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他一脚踢碎了那人的房门,单手将人提出来,大头朝下绑在底下全是变异尸兽的城楼上,吊了足足一夜,差点给人弄死。
后来经过商讨,那人被赶出了基地,不过秦默也被停了三个月的补贴,理由是擅自处以私刑。
结果这货反手又交了半年的补贴上去,说他办个半年卡。
没办年卡是因为他只掏得出半年的补贴,剩下的钱全给沈攸禾了。
……
姜桂兰被秦默的眼神看得心里一怵,但仗着人多,还是理首气壮地梗着脖子:
“小兔崽子,你敢瞪你老娘?我说错了吗?赶紧休……”
“休什么休!”
一声洪亮的断喝,如同炸雷般从人群外传来,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众人一惊,齐刷刷扭头看去。只见人群后头,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领着个同样高挑微胖的妇人,大步走了过来。
两人肤色偏黑,不像养尊处优的门户,但一看便知身家不俗。身后跟着两男两女,其中一个赫然是沈攸禾。
沈田脸色因为愤怒而涨红,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扫过楚大海三人,最后落在秦默身上,朝他微微点了下头。
他转向所有村民,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谁说我外甥女的种子是偷的?哪个红口白牙在这里造谣生事,满嘴喷粪?”
“她卖的粮种,是我沈大川从外地亲自送来的,凭证在此!”
说着,沈田从怀中抽出一张纸,冲着众人展开。认识字的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封买卖粮种的契纸,落款是位于南边的阳河府。
“那一千多斤麦种,是我从阳河府商人手里收来的,数量不多,单开个库房不划算。”
“我心里头惦记着我这外甥女在乡下,想着给她婆家拿去,甭管种还是吃,总不至于糟蹋。”
他神色一凛,手指重重地点向楚大海和姜桂兰。
“谁能想到啊,我这外甥女的亲公婆,心肠竟黑透了,敢做出卖亲孙女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来!害得我外甥女寒透了心,问我能否将麦种转给村中其他乡亲。”
“各位叔伯兄弟,大家都是有妻儿亲戚的。我倒想问问,我心疼自己外甥女日子过得苦,给她些粮食过活,难道有错吗?”
他这话铿锵有力,让周围村民也不禁动容。可不是嘛,人家当舅舅的心疼亲姐姐留下的唯一骨血,给点吃的有什么奇怪的。
至于一给便是一千多斤这事……
人家财大气粗,哪里像他们这些小门小户,三五斤粮便能拿去送礼?
老楚家这群人经过接二连三的胡诌,在村中本就没什么可信度。如今真相大白,人群里压根没信过的村民们一下子来了精神,纷纷开口指责起来。
刘芳莲万万没想到事情竟是这样的结局,一看这阵势,冷汗都下来了。
她脸上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连忙摆手:
“哎哟,都是误会,天大的误会。一定是那下河村的婆子听岔了,浑说的。对不住啊弟媳!”
说着就想往人群外面溜。
刚抬脚,秦默一步跨出,高大的身形铁塔似地挡在了刘芳莲面前。
刘芳莲吓得猛一哆嗦,脚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沈攸禾走上前,冷冷看着刘芳莲和楚家公婆。
“误会?带着一群人跑到我家门口,污蔑我偷窃,败坏我名声,一句误会就想走?”
她提高了声音,望向所有村民。
“诸位乡亲请为我做个证,刘芳莲伙同我公婆楚大海、姜桂兰,接二连三恶意造谣,毁我清誉,今天我就去县衙递状子,告她们诬蔑中伤,搅闹民生!”
姜桂兰一听要报官,顿时慌了神,跳着脚哭嚎起来:
“哪有做媳妇的去县衙告公婆的,这是要遭天打雷劈的!你这个不孝的东西,是要把我们老两口往死里逼啊……”
沈攸禾懒得听姜桂兰老一套的扯皮,毫不客气地打断施法:
“您二老西处造谣儿媳是贼的时候,可想过人伦常理?我活了这些年,也没见过像你们这样上赶着编排儿媳偷东西的公婆!”
刘芳莲见姜桂兰被堵得说不出话,急中生智,朝着沈攸禾哀声求道:
“弟妹,是我糊涂,是我嘴贱,你消消气!看在文进的面子上成吗,他好歹是你大儿子……”
哪知沈攸禾眼神更加冷淡,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文进?哪个文进?我只有文盛一个儿子,楚文进不是你儿子吗?”
刘芳莲一噎。沈攸禾没搭理她,扭头看向楚家公婆。
“不上公堂也行。我要求你们把我当年的嫁妆,一样不少地还回来!”
“什么嫁妆!”姜桂兰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张嘴便开始说瞎话。
“你上次分家时不是都偷……”
对上秦默看死人一般的眼神,她瑟缩了一下,改了个词。
“……不是都搬走了吗?”
沈攸禾淡定摇头。
“不,还有你家的八仙桌,梳妆柜,首饰匣子,以及里头的银镯子。”
一听银镯子,楚玲秀登时不乐意了。那可是她的嫁妆之一!
“二嫂,你未免也太咄咄逼人了,那镯子是我的嫁妆,和你有什么关系?”
原主嫁到楚家多年,嫁妆的具体内容乡里乡亲自然也都不大清楚。思及此,姜桂兰也来了精神,理首气壮地开口附和:
“是啊,你的嫁妆单子上压根没有什么镯子,你竟然还想讹小姑子的嫁妆!”
不料,沈攸禾听了这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勾起了一个温和的笑。
“哦?是吗?”
楚玲秀盯着沈攸禾那两颗虎牙,总觉得心里凉飕飕的,好像被对方看穿了什么破绽。
下一刻,沈攸禾慢条斯理地掏出张泛黄的纸,缓缓打开,展现在众人面前。
“婆母,您怕是自己都忘了吧?”
沈攸禾故意将婆母两个字咬得极重,满含讽刺,力图气死她不偿命。
“我们搬到沈家祖宅第二天,您上门撒泼打滚,非说我偷了你家东西。”
“这便是您当初甩出来的嫁妆单子,当年我带了多少东西到楚家,一项项可都清清楚楚,一件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