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
夜幕降临,闫家的小饭桌上,难得地摆上了几个硬菜。
一盘炸得焦香的花生米,一盘淋了蒜蓉麻油的拍黄瓜,还有一盘自家腌的雪里蟥炒肉末。
最显眼的,是桌子中间放着的一瓶“女儿红”。
“爸,妈,今天高兴,咱们喝点。”
闫解放笑着,拿起酒瓶,先给闫埠贵和三大妈斟上了小半杯酒。
闫埠贵今天心情格外舒畅,脸上一首挂着笑。
“解放啊,今天这事…多亏了你啊。”
他抿了一口酒,咂咂嘴,一股暖流从喉咙滑下,通体舒畅。
他知道,要不是自己这个有出息的儿子,他这辈子也别想在院里这么扬眉吐气,更别提暂代一大爷的差事了。
“爸,瞧您说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闫解放也端起酒杯,碰了一下三大爷的杯子。
“再说了,您现在可是咱们院里的主心骨,以后还得您多操心院里的大小事务呢。”
“那是,那是。”
闫埠贵被捧得晕乎乎的,一仰脖,一杯酒就下了肚。
“对了,爸,妈,我这还有个好东西。”
闫解放放下酒杯,故作神秘地从里屋拿出一个用红布包裹着的小酒坛。
“这是…?”三大妈放下筷子,好奇地看着。
闫解放小心翼翼地揭开红布,露出了里面的一个小巧的黑色陶坛,坛口用黄泥封得严严实实。
他轻轻撬开一点封泥,一股淡淡的药香,从坛口散发出来。
“这是我托人弄来的,据说是虎骨酒。”
闫解放压低了声音。
“给我这酒的老师傅,今年都一百一十八岁了,身子骨还硬朗着呢,每天还能打一套拳!”
“一百一十八岁?”闫埠贵和三大妈都吃了一惊。
这年头,能活到七八十的都算高寿了,一百一十八岁,那不成老神仙了?
“真的假的啊?解放,你可别让人给骗了。”三大妈有些不信,这事儿听着太玄乎。
“妈,这还能有假?”闫解放一脸认真。
“那位老师傅,一般人想见都见不着呢。”
“我这也是机缘巧合,人家看我实诚,才匀了这么一小坛。”
“这酒,可是他的宝贝,据说喝了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爸,您不是总说腰腿不得劲吗?妈您也操劳了大半辈子,这酒,你们二老留着,每天喝一小盅,对身体有好处。”
闫埠贵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
他确实有些老毛病,尤其是阴天下雨的时候,腰就跟要断了似的。
要是这酒真有那么神奇…
他接过酒坛,入手沉甸甸的,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一股醇厚的药香扑鼻而来,让他精神为之一振。
“好,好酒!”
他连声称赞,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解放啊,你有心了,真是爸的好儿子。”
三大妈看着儿子,也是满脸的欣慰,嘴上却嗔道:“你这孩子,弄这些东西得花不少钱吧?自己也留点。”
大儿子闫解成在一旁默默地听着,眼神里闪过一丝渴望。
他身体一首不太好,三天两头往医院跑,药吃了不少,却总不见好转。
闫解放注意到了大哥的眼神。
“大哥,你那身体,也该好好调理调理了。”
“等过两天我空下来,带你去见见那位老师傅。”
“让他老人家给你瞧瞧,开点方子,兴许比那些西药管用。”
闫解成闻言,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真的?解放,那可太谢谢你了!”
“嗨,自家兄弟,客气啥。”闫解放摆摆手。
闫埠贵对闫解放的话更是深信不疑。
“对对对,让你老师傅给你大哥好好看看,他这病秧子身体,可把我愁坏了。”
一顿饭,吃得是其乐融融。
易中海的倒台,让闫家在西合院里的地位,无形中又提升了不少。
尤其是闫埠贵,走路都感觉比以前硬气了。
风水轮流转,现在,也该轮到他老闫家扬眉吐气了。
转眼过了两天。
这两天,西合院里表面上风平浪静,家家户户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但暗地里,关于易中海的各种议论,却是从未停歇。
谁家窗户缝里,墙根底下,都能听到几句。
“听说了吗?易中海那一大爷,说没就没了。”
“可不是,王主任亲自来的,当着全院人的面宣布的。”
“啧啧,平时人五人六的,没想到啊…”
而傻柱被许大茂讹了五百块钱,并且那钱还是从易中海那里借的这件事,更是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重要谈资。
一时间,易中海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大街。
这天上午,闫埠贵正戴着老花镜,在院里那张破旧的藤椅上看报纸,享受着难得的清闲。
突然,院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就看见秦淮茹拉着一个年轻姑娘,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那姑娘闫埠贵认识,是秦淮茹的表妹,叫秦京茹,前段时间刚从乡下来。
此刻,秦京茹低着头,眼睛红肿,显然是刚哭过。
“三大爷!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秦淮茹一看见闫埠贵,就大声嚷嚷起来。
闫埠贵被她这架势吓了一跳,连忙放下报纸,站起身。
“淮茹啊,这是怎么了?有话慢慢说,别着急。”
秦淮茹拉着秦京茹走到闫埠贵面前,指着秦京茹,气愤地说道:“三大爷,您给评评理!这个许大茂,他…他欺负我们京茹啊!”
“许大茂?”闫埠贵一愣。
“他怎么欺负京茹了?”
“他…他跟我表妹处对象,把人…把人哄到手了,现在又不想认账了!”
秦淮茹越说越气。
“说什么是乡下人,配不上他这个放映员!”
“这不是耍流氓吗?这不是始乱终弃吗?”
秦京茹在一旁,被表姐说得满脸通红,眼泪又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三大爷,您是院里管事的,这事儿您可不能不管!”
秦淮茹拉着闫埠贵的胳膊。
“必须开全院大会,好好批评批评这个许大茂!”
“让他给我们京茹一个说法!”
闫埠贵听着秦淮茹的控诉,眉头也皱了起来。
许大茂这小子,平时就油嘴滑舌,不干正经事,现在又闹出这种桃色纠纷。
这要是处理不好,他这个代理“一把手”的脸面,往哪儿搁?
刚上任就碰上这种破事,真是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