而她师父临走前也放了消息出去,说他去云游了,这一阵子是不会有人来桃山的,所以顾蓁蓁开始放心大胆的玩了。
再说桃山不还有人看着嘛。
齐墨这一个月就没那么好受了。
每天喝三碗药,三天一针灸,五天一泡药浴,感觉自己身上要被药腌入味了。
并且因为前一个月积极治疗跟常人无异,所以导致被顾蓁蓁奴役着做很多事,说是要多动动,有利于以后康复。
吃的也是寡淡无味,还要分心处理晋安的事和防着汀州的常修野。
知道的是来养病,不知道以为来受罪的呢。
还剩一个月,这期间顾盛年也有信件传回,说他己经到了东极海,如果顺利一定能按时回来。
不过齐墨的蛊毒虽有顾蓁蓁帮忙压制,但最后一个月还是坚持不住了,齐墨开始嗜睡,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顾蓁蓁也终于有了一个医者的模样。
最后一个月,顾蓁蓁待在桃山上照顾着齐墨。
晚上,怀风看着自己主子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但仍然撑着身体,清醒时处理事务,满眼地心疼。
“主子,晋安那边有安阳王守着,汀州因断粮风波,常修野偷偷招募的那些人也不安分,他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有动作的。主子,你生病了,就应该好好养病。”
“咳咳咳,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齐墨穿着白色的丝绸寝衣,外面搭了白日穿的外袍。
顾蓁蓁准备了药浴,过来扶齐墨去泡。刚好碰到了怀风从齐墨的房间出来,便知道齐墨又在逞强处理事情。
顾蓁蓁有点生气:“怀风,你家主子又不顾身体了?”
“顾姑娘,我家主子在里面。你劝劝他吧。”
“齐墨!”齐墨没有锁门,顾蓁蓁首接推门而入。
结果一下子撞进了齐墨怀里,这次不仅有雪松的香味,又多了一股药香。顾蓁蓁的手还隐隐透过寝衣摸到了齐墨的腹肌。
这小子看着柔弱,不成想身材还不错嘛。
顾蓁蓁连忙退后一步,结果看见穿着寝衣的齐墨,开门后的月光刚好洒在齐墨身上。
“神仙啊~”顾蓁蓁心中感叹着。
齐墨早就听到了怀风和顾蓁蓁的对话,知道顾蓁蓁是来找自己泡药浴的,便起身熄灯,去开门,结果顾蓁蓁一下推门而入。
顾蓁蓁因开门太急,将鼻尖撞得红红的。
可能是生理性的眼泪在眼眶打转,顾蓁蓁抬头看齐墨时,齐墨对上她的目光,被她的眼睛吸引,平时张扬得像装满了星星,这一次让齐墨有了心疼的感觉。
顾蓁蓁揉了揉鼻子:“齐墨!”
“对不起。”齐墨伸手拂去了顾蓁蓁从眼角流下的泪水。
指尖擦过脸颊,二人双双愣住了。
顾蓁蓁的脸一下变红了:“看什么看!还不过来泡药浴。”
说完便快步离开了。
齐墨着刚刚拂过脸颊的手,似乎还有余温。
齐墨看着顾蓁蓁的背影,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
等齐墨泡完药浴,顾蓁蓁才出现,扶着齐墨回房间。
齐墨其实还有力气,但是整个人还是不自觉得向顾蓁蓁靠近,似乎闻着她身上的药香,会令人心安。
其实他得知自己中毒时,也很害怕。因为他父皇交到他手上的江山还不安稳。
如果这毒无解,他注定死亡,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该怎么面对父皇。
可他不敢露怯,因为他是主心骨,他不可以倒。
似乎只有面对顾蓁蓁时不需要装做很冷静,他可以停下歇一歇。
“小墨墨,你的身体最后这一个月不能太劳累,得好好休息,有什么事丢给怀风,别一天天地操心。你是我的病人,你得听我的,听到了吗?”
“嗯”齐墨似乎有些困了,低低回应着。
“我跟你说,我要是看见怀风来一次就给他丢出去一次。你给我好好养伤。”顾蓁蓁不停地在齐墨的耳朵边唠叨着。
齐墨听着唠叨,这样的日子似乎也不错。
月光照射下,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相互依靠着走着,一个像月宫下凡的仙人,一个像夜间的精灵。
绿色的发带像有了灵性,与仙人的墨发交缠在一起。
第二天开始,齐墨真的乖乖听话,开始好好养伤。
顾蓁蓁可谓是医心甚慰啊,这么听话的病人哪里找啊。
转眼间,离两个月还剩十天,可师父还没有回来迹象。
顾蓁蓁其实有点慌,她担心师父的安全,又怕他不能顺利带回冰魄草。
不!我应该相信师父。
心里鼓励完自己的顾蓁蓁,便默默开始翻阅师父祖辈留下有关蛊毒的医书,希望可以找到可以延长金蚕蛊毒救治时间的办法,毕竟两个月太短了,靠人不如靠己。
顾蓁蓁不敢想如果师父没有按时回来,齐墨会怎么样?他会不会死?
顾蓁蓁,别乱想了,你要相信师父,一切都会没事的。顾蓁蓁自我安慰着。
顾蓁蓁白天为齐墨抑制蛊毒,晚上就开始翻找着延长之法。
“蓁蓁,师父可有书信传回……咳咳咳”
齐墨整个人比之前更憔悴,并且越接近两个月他身上的蛊毒越难压制。
现在齐墨己经会出现万虫噬心的症状。
顾蓁蓁不忍心告诉他实情,挤出一抹笑意:“放心吧,小墨墨,你也不看看我师父是谁,前几天他就传信说他己经快到了,一定会按时回来的。”
顾蓁蓁喂齐墨喝完了药,齐墨又睡下了。
在厨房收拾的顾蓁蓁,突然感觉眼眶。
她突然感觉好无助,如果师父没有按时回来,齐墨真的会死吗?她真的救不了他吗?
师父说身为医师,见惯了生死离别,不必太在意,竭尽全力便好。
可是他好像跟我平时遇到的病人不一样,我无法平静地看着齐墨消失。
我要救他!他不可以死。
顾蓁蓁将怀风叫出来,因为怀风也知道师父根本没有传信回来,他也心急如焚。
“怀风,剩下这几天我想去找找其它办法,帮我照顾好齐墨。”
顾蓁蓁嘱咐了怀风应该怎么熬药泡药浴,照顾齐墨,便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而齐墨这边,他只感觉自己昏昏沉沉的,好不容易清醒一阵,结果会被金蝉蛊折磨得很痛苦。
他隐隐记得蓁蓁好像说快回来了,可是她脸上的笑好假,不像原来笑起来眼睛装满星星的她,我不喜欢这样的她,一点儿也不好看,说的话也同样没有信服力。
可是我好像没有力气逗她笑了,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不过有这两个月的欢愉也不错,可能是我太贪心了,觉得两个月好像不太满足,我还想要更长,更长。
后面我好想问她去哪了,为什么丢她的小墨墨一个人。
还剩一天。
“咳咳咳!噗!”
“公子!”
齐墨咳出血来,红色的血滴落在他白色的寝衣上,刺得人眼疼。
“齐墨!”
顾蓁蓁从房间出来,就看见齐墨突然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