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竹你……”余烟雨声音拔高，明显气急败坏，有些不明不白地问：“张小姐，我不记得我有地方得罪你。”
在她回国进军娱乐圈之前，和张月竹同为时尚美妆博主。
但她的主赛道是现代时尚，张月竹的主赛道是国风古典，两人算不上竞争关系。
张月竹对她的敌意，她只觉得莫名其妙。
“别激动，我还在修改错别字。”语音转成文字，张月竹还没发过去，先安抚余烟雨一句，再回答余烟雨的问题：“因为粉丝行为正主买单。”
“粉丝行为，我控制不了。”
“关我什么事？”
“你……”余烟雨被张月竹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半晌才继续道：“张小姐，还有那位小姐，以后有机会再聊。”
“哟哟哟，我等着你哦。”张月竹冷嘲热讽，全然没将余烟雨放在眼里。
结束语音通话，余烟雨叫回苏欣。
“谢谢。”凌玹歌感谢张月竹替自己解围。
张月竹删除输入框内的文字，不在意地说：“下次她再来找你，你联系我，我帮你怼回去。”
然后想起凌玹歌没自己联系方式，点开微信二维码递到凌玹歌跟前：“咱俩加个好友呗。”
“嗯？好的。”凌玹歌有瞬间迟疑，最后还是点开“扫一扫”。
双方加上好友，张月竹改备注的时候忍不住嘀咕：“都说粉随正主，余烟雨和她的粉丝还真是如出一辙的自视甚高，天天看不起这看不起那，对我家封沉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还沉鱼落烟呢，真是玷污这个词语。”
“嗯？”凌玹歌捕捉到关键词，忙问：“余烟雨粉丝看不起封沉，是怎么回事？”
“沉鱼落烟的CP粉在《冬雪》结束后沉寂很长一段时间，两人官宣二搭后，CP粉活跃起来。
余烟雨的粉丝西处出警，在CP粉微博、评论底下说封沉长得丑，演技差，热度低，身价穷，完全配不上余烟雨这个白富美。
余烟雨要真和封沉在一起，完全是下嫁。”
提到余烟雨粉丝的行为，张月竹风范全无，恨得咬牙切齿。
“身价方面封沉可能是比不上余烟雨，毕竟余烟雨好几衣柜的买断高定。
热度高低，见仁见智。
但说封沉长得丑，演技差，封沉粉丝哪能忍。
尊重审美差异，不是尊重胡说八道。
可封沉自身太冷淡佛系，导致粉丝同样热血不起来，在各个社区论坛，完全被余烟雨粉丝吊打。
现在的状况就是，一旦看到有余烟雨粉丝说封沉长得丑、演技差的评论，大家一拥而上，用发封沉的高清首播生图，和演技高能片段的gif图回击。”
“如果封沉真和余烟雨在一起了？”凌玹歌小心翼翼地问。
张月竹立时化身河豚，气鼓鼓地说：“脱粉，彻底脱粉！”
“那如果封沉不是和余烟雨在一起呢？”凌玹歌又问。
张月竹正在气头上，没听出凌玹歌这句话充满试探，她顺势坐在木座椅上，眉头轻拧，眸光凝重，显然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时间在寂静中悄然拉长，凌玹歌听到自己心房臌胀的声音，她如同在等待法官判决的嫌疑人，一颗心得不到安宁。
“私底下和封沉接触后，我很难想象他会有谈恋爱的那一天。”张月竹的回答经过深思熟虑，那模样让凌玹歌想起站在讲台上做毕业答辩的同学，“有的人不动情则以，动情便只是取一瓢。
如果他宣布恋情，那个人对他而言一定是唯一。
生死唯一。”
“其实，我更希望封沉不要公开他的爱人，至少在他事业进入平稳期之前不要公开。
倒不是因为真嫂子会让我破防。
而是封沉现在正处在事业上升期，无论真嫂子是男是女，是素人还是圈内人，一旦公开，他免不了遭遇脱粉，甚至会有粉丝脱粉回踩。
他的毒唯定然不会放过真嫂子，轻则无限拉踩破口大骂，重则开盒P图寄刀片。
不要以为封沉是个淡人就不会有毒唯。
和余烟雨粉丝交战过程中，双方都有毒唯下场火上浇油。
不过以上我一厢情愿的想法，封沉喜欢谁，是否会公开，谁也干涉不了。
作为粉丝，我希望封沉平安顺遂，做他想做的事，爱他想爱的人，走他想走的路。
当然，写在刑法里的除外。”
“嗤——”
听到前面几句，凌玹歌眼角泪光闪烁，最后一句话一出，她忍俊不禁。
“难道不是？”张月竹笑容绚烂。
“是。”凌玹歌肯定，心道：“原来封沉粉丝会有这种想法。”
但抱着张月竹差不多想法的粉丝，占比又会有多少呢？
凌玹歌手放进裤子口袋，捏紧放在兜里的石塑粘土人。
张月竹下午还有拍摄任务，凌玹歌告辞离去继续游览西季园。
下午游人明显增多，凌玹歌有点控制不住状态，继续逛下去，自己怕是会一不小心栽进水塘。
“回房间画画好了。”凌玹歌心里有主意，又想：“今天张小姐替我解围，不如也给她画一张画作为感谢。”
在无人知晓的时刻，凌玹歌歌默默给自己的欠债+1。
回到酒店大堂，凌玹歌首接走向电梯间，没注意她进来后，一道身影离开休息区，快步跟上她。
五六个人进入电梯轿厢，随着不断上升，轿厢内客人减少，到达19楼后，只剩下凌玹歌和另一个人。
“这位小姐。”那人缓步靠近凌玹歌，“我想和你聊几句。”
凌玹歌不耐烦拧紧眉头，这道声音她听过许多次。
余烟雨。
自己拒绝和她见面，她倒是找上门来。
“你不觉得你的行为很恐怖吗？”
“我想和你聊聊而己。”
“不熟，没必要。”
“你和封沉是什么关系？”余烟雨也不想把事情弄得太难堪，干脆问出自己想问的问题。
凌玹歌感觉好笑地回答：“你怎么不去问封沉？”
“你……”
“哦，因为你知道他不会给你答案。”凌玹歌自问自答，又用气死人不偿命的冷淡语调说：“那么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给你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