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解放把那包钱随手丢给旁边一个积极分子,眼神扫过的秦淮茹,又转向院里众人。
“大伙儿都看见了!”
“贾家,平日里哭穷卖惨,背地里却藏着这么多来路不明的钱财!”
“这叫什么?”
“这叫典型的地主老财思想,是剥削人民的坏分子!”
闫解放给贾家定了性。
“对于这种坏分子,我们要严厉打击!”
“从今天起,对贾家进行全院公示,批评教育一周!”
这一句话,彻底砸碎了贾家未来的所有指望。
“把他们三个,拉出去游街!”
“让全街道的人都看看,这就是偷窃国家财产的下场!”
立刻有人拿来一块破木板,上“坏分子贾家”几个大字,挂在了秦淮茹的脖子上。
几个壮汉推搡着三人往院外走去。
贾张氏腿断了,被两个人半拖半拽,发出痛苦的呻吟。
棒梗手断了,疼得小脸煞白,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秦淮茹失魂落魄,脖子上挂着牌子,任人摆布。
“打倒坏分子!”
“狐狸精!不要脸!”
三人如同过街老鼠,在众人的唾骂中,开始了耻辱的游街。
西合院的住户们,在闫解放那带着警告的目光下,纷纷缩回头,关紧了自家的门。
经过一番批斗后,贾家算是彻底垮了。
原本还算齐整的屋子,此刻家徒西壁,除了那张老旧的床铺,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清空。
贾张氏被扔在床上,断掉的腿钻心地疼,让她不住地呻吟。
棒梗缩在床角,断了的手腕用破布胡乱吊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他不敢哭出声,只是小声地抽泣,身体因为疼痛而不停颤抖。
秦淮茹则呆呆地坐在床边,头发凌乱,衣服上沾满了污秽。
游街时被砸的烂菜叶和臭鸡蛋的腥臭味,混合着她身上的汗味,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
轧钢厂里那些家属们看她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刮在她心上。
“狐狸精”、“破鞋”之类的污言秽语,更是让她无地自容。
她知道,自己的名声,彻底毁了。
傍晚时分,易中海黑着脸下班回来。
看到贾家这副惨状,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屋里弥漫着绝望和恶臭,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有心想帮,可看看贾张氏那怨毒的眼神,再想想闫解放如今在院里的威势,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他能做什么呢?
傻柱也跟着溜达过来看了一眼,瞧见秦淮茹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凑到秦淮茹身边,压低声音。
“秦姐,你……你可得振作起来啊。”
“不能就这么让闫解放那孙子得逞!”
“咱们得想办法,对付他!”
傻柱说得咬牙切齿,眼睛里冒着火。
闫解放这边,则带着人,将从贾家抄出来的那些“战利品”,一股脑儿送到了红星中学废弃的一个旧仓库里。
说是废弃,其实就是暂时堆放杂物的地方。
手电筒的光柱在昏暗的仓库里晃动,照亮了堆积如山的破烂。
闫解放随意翻看着,在一堆破衣烂衫下,竟然藏着几件看起来颇为考究的红木小件,还有两个锈迹斑斑的青铜器皿。
“嘿,这贾家,还真有点东西啊。”
闫解放拿起一个雕花的小盒子,着上面的纹路。
这些玩意儿,现在看着不起眼,可都是老东西,指不定以后就值大钱了。
不过,他很快就压下了这股念头。
现在还不是时候,吃相不能太难看。
第二天一早,闫埠贵顶着俩黑眼圈,趁着上班前,找到了闫解放。
“解放,你……你昨天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闫埠贵搓着手,脸上满是担忧。
“那贾张氏,听说腿都断了,棒梗手也折了。这下手也太狠了点。”
闫解放不以为意地给自己倒了杯水。
“对付这种滚刀肉,就得一次把他们打怕,打残,让他们再也不敢起幺蛾子。”
“可……可我听说,你本来是想查刘海中家的?”闫埠贵小心翼翼地问。
闫解放喝了口水,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没错,本来是想敲打敲打刘海中那个老东西,谁让他跳得那么欢。”
“可惜啊,他家藏得太深,没抓到什么把柄。”
“正好贾家撞枪口上了,那就拿他们开刀,杀鸡儆猴呗。”
闫埠贵听得心惊肉跳:“那你就不怕易中海和傻柱他们……”
“他们?”
闫解放嗤笑一声,放下杯子。
“就凭他们那点伎俩,也就骗骗贾张氏那种泼妇。”
“想跟我斗?他们还嫩了点!”
他语气中充满了不屑,显然没把易中海和傻柱放在眼里。
贾家屋里,贾张氏正对着易中海和傻柱破口大骂。
“废物!两个大男人,都是废物!”
“眼睁睁看着我们孤儿寡母被欺负,你们就干看着?”
“易中海,你不是一大爷吗?你倒是管啊!”
“还有你,傻柱!你不是说喜欢淮茹吗?你就这么看着她被人糟蹋名声?”
贾张氏越骂越激动。
易中海和傻柱被骂得面红耳赤,却也不好发作。
“我不管!你们今天必须给我们个说法!”
贾张氏伸出那只没受伤的手。
“拿钱!拿粮!不然老婆子我就去街道闹,说你们见死不救!”
这简首就是赤裸裸的讹诈。
易中海叹了口气,从兜里摸出十斤棒子面的粮票,递了过去。
“贾大妈,这……这是我这个月的定量,您先拿着应急。”
傻柱也肉疼地从贴身口袋里掏出十块钱,皱巴巴的,显然是他的私房钱。
“秦姐,这钱你拿着,给棒梗买点吃的,看看伤。”
贾张氏一把将粮票和钱都抢了过去,揣进怀里,脸上这才缓和了些。
“算你们还有点良心!”
易中海看着贾张氏那副样子,又看看床上哼哼唧唧的棒梗,忍不住说道:
“贾大妈,棒梗这手,还有您的腿,得赶紧送医院看看啊。”
“送医院?拿什么送?谁送?”
贾张氏翻了个白眼。
易中海张了张嘴,想说他可以帮忙找个板车。
可他刚要开口,就看到院里几个邻居从门口路过,一见他在贾家屋里,立刻像见了鬼似的,加快脚步溜了。
那避之不及的样子,让易中海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知道,现在这院里,没人敢跟贾家沾边。
谁要是帮了贾家,那就是跟闫解放作对。
这个后果,没人承担得起。
贾家,算是彻底被孤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