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果冰两碗，打包。"顾怀瑾掏出两张百元大钞拍在柜台，另一只手始终虚护着林木木的肩膀。
当他们拎着泡沫盒逃回车上，后视镜里还能看见追来的人群。
"抱歉......"林木木咬着吸管，芒果冰的凉意却压不住脸颊的滚烫。
她看着顾怀瑾衬衫领口被扯松，发丝凌乱地垂在额前，这副狼狈模样与会议室里运筹帷幄的精英判若两人。
顾怀瑾发动车子，后视镜里的目光带着笑意："早知道该让你戴个墨镜。"
他故意用夸张的语气叹气，"没想到第一次和你出来吃饭，就上演大逃亡。"
第二家大排档位于艋舺老街。
这次顾怀瑾学乖了，将车停在三条街外的巷子里。
他们贴着墙根溜进店铺时，林木木的帆布鞋踩到了不知谁吐出的槟榔渣。
然而当她开口要两碗肉羹面时，收银台后的阿伯推了推老花镜："妹仔，你声音比电视里还好听咧！"
这一次的围堵来得更快。
顾怀瑾揽着林木木钻进后厨，踩着满地的白菜帮子躲到冰柜后面。
他能清晰感受到怀中的身体在颤抖，分不清是因为紧张还是憋笑。
"顾先生，"林木木仰起头，睫毛上还沾着不知哪来的面粉，"以你的经验，有应对这种情况的方案吗？"
"有了。"
顾怀瑾那双在会议上能震慑全场的眼睛，此刻却盛满纵容，"方案A：立刻回公司；方案B再换一家。"
林木木瞧着他凌乱的额发，不好意思的说“如果不嫌弃，我可以亲自下厨……但是，家里不行。”
顾怀瑾似乎一眼看懂林木木，“滚石的食堂这会儿应该没人。”
时针指向十点时，他们站在滚石唱片的地下车库。
林木木捏着食堂备用钥匙，有些忐忑："可是这么晚，食材恐怕......"
"巧了，"顾怀瑾晃了晃从便利店买的速冻水饺，"我还自备了Plan C。"
食堂的白炽灯亮起时，顾怀瑾解开袖扣，将衬衫袖子卷到手肘。
他倚着不锈钢操作台看林木木系上过大的围裙，忽然想起企划案里她穿着华丽礼服的模样，此刻却蹲在储物柜前翻找锅铲，发尾扫过瓷砖地面。
"你会做饭吗？"林木木踮脚够高处的酱油瓶，顾怀瑾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托住她的腰。
当指尖触到柔软的布料，两人同时僵住。
他闻到她身上沾染的夜市烟火气，混着若有若无的茉莉香。
"煮泡面算吗？"顾怀瑾后退半步，声音难得有些沙哑。
他接过她手中的锅，往沸水里丢入水饺，白色浪花翻涌间，忽然想起父亲说过"顾家继承人不该出现在厨房"。
但此刻看着林木木认真的侧脸，他觉得打破规则的滋味，竟比想象中更令人上瘾。
当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桌，食堂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
林木木咬开一个饺子，汤汁溅到嘴角，顾怀瑾几乎是本能地伸手抹去。
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
霓虹透过百叶窗洒进来，在餐桌上切割成斑斓的光影，像极了林木木未完成的演唱会舞台设计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