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录音室，冷气开得极足。
林木木攥着乐谱站在隔音玻璃外，望着苏曼不耐烦地在录音室踱步，想起了那日在慈善晚会上，醉醺醺的苏曼贴着她耳边说“男人都是猎人”的样子。
“林小姐贵人多忘事？”苏曼见林木木出现了，红唇勾起嘲讽的弧度，“我推了三个通告等你，你倒好，迟到了半小时。”
她忽然逼近，身上的香水味浓烈，霸道的笼罩着林木木，“你和顾怀瑾还好？”
林木木抬眼就看到苏曼那双好看但夺魄的眼眸。
她强迫自己挤出微笑。
是我理亏。
她在心底反复默念。
毕竟是前辈，还让人家等了这么久，被说两句也是应该的。
这个圈子本就等级森严，她无依无靠，除了忍，又有什么办法？
正式录音时，苏曼的刁难变本加厉。
林木木刚唱完第一句，耳机里就传来尖锐的“停”。
透过玻璃，她看见苏曼倚在调音台旁，香烟在指间明明灭灭：“气息不稳，重录。”
又唱了两句，苏曼首接推开隔音门，烟味混着香水呛得人眼眶发酸：“连换气点都找不准，顾总到底看上你哪点？”
终于唱完了整首歌，苏曼突然将烟头按在谱架上，“唱得像哭丧，这也叫情歌？”
她转身对录音师冷笑，“现在的新人，没点真本事就靠金主，乐坛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这一刻，委屈和难堪在胸腔里翻涌。
林木木很像把录音器材一摔，扭头就离开这个让自己厌恶的地方。
可想到要是跟苏曼闹得不愉快，凭她的地位和身份，估计以后自己在娱乐圈就很难混下去了。
到时候，顾怀瑾知道了……
暮色渐浓时，苏曼终于录得不耐烦，狠狠掐灭香烟：“停停停，休息半小时。”
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扭身离开。
林木木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她揉着自己紧绷的肩膀，有些怀疑自己现在的固执到底值不值得。
如果实在不开心，不是还有林晨曦，还有飞碟吗。
半小时过去，苏曼仍未回来。
录音师开始焦躁地看表，林木木犹豫再三，决定去卫生间看看。
推开卫生间的门，潮湿的水汽混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林木木敏锐地觉察到卫生间的情况和往日不太一样。
“曼姐，你在吗？”林木木试探着喊了一声。
忽然，她听见隔间里传来微弱的呻吟。
一股不好的预感腾上心头。
林木木用力拽那唯一一个锁上的隔间门，却怎么也拽不开。
没有办法，林木木只能踩着旁边的隔间把手爬上隔间顶上向隔间里看。
这一眼，林木木差点脚软栽进隔间里。
苏曼瘫倒在地上，身下蔓延的血迹在惨白灯光下触目惊心。
她脸色惨白，看着林木木的眼神虚弱又疲惫，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了。
“别怕，我来了。”林木木安慰着苏曼，小心翼翼的跳到苏曼所在的隔间。
林木木查看了一下苏曼的情况，确定血是从苏曼流出来的，决定要带她去医院。
“我带你去医院。不要怕。”林木木柔声安慰她，就准备出去找人帮忙。
手却被苏曼冰冷的手触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