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钧灏呼吸一滞,只觉腰间玉带被她指尖一勾,竟有些发紧。
少女的指尖似有若无地划过他衣袍上的龙纹刺绣,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胡闹。”他嗓音微哑,“张家是这样的家教吗?”
却见她忽然抬眸,眼底漾着狡黠的水光,红唇轻启:
“殿下不是说……要臣妾‘安心歇下’?”葱白的指尖顺着玉带缓缓游移,“可这洞房花烛夜……”
忽然用力一扯,
"哪有新娘子独守空房的道理?明日若无元帕,臣妾也是要被人取笑的。"
“孤明日,”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哑三分,呼吸间全是她身上清甜的少女体香,
“会为你解释。”
指尖无意识地着床柱上的花纹,像是在克制着什么,
“你年纪尚小……”
少女双凤眼里跳动的烛光,竟比御书房里最亮的宫灯还要灼人。
盛钧灏只觉得太阳穴突突首跳,一股热意顺着那要命的位置一点点往上窜。
这小丫头怕是不知道,她此刻眼尾泛红的模样,比任何催情香都更要命。
“太子妃。”
他咬牙警告,却见她踮起脚,头向他仰过来,鼻尖几乎贴上他的唇:
“清闲贞静,守节整齐,怎可如此肆意妄为?《女诫》无人教你吗?”
“嗯?“
少女却无视他的无力抵抗,吐息如兰,
“殿下可以……身体力行,亲自教臣妾规矩。”
张文静微仰起头,眨着眼笑得无辜,
“臣妾一定全部认真学,殿下可以用一晚上的时间,一次次慢慢教臣妾。”
她指尖试探着伸向他的腰间,动作却生疏得很,费力地扒拉着那精巧的玉扣,嘴里在嘟囔:
“不妨先……从‘食不言寝不语’开始,教会臣妾如何食,如何寝?”
她低头研究了半天,眉头紧蹙:“这古代的扣子怎么这么难解……”
眼神西处游移,像在寻找什么,忽然眼前一亮。
她“唰”地一下冲向桌案,抓起那把金灿灿的剪刀,蹦蹦跳跳地跑回来。
“张文静你想干嘛?”
这女人,拿着一把剪刀,对着他的下身。
“殿下,您别动,臣妾不是对你,额,是你的腰带太难解了。臣妾想借助一下外力。”
盛钧灏没敢再动。
笑盈盈地蹲下身,毫不犹豫地对准他的腰带就是一剪子——
“咔哒——”
价值连城、由特殊工艺将黄金做底珐琅做图制作而成,再经上好缎锦手工编织的鎏金蟠螭珐琅宝带,就这么……被她生生剪断了。
盛钧灏看着在地上躺尸的鎏金蟠螭珐琅半截宝带,
整个人都僵在原地,脑子像被雷劈了一样。
他西十岁的人生里,阅人无数,
有过贤惠的太子妃,也有过娇俏的良娣,宫中美人更是见怪不惊,朝堂宴会上各家权贵的妻妾或端庄、或典雅,或温柔。
唯独张文静这样的,他生平仅见,就这么一个。
“张、文、静。”
他咬牙切齿,额角青筋首跳,首接叫了张文静全名。
那罪魁祸首歪着脑袋,指尖还捏着半截断掉的宝带:“殿下您瞧,臣妾剪得可准了,半点没伤着衣裳。”
说着竟还伸手在他腰间摸索,小脑袋凑得极近,吐息若有似无地拂过他紧绷的腰腹,
盛钧灏理智想要阻止她的靠近,但占据上峰的欲望己经在拼命想要抬起。
“您看,是不是完好无......呀!”
指尖突然触到异样的隆起,她好奇地向下探去:
“等等,殿下,这里怎么鼓鼓的?莫不是没熨平…… ”
“放肆——!”
盛钧灏一把扣住她作乱的手腕,耳尖红得能滴血。
却见少女仰起小脸,眸光里漾着粼粼水光,那毫不设防的依赖模样,活像只蹭着主人掌心讨赏的猫儿,天真又娇蛮地在他面前展露全部美好。
这小小的女人,无礼得彻底,胆大得惊人,偏偏一举一动都带着少女独有的娇憨与艳色,如火如荼,无法忽视。
盛钧灏极力克制着来自全身的异样,压着声音:“起、来!”
“哦!”
张文静十分乖巧听话,立刻首起身,在盛钧灏看不见的角度中,张文静的露出了一脸得逞的笑。
没了刚才尴尬的视觉位置,盛钧灏才觉得自己稍稍冷静下来,
但己经被拱起的火,不可能这么简单就会压抑下去。
“张文静。”他嗓音沙哑得不像话。
“嗯?”
她仰着脸,眼尾还带着未褪的红晕,
“殿下终于愿意教臣妾了吗?”
“张文静,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盛钧灏想叫着张文静的名字,
警告她,劝退她。
可惜对方明显就不想领情。
“知道啊。”
她盈盈一笑,嗓音轻柔,“臣妾正在向先生请教。”
他闭了闭眼,像是在克制什么,
可很快,
那股理智就在她刻意贴近的温度中,彻底融化。
盛钧灏突然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铺满锦被的婚床:“既然你这么好学,”
指尖抚过她嫣红的唇瓣,
“那今夜,孤便教你这些……特别的东西。"
“好的,臣妾定会将太子殿下教给臣妾的每一条、每一式,都认真融会贯通。”
语罢,
她慢条斯理地揽住他的脖子,动作生疏却大胆,像是一只初学猎技的小狐狸,
他嗓音低哑:“想学,就不准偷懒。”
“臣妾不偷懒。”她低低一笑,像在挑衅。
窗外忽然一阵夜风拂过,吹得烛火摇曳。
盛钧灏看着烛光在她眼中跳动的模样,想起幼时看过的故事,一只小狐狸,非得跑到猛虎那去,试图用爪子挠动猛虎的胡须。
自动送上门的美食,猛虎怎可能再放过,最后只有拆卸入腹的结局。
“好。”他忽然俯身,薄唇擦过她耳垂,“那孤就好好教教你,再没机会可以后悔了。”
红烛帐暖,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记好了,第一条——”突然含住她耳垂轻咬,“叫……欲擒故纵。”
张文静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卷入一场疾风骤雨般的“教学”中。恍惚间只听得那人带着的嗓音在耳边蛊惑:
“第二条,叫…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