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凝固的热油,只需一丝火星便能炸开。李承乾扯着绣满骰子的锦袍下摆,将歪歪斜斜的冕旒随手一掀,露出一双戏虐的眼睛,“就凭你???”他脚下的旱冰鞋在金砖地面划出刺耳声响,像是故意挑衅着满朝文武紧绷的神经。
“太子休得巧言令色!”陆德明的白发几乎要竖起来,他颤巍巍举起弹劾奏章,竹简在颤抖中发出沙沙轻响,“你在书院亵渎圣贤,于赛马场扰乱民心,如今还妄图以荒诞擂台混淆视听!此等行径,当以谋逆论处!”
随着老学究的话音落下,二十余位文臣齐刷刷向前半步,手中奏章如同出鞘的剑,首指殿中央的太子。
李承乾突然仰头大笑,笑声震得殿顶蟠龙纹都跟着发颤。他猛地甩出腰间藏着的“整蛊弹弓”——实则是用强弩零件改造,弓弦上挂着的不是箭矢,而是装满彩色墨汁的水囊。
“嗖”的一声,墨汁精准泼在陆德明雪白的胡须上,瞬间染成艳丽的辣条红:“陆先生这胡子,倒是与本太子的辣条相得益彰!”
殿内顿时炸开了锅。魏征气得将手中的奏章狠狠摔在地上,青砖都被敲出细碎裂痕:“来人!快来人!陛下!!!”李承乾却早有准备,从袖中抖出用渔网改制的“捕臣网”,网眼间缀满会爆炸的小炮仗。他踩着旱冰鞋灵活穿梭,冲着魏征网了个结结实实,炮仗“噼里啪啦”炸开,吓得众人抱头鼠窜。
“口口声声规矩礼法,你们这些老古董懂什么是创新?”李承乾跃上一旁的青铜仙鹤烛台,居高临下扫视群臣,“你们说赛马赌局荒唐,可长安城百姓因此笑逐颜开;说书院胡闹,却让那些只知之乎者也的呆子开了眼界!”他突然扯开内衬,露出背后用金线绣的大字——“摆烂为天下”。
李泰见势,连忙向武将们使眼色。然而秦琼、程咬金等老将军却抱着膀子,嘴角挂着看好戏的笑意。
李承乾何等敏锐,一眼便捕捉到这微妙的氛围,眼中闪过狡黠光芒。他掏出用号角改造的喇叭,对着武将方阵就是一顿喊,震耳欲聋的音效骤然响起:“各位将军光看热闹可不行!来,评评理——究竟是文臣迂腐误国,还是本太子革新有功?”
程咬金挠着大胡子,咧开嘴露出缺了半颗的牙:“太子殿下,这事儿咱武将不好掺和……”
李泰抓住李承乾走神的时机,抽出奏章首指李承乾:“父皇!太子公然羞辱群臣,目无尊长,此等恶行若不惩处,大唐威严何在?”文臣们见状,纷纷抄起手中奏章当武器首指李承乾。
“既然要打,那就文武双全地打!”李承乾指着众人,“来啊!文斗不过瘾,咱们武斗!输的人要在朱雀大街裸奔三圈,边跑边喊‘太子最牛’!”
混乱中,李世民猛地拍碎龙椅扶手,怒喝:“都给我住手!”可他的声音瞬间被李承乾用号角改造的喇叭淹没:“陛下稍安勿躁!儿臣这是在测试群臣的应变能力!”说着,他突然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卷羊皮纸,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西域商路的重要情报,“您看,这些都是儿臣胡闹背后的成果!用荒诞掩人耳目,才能探听到最真实的消息!”
殿内顿时一片死寂。李世民盯着羊皮纸上的字迹,手指微微颤抖。就在这时,一名侍卫突然匆匆闯入,在李世民耳边低语几句。
皇帝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猛地将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瓷片飞溅间,茶水在金砖上蜿蜒成血色溪流。
“太子可知,鸿胪寺今早收到密报,”李世民的声音冷得如同腊月寒冰,“你在赛马场设的赌局,竟被西突厥细作利用,将大量金饼混入赌资,暗中资助长安城内的乱党!”
此言一出,殿内哗然。陆德明的胡须因激动而不停抖动:“陛下明鉴!老臣早就说过,太子的荒唐之举后患无穷!这分明是养虎为患,他日必成心腹大患!”
“养虎为患?”李承乾冷笑一声,踩着旱冰鞋滑到文臣队列前,“陆大人饱读诗书,可曾读过‘将欲取之,必先予之’?若不是放开赌局,那些藏头露尾的细作怎会自投罗网?你以为长安城的赌坊还是寻常玩乐之地?每一个骰子点数,每一次筹码交割,都在暗桩的监视之下!”
魏征拄着笏板向前一步,浑浊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太子巧舌如簧!但你纵容赌博,败坏民风,此乃不争之实!难道为了抓几个细作,就要让万千百姓沉迷赌桌?”
“魏大人这话说得有趣。”李承乾猛地甩出袖中一叠供状,纸张如雪花般散落在殿中,“看看这些吧!长安十二坊的赌坊,半数‘东家’都是西市绸缎庄的掌柜——而这些绸缎庄,背后站着的正是西突厥贵族!若不是本太子将计就计,这些蛀虫还不知要吸多少大唐百姓的血!”
李泰突然高声打断:“即便如此,太子未经圣裁便擅自布局,分明是藐视皇权!”他转向李世民,眼中含泪,“父皇,兄长行事乖张,今日能瞒着您设赌局,他日是否连调兵遣将也能独断专行?”
“二弟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李承乾慢悠悠摸出一枚刻着骰子纹的金牌,“三日前,儿臣收到北庭都护府的密信——西突厥正往边境调集三万骑兵。儿臣斗胆,请旨带兵出征,顺便把那些混在赌坊里的老鼠一窝端了!”
此言一出,武将们顿时群情激昂。尉迟敬德捶着胸膛吼道:“算俺老黑一个!早就想教训那帮突厥崽子了!”
而文臣们却炸开了锅,礼部侍郎跳着脚喊道:“太子毫无行军经验,若有闪失,大唐社稷何存?”
“行军经验?”李承乾怒吼一声,“我身为国之储君,今日我若退缩,他日西突厥的马刀,就要架在长安百姓的脖子上!”
李世民凝视着儿子,喉结动了动却未出声。殿内剑拔弩张之际,李承乾突然打了个响指,东宫侍卫抬着用青铜鼎改造的“和平火锅”入殿,鼎中翻滚着用西域香料与大唐辣椒熬制的汤底,漂浮的食材竟是用金条与珠宝雕刻而成的辣条形状。
“文武之争,不如化干戈为火锅!”李承乾用镶满宝石的长筷夹起“金辣条”,在蒸汽氤氲中挑眉笑道,“魏大人不是总跟着父皇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火锅里的汤底,就像民心——煮得好是人间美味,煮不好,可就要烫伤手了。”
陆德明盯着鼎中翻涌的红油,胡须气得簌簌发抖:“荒谬!国之大事,岂能用一锅……”
“陆大人别急着反驳。”李承乾将“金辣条”递到他面前,“您尝尝,这用西域藏红花与蜀地花椒熬出的滋味,不正像极了大唐与番邦的纠葛?一味排斥,是两败俱伤;懂得调和,方能……”
“够了!”李世民终于开口,目光扫过满殿狼藉,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反正最后所有人都被清退了,只有几个从秦王府跟随的老臣跟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