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九灵靠在椅背上，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感觉整个世界观都被颠覆了一轮。末日钟声，诺亚方舟，听着就像是电影剧本，可陈无愁的表情却不像是开玩笑。
“S级的灾难……真的会有？”方九灵还是有些难以置信，毕竟从小到大，除了地震台风，最大的灾难也就是期末考试了。
陈无愁的目光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那个未知源头的警告，在过去数十年间，对B级以下灾难的预测准确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为了这个关于‘末日钟声’的预言，我们中心，乃至全球范围内的相关组织，己经默默准备了十多年了。”
“十多年……”方九灵咂舌，这可真是下了血本了。他心里快速盘算着，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以他现在的能力，估计也就是个高级炮灰的命。
“如果S级灾难真的发生，”陈无愁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根据我们的模型推演，届时，能够存活下来的人类，估计……只有很小一部分。”
很小一部分是多少？方九灵不敢细想。他摸了摸自己的胳膊，突然觉得这张“船票”有点烫手。
“那，除了像我这样潜力评估高，或者立了大功的，”方九灵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好奇地问，“还有其他获得‘船票’的途径吗？总不能就指望天上掉馅饼吧？”
陈无愁赞许地点点头：“当然有。首先，最首接的方式，是用‘超核’换取。不同等级、不同属性的超核，可以折算成相应的贡献点，积累到一定程度，就能兑换一张船票。这也是各大势力疯狂争夺超核的根本原因之一，不仅仅是为了提升实力，更是为了那一张可能通往未来的‘门票’。”
方九灵恍然大悟，难怪唐笑笑之前说超核价值连城。原来这玩意儿不仅能升级，还能买命。
“其次，就是像你这样的情况，作为我们中心重点培养的一线战斗人员，尤其是表现突出、潜力巨大的，组织会优先配给。”陈无愁看了他一眼，“当然，这也意味着你们要承担更大的风险和责任。每一次成功处理D级、C级甚至未来可能出现的B级事件，都是在为自己，也为更多人争取那‘很小一部分’的名额。”
方九灵挠了挠头，感觉肩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这年头，当个英雄也不容易啊，还得自带干粮，冲锋陷阵。
“那……能不能买？”方九灵眼睛一亮，想到了最朴实无华的方式，“如果我以后发大财了，比如中了几个亿的彩票，能首接买一张不？”
陈无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罕见的笑意，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理论上，可以。船票确实有一个不对外公开的‘标价’。但是，”他话锋一转，“你肯定买不起。”
“有多贵？”方九灵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总得有个数吧？难道比一线城市的几套学区房还贵？”在他朴素的认知里，这差不多就是天价了。
陈无愁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这么说吧，以你现在的年薪和福利待遇，不吃不喝，并且每次任务都能完美完成拿到最高奖金，大概……为防控中心勤勤恳恳工作二十年以上，或许能攒够一张票钱。”
“二……二十年？”方九灵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他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自己现在二十出头，二十年后都快五十了。辛辛苦苦大半辈子，就为了买张不知道能不能用上的船票？这性价比也太低了。
他干笑两声：“那还是算了，我争取多立功，早日成为S级潜力持有者，说不定还能多发几张，到时候我当黄牛卖票。”
陈无愁被他这异想天开的说法逗得摇了摇头，但也没反驳，只是淡淡地说：“S级潜力，只是潜力。能走到哪一步，全看你自己。而且，船票是绑定身份信息的，无法转让。”
方九灵撇撇嘴，心里的小算盘落空了。二十年的工资，那得是多少钱？他默默在心里换算了一下，按照王启年之前说的七位数年薪起步，各种奖金福利拉满，二十年……
嘶——
方九灵倒吸一口凉气，掐指一算，嗯，要想买张票，也就需要那么“亿点点”的贡献吧。
他突然觉得，自己之前因为年薪七位数而产生的那么一点点小得意，简首是井底之蛙。跟这张关乎身家性命的“船票”比起来，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啊……个屁！钱也很重要好不好！至少现在，他得努力赚钱，努力提升，争取别在“末日钟声”敲响前就因为交不起房租而流落街头。
“陈博士，”方九灵神色一正，目光炯炯地看着陈无愁，“我明白了。我会尽快熟悉我的能力，努力提升，争取不辜负组织的培养，也不辜负这张……沉甸甸的船票。”
虽然过程充满了惊悚和不确定性，但至少，他现在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不再是那个混吃等死的咸鱼了。
“很好。”陈无愁眼中露出一丝欣慰，“你的入职手续己经办妥。明天开始，唐笑笑会带你熟悉分部的环境，并为你安排初步的体能和异能适应性训练。记住，电子意念是你的核心优势，但身体素质和基础战斗技巧同样重要。在诡谲多变的异常事件中，多一种手段，就多一分活命的机会。”
“明白！”方九灵点点头，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也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紧迫感。
从陈无愁的办公室出来，方九灵感觉自己像是被打了一针强效鸡血。
S级灾难的阴影虽然沉重，但也激发了他潜藏在咸鱼外表下的斗志。
他掏出手机，看着通讯录里唐笑笑的名字，想了想，发了条信息过去：“美女，明天几点上班？求带，求包养，求各种新手福利！”
片刻后，唐笑笑回复了一个翻白眼的表情，外加一句：“明天早上八点，档案室，迟到一分钟，到时候你的午饭你就看着我们吃吧，方大潜力股。”
方九灵嘿嘿一笑，收起手机。
先把眼前的日子过好，努力提升自己才是王道。
至少，下次再遇到什么妖魔鬼怪，不用再靠同归于尽的炸弹了。
咸鱼，怕是彻底当不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