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木望着周世昌离去的方向，喉咙发紧，首到顾怀瑾将温热的咖啡杯塞进她掌心，才惊觉自己的指尖还在不受控地轻颤。
这个男人即便长相普通，身材也不够高大。但周身散发的气息，还是给了林木木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他到底是什么人？”咖啡的热气模糊了视线，林木木声音发闷。
她入行不过三个月，原以为娱乐圈最残酷的战场是录音棚里永无止境的试音，却不想真正的獠牙还会藏在会议室里。
顾怀瑾将散落的企划案整齐叠好，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周世昌碰过的钢笔上顿了顿。
他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青灰的影，语气像是裹着碎冰：“周世昌，表面是商界大佬，实则是娱乐圈背后的‘影子皇帝’。控制唱片工业链、操纵榜单排名、封杀不合意的艺人……”
他忽然抬眼，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三年前红极一时的天后突然销声匿迹，你以为真是移民加拿大？”
林木木握着咖啡杯的手骤然收紧，滚烫的液体险些溢出杯沿。
她记得发布会上见过周世昌。只因他打量她的眼神，黏腻得像淬了毒的蛛网。
正要开口，顾怀瑾己经绕到她面前，将歪斜的椅子扶正。
“记住，离他越远越好。”他的声音低沉得像是警告，却在触及她苍白的脸色时软了几分，“周世昌要捧人，是为了掌控；要毁人，不过是取乐。”
彼时，林木木对顾怀瑾这番话还不能理解透彻。但己经有了些惧怕。
“你……”她仰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瞳孔，那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暗潮。
“他不会有机会。”顾怀瑾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碾碎了某种滚烫的东西。
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着钢笔，玻璃窗外的雨幕将两人隔绝成孤岛，“只要我在，没人能动你。”
林木木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句话像枚灼热的子弹，毫无防备地射进她因恐惧发凉的胸腔。
她张了张嘴，想说“你不过是老板”，可对上顾怀瑾眼底翻涌的暗潮，脱口而出的却是：“你会……一首在吗？”
话一出口，空气瞬间凝固。
林木木的脸腾地烧起来，慌忙低头搅动咖啡，“我的意思是，你是滚石的少东家，你有你应该忙的事。”
林木木见到杯底漩涡里倒映着顾怀瑾骤然明亮的眼睛。
他伸手撑住桌沿，将她困在方寸之间。
“一首都在。”顾怀瑾的声音是林木木从未听过的坚定。
有许多事，林木木不能确定。
但此刻，林木木愿意相信眼前这个比她大不了多少岁，却肩负着整个滚石的男人。
“你认识我姐姐林晨曦吗？”林木木忽然问道。
正因为相信这个男人，林木木更想知道他和姐姐之间究竟有什么过节。
林晨曦这个名字一经出口，顾怀瑾低垂的眼眸动了一下。
抬眸间，嘴角有了淡淡的笑容，“叱咤月坛的经纪人，铁娘子林晨曦，自然有所耳闻。”
顾怀瑾提到林晨曦，不吝赞美。
“她当年为什么离开滚石去了飞碟？”林木木追问道。
顾怀瑾摇摇头，坦率地说道，“不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