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得差不多了,去清点一下。”凌玹歌自然而然扣住封沉的手,拉着封沉向休息区走去。
漫展人来人往,凌玹歌带着封沉穿越人山人海,来到最角落的休息区。
凌玹歌拿出一张桌垫铺在地上,然后坐了下来。
“三太太的立牌、徽章、镭射票,陈大的亚克力摆件,默默的色纸……”
凌玹歌清点自己的战利品,封沉安静地看着,尽管看不到凌玹歌的表情,可能听到她声音里压制不住的雀跃。
帆布袋被塞得满满,凌玹歌伸了个懒腰为血拼画下句号。
“封沉。”凌玹歌仰起头看着封沉,招手示意他蹲下来。
封沉坐在凌玹歌身边,潋滟的眸光染着疑惑。
凌玹歌神秘地笑着,灵动狡黠的眼眸让封沉生出不妙的感觉。
封沉有点想躲,但他相信凌玹歌不会有出格的举动,硬是定在原地没有动作。
凌玹歌左手捏成拳头,掌心向上递到封沉跟前。
五指缓慢张开,一只拇指大小的吊坠静静躺在凌玹歌掌心,造型一看就知道是根据千机门的门派LOGO重新设计的。
凌玹歌说话磕磕巴巴:“虽然你不戴首饰,但……封沉,新年快乐!”
自己玩的是迷仙,凌玹歌竟然送自己千机的周边,封沉猜不透或者不敢猜凌玹歌的心思,生怕是自己自作多情,以后形同陌路。
“新年快乐。”封沉抛开复杂的心绪,从凌玹歌手心取下吊坠。
他的指尖无意划过凌玹歌掌心,引得凌玹歌手猛地瑟缩。
看着吊坠,封沉抱歉地说:“我没有准备礼物。”
凌玹歌摇摇头,脸上缓缓漾开灿烂的笑容:“你今天陪我买买买,就是最好的新年礼物了!”
封沉被凌玹歌感染,跟着笑起来:“那我今天是你的。”
话一出口封沉愣在原地,这话听上去太暧昧了,会不会引起凌玹歌的不快?
他关注凌玹歌的表情,见没有任何异常才放松心绪。
两人之间一下子安静下来,凌玹歌干咳两声把这份尴尬揭过,她揉着酸软的腿,道:“想买的东西都买了,回家吧。”
“好。”
封沉主动接过凌玹歌的帆布袋,沉甸甸的一包,和他此时的心情差不多。
地铁到站,车厢里的人不算多,封沉和凌玹歌运气好坐到了座位。
列车平稳快速地行驶,车窗外的灯箱广告化作流光一闪而过。
走出地铁站,封沉一路送到凌玹歌到小区外,恋恋不舍地把帆布包递给她。
凌玹歌接下帆布包,似是无意地说:“两点我在地铁站等你。”
封沉沉寂灰暗的眼瞳点亮,他欣喜又困惑地望着凌玹歌:“啊?”
凌玹歌轻笑,踮脚抬手狠狠揉搓封沉的脑袋:“买买买完了当然是吃吃吃啊!”
封沉展颜:“好。”
下午凌玹歌和封沉一起去了江边,天气晴好,阳光照得人懒洋洋的,又是假期,江边有不少男女老少。
江水在冷风中泛起波涛,金色的阳光荡来荡去,像一条被人翻动的绸布。
凌玹歌深一脚浅一脚踩在鹅卵石堆积的江岸上,偶尔一下滑动惊得她叫出声来。
封沉默默跟在凌玹歌身后,微微勾起的唇角显示他内心的欢喜。
“不是说好吃吃吃吗,难道是吃鹅卵石?”封沉打趣道。
凌玹歌回身白了他一眼:“你午饭消化完了?”
封沉哑然。
凌玹歌却没继续走下去,她招呼封沉上楼梯,回到休闲步道上。
沿着休闲步道走了没多久,一个卖棉花糖的摊子出现在眼前。
凌玹歌买了两支棉花糖,一支拿在手里,一支递给封沉。
凌玹歌用牙签挑起一缕糖丝,搅成一支mini版棉花糖送入嘴里。
草莓味的糖渍在嘴里化开。
封沉有样学样,一股不同于白糖的甜充满口腔。
吃完棉花糖,又沿着休闲步道走了两圈,凌玹歌发现新奇事物的眼前一亮,扯着封沉去到一家店铺前。
封沉明了,原来凌玹歌想吃烧烤。
今天的夜来得有些迟,封沉和凌玹歌吃完烧烤阳光依旧照耀大地。
回家的公交车上,封沉和凌玹歌并排而坐,柔和的阳光透过车窗玻璃落在两人身上,人影变得昏黄模糊。
晚高峰,公交车缓慢行驶在车道上,封沉希望回家的时间能无限延长。
忽的封沉感觉肩头有重物压下,侧头看去,是凌玹歌靠在他肩头睡着了。
一瞬间封沉心跳失序,他脑海闪过无数糟糕或不糟糕的念头,最后沉淀下来的只有一个:玹歌,我希望被你依靠着沉睡的那个人永远是我。
-回忆结束-
手机铃声传来,封沉从回忆中惊醒,他敲敲混沌的大脑,看着来电显示。
本地的陌生号码,标记为快递。
想起自己有买东西,封沉滑动接听按钮,果然是自己买的东西到了。
凌玹歌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己是天光通透。
不知道封沉有没有离开,但杯子里没水,她口渴得要死,也管不了那么多。
抱着把封沉当空气的逃避心态,凌玹歌撑着拐杖来到客厅,一股夹杂着落寞的喜悦冲入她的心房,化作一声叹息消散无踪。
封沉走了。
走了也好,他本就不该留在自己这里。
回到房间,凌玹歌拿起手机查看消息,一条信息吓得她被还没咽下去的水呛到。
“咳咳——”凌玹歌剧烈咳嗽着,眼前花里胡哨一片,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视线扫视屏幕上的内容,再三确认自己没有眼花,真的是顾洛昊给她发的消息,消息内容还是和封沉有关。
顾洛昊:【封沉说他出门取快递了,让你醒来后给他开门。】
顾洛昊:【你们加个微信不行吗,还要我传话。怎么,我堂堂朝呈集团的总经理,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
凌玹歌一张脸通红,不知是咳嗽引起的,还是被顾洛昊的话气出来的:“去特么的play的一环!”
再看顾洛昊的话,凌玹歌生出无语问苍天的烦躁。
封沉离开了,但没完全离开。
他是出门取快递,手里没有钥匙,所以进不来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