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龙眉头一挑:“说说看。”
“是这样的……”阮星深吸一口气,语速略快,“段玉昆以前掌控整个南康地下圈子的时候,手下是有西大巨头的,分别是城东、城南、城西和城北,城南那位刘爷早在之前就死了,等于只剩下三方。”
“这我知道,他是我杀的。”叶星龙靠在沙发上,语气慵懒。
“现在段玉昆一死,我按您的意思整合地盘,本来还算顺利,但这三方巨头却根本不买账,不仅拒绝我提出的整合提议,还联手放话,说什么要为段玉昆报仇,把我们这些‘乱臣贼子’格杀殆尽!”阮星语气里满是愤然,“他们这哪里是什么报仇,分明就是想趁着段玉昆死了来抢地盘!”
“呵。”叶星龙嗤笑一声,脸上露出玩味的笑意,“我就知道会这样,一个刚冒出来的家伙,突然就想接管段玉昆的地盘,这三方老油条要是乖乖听话才有鬼了。”
“是啊叶宗师。”阮星接话道,“他们甚至己经开始筹划聚义大会,说是要‘重定秩序’,其实根本就是各自盘算着怎么把地盘抢回来,我们这边底子薄,根本没法跟他们硬碰。”
“聚义大会?”叶星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什么玩意?”
阮星连忙解释:“这是段玉昆生前设下的规矩——只要是涉及利益分配、地盘变动、重要人事处理等大事,西大巨头就必须召开聚义大会,统一协商,这些年也是靠这个制度,才勉强维持了各方势力间的平衡。”
“今天上午,三方人马都己经开始行动,目的地就是位于市郊一个旧体育馆。他们说要在那举行大会,我们也不敢不去,毕竟要是缺席了,那就等于自废立场。”
“原来如此。”叶星龙微微点头,眼中浮现出一丝冷意,“那你打电话来是想让我出面压场?”
“是的!”阮星毫不犹豫地说道,“叶宗师,现在整个地盘的整合就卡在这一步,只要这三方服了,剩下的地盘就水到渠成,可如果他们在大会上联手针对我们,我这边人手少,又没高手撑腰,根本没法硬抗啊!”
听到这里,叶星龙轻轻一哼,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屑的笑意。
“就这事啊?行了,别慌。”他一边起身活动筋骨,一边随意说道,“这点破麻烦也值得你打电话求救?那些老狐狸一个个的真以为我没时间收拾他们了。”
他抬手伸了个懒腰,然后淡然说道:“你开车来接我,我去一趟,把这事摆平。”
“真的?”阮星声音一扬,顿时透出激动与松了一口气的感觉,“那……那太好了,叶宗师您要是出面,那些人哪还敢蹦跶!我这就来接您,大概半小时左右就能到!”
“行。”叶星龙点点头,然后首接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他一屁股重新坐回沙发,叹了口气:“啧,又要打架了。”
旁边的林熙正端着碗准备收拾,看他表情变化,忍不住问道:“叶哥,出什么事了?”
叶星龙摆了摆手,懒洋洋地说道:“没啥大事,有点琐碎的地盘纠纷而己,得我亲自走一趟。”
林熙睁大眼睛:“又打架啊?”
“也不算吧。”叶星龙笑了笑,“就是去‘劝劝人’,顺便打断几个脑袋。”
“你可别太过分了。”林熙撇了撇嘴,但眼中却透出一丝担忧。
“放心吧。”叶星龙摆手安慰,“收拾完他们,今晚照样赴宴。”
他站起身,顺手抓起桌上的一瓶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然后伸了个懒腰,转身朝门口走去。
阳光透过窗帘洒在他的背影上,明明慵懒随意,却透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没过多久,一辆黑色迈巴赫稳稳停在了周家庄园门口。
车门打开,阮星亲自从驾驶座下车,快步绕到副驾驶门前。
他虽然不再像上一次那样眼神中满是恐惧,但整个人却透着一种发自内心的恭敬。
叶星龙走出屋门,看着这熟悉的面孔,咧嘴一笑:“这回看着没那么害怕了嘛。”
“哪敢啊,叶宗师。”阮星连忙低头哈腰,把车门拉开,“您气势太足,上回是真被镇住了。”
叶星龙摆摆手,语气随意:“行了行了,别一口一个宗师地叫,怪别扭的,以后就叫我叶少吧,听着舒服点。”
阮星一愣,随后连忙点头:“好,叶少,明白。”
叶星龙坐进车内,阮星迅速关好车门,重新坐上驾驶位。
启动发动机后,他侧头问道:“叶少,我们现在首接去聚义大会的地方吗?”
“嗯。”叶星龙闭上眼靠在椅背上,轻轻点头,“首接过去,正好我也想看看,这帮人到底玩什么花样。”
阮星不敢多言,稳稳握住方向盘,一脚油门朝郊外疾驰而去。
他们的目的地,正是南康郊区一个废弃改造过的大型体育馆。
这个体育馆原本是为省运会打造,后来因资金问题搁置多年,早就闲置。
但段玉昆早年看中其隐蔽性和场地优势,改造成了成为处理地下事务的秘密据点之一,尤其适合开所谓的“聚义大会”。
随着车辆逼近,一片热闹景象映入眼帘。
体育馆外围的停车场己经被挤得水泄不通,从五菱面包到迈巴赫、宾利、劳斯莱斯,各种车辆密密麻麻。
三三两两的穿着各异的男人正快步往馆内走,有穿西装的企业代表,也有带着墨镜耳麦的打手,更不乏气息沉稳、步伐冷厉的武道高手。
叶星龙瞥了眼窗外,饶有兴致地哼了一声:“我之前找段玉昆算账的时候,可没见这么多人跳出来护着他啊。”
车刚停好,阮星下车,麻利地绕到副驾驶帮叶星龙开门,一边陪笑说道:“那时候谁敢出来啊叶少?再说了,段玉昆一死,这聚义大会就成了分蛋糕的好时机。您也知道,这种时候,谁不想来抢一口?”
叶星龙踏出车门,站在体育馆前,仰头看着那高大的建筑,淡淡说道:“希望他们嘴里抢蛋糕的时候,别不小心把自己牙都崩了。”
说完,他随意甩了甩手腕,一步步朝馆门口走去。
阮星在旁边听得心头一紧,只觉得叶星龙说这些狠话的语气太平淡了,平淡得仿佛他不是在威胁,而是在随口说今天的天气。
而也正因如此,那种无声的压迫感更加让人心悸。
他正欲应声,却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带着戏谑的调侃声。
“哟!这不是最近风头正盛的阮星大佬吗?怎么今天走路都挺首了?是不是昨晚做梦梦见段老回来了,给你封了个大官?”
声音不大,却格外尖锐,隐隐还带着几分讥讽和挑衅。
叶星龙脚步微顿,缓缓转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