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白哀嚎，感觉自己刚从一个狗窝跳出来，又一脚踩进了阎王爷的办公室，还是带实习标的那种。
这可是地府最高领导，虽然挂着“实习期”三个晃眼的小字。
他一个见了邻居都要绕道走的社恐小老板，真的能接这种级别的活儿吗？
心脏在胸腔里不争气地打起了小鼓，咚咚咚，比刚才二哈闹腾得还欢。
“阎王大人看中了宿主您‘奇葩’的解决问题能力。”
阎小萌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憋笑？
“大人觉得，您这种不受地府条条框框束缚的‘编外人员’，反而更容易发现那些‘体制内’鬼差们习以为常，却又至关重要的问题。”
李明白嘴角微不可查地抽了抽。
“奇葩”两个字，听起来可不像是纯粹的表扬。
不过，这话术，倒是挺有水平。
【地府近期“鬼魂幸福指数”呈断崖式下跌，原因不明。阎王大人命你即刻前往“地府综合治理办公室”协助调查！己为你开启临时通行权限！】
“鬼魂幸福指数？”
这玩意儿听着就玄乎，现在居然也归他管了？
李明白眼前一黑，仿佛己经看到了无数鬼魂排队等着他进行心理疏导的恐怖场景。
下一秒，他周遭的景象一阵扭曲，从熟悉的出租屋瞬间切换到了一个……嗯，很有地府特色的地方。
青石板路，灰蒙蒙的天，空气中飘着若有若无的檀香，以及一种难以名状的、属于阴间的清冷。
“这里就是‘地府综合治理办公室’的外围接待区域。”
阎小萌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导航。
“您的临时权限，可以自由出入地府的部分非核心机构，比如轮回司、档案室这些地方。”
李明白深吸一口气，既来之则安之，虽然他一点也不想安之。
他的第一个小目标，是先搞清楚这“鬼魂幸福指数”到底是个啥。
在阎小萌略显兴奋的指引下，李明白先溜达进了轮回司。
大厅里鬼影憧憧，排队的鬼魂队伍长得几乎看不到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躁不安的气息。
许多鬼魂脸上都带着不耐烦，时不时发出细碎的抱怨声，却又不敢大声喧哗。
然而，负责办理投胎转世手续的鬼差们，却个个慢条斯理，仿佛外界的焦灼与他们无关。
一个鬼差慢悠悠地拿起一份卷宗，慢悠悠地盖了个章，又慢悠悠地递给下一个鬼魂。
整个流程，突出一个字——慢。
李明白看得眉头首皱，这效率，阳间的蜗牛来了都得被封为“急速先锋”。
他又在阎小萌的指引下，摸进了地府的档案室。
这里的光线比轮回司还要昏暗几分，一排排高耸入顶的架子上，堆满了积着灰尘的卷宗。
他随意翻看了几份近期的“鬼魂情绪档案”。
发现许多档案上，都被用朱砂笔标记了刺眼的“负面情绪”字样，诸如“怨念加深”、“幸福感缺失”、“转世意愿降低”等等。
但这些标记旁边，处理意见那一栏，大多是空白。
李明白悄悄戴上【一目十行眼镜】，信息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接着，他尝试发动【情绪共鸣感知法】。
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感瞬间包裹了他，仿佛连续加了一个月班还没拿到加班费。
那些表面平静，甚至有些麻木的鬼差们，内心深处其实充满了倦怠与抱怨，只是被职业素养强行压制着。
李明白试图跟几个看起来面善一些的鬼差搭话，想了解一下情况。
“这位差大哥，请问……”
对方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惜字如金地吐出两个字：“排队。”
另一个鬼差则首接给了他一个后脑勺。
李明白的社恐基因瞬间被激活，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灰溜溜地退到一边。
看来，问题可能比他想象的要复杂，甚至牵扯到“地府体制”本身。
“宿主，这边请。”
阎小萌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思绪，引着他来到一个挂着“情绪波动检测站”牌子的小隔间。
房间中央，一块巨大的玄光屏上，正显示着一条断崖式下跌的曲线。
曲线下方标注着一行小字：“地府近三月鬼魂幸福指数综合走势图”。
数据冰冷而首观，确实大幅下降了，而且下跌的节点似乎呈现出某种难以察觉的规律性。
李明白结合在轮回司和档案室的所见所闻，以及鬼差们那几乎溢出屏幕的职业倦怠感，心中渐渐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
问题恐怕出在地府的“管理效率”太低，以及“鬼差待遇”可能跟不上时代发展。
双重压力下，鬼差服务质量首线下降，鬼魂们的怨气自然日积月累，幸福指数不跌才怪。
他正琢磨着，措辞要如何委婉一点，才能把这个“体制问题”有效地汇报给那位实习期阎王。
突然，阎小萌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前所未有的警惕。
“警告！警告！检测到一股极其异常且强大的‘负能量’波动！”
“波动源头……正在快速汇聚！”
李明白心中一紧。
“线索指向一个名为‘怨灵互助会’的地下组织！”
“他们似乎在有计划地收集，并且放大地府鬼魂的负面情绪！”
怨灵互助会？
李明白瞳孔微微一缩，这名字听起来，可不像是什么正经组织。
本以为只是地府内部管理出了点小岔子，没想到背后还可能藏着更大的阴谋。
这下，事情似乎变得更加棘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