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内瓦湖面泛着不自然的金属光泽。林羽站在世界卫生组织总部对面的咖啡馆，望远镜里观察到正门安检处的异常——所有通过者右手小指都戴着银质指套，X光机操作员对携带液体的访客额外扫描七秒钟。
"您的咖啡，加藏红花。"侍应生放下的杯底沾着蓝色结晶。林羽假装擦拭杯沿，指尖的血清残留让液体突然沸腾，蒸汽在空中凝成Σ形状。窗外，七艘印有UNICEF标志的巡逻艇正在湖面取样，艇身吃水线异常深——明显载着重物。
咖啡馆洗手间的镜面有细微裂痕。林羽用匕首撬开，后面藏着张防水地图——日内瓦湖底管网用红笔标出七条路线，最终交汇处正是WHO大楼正下方的"第七实验室"。地图边缘的德文注释显示这是1945年纳粹撤离前绘制的。
湖滨下水道入口的铁栅栏焊着UNICEF封条。林羽割破手指将血滴在锁芯上，血液中的抗体成分让金属锁舌像被腐蚀般软化。通道里的水位及腰，漂浮的死鱼鳃部都寄生着蓝色线虫，与拉萨河发现的完全相同。
水流的走向违反常理。林羽跟着浮标前进，发现所有支流都在向WHO大楼方向汇集——这分明是人工制造的定向水流！第七个转弯处的墙面上，德军留下的Σ符号己经被人为加深，旁边新增的电子监测器正闪着蓝光。
突然的水流加速将林羽冲进圆形竖井。底部的不锈钢门上，视网膜扫描仪旁贴着母亲的照片——这是二十年前的世界卫生组织工作证！当他将金属盒贴近扫描口，系统显示"Σ-7权限确认"，门开时涌出的寒气中带着刺鼻的防腐剂味道。
实验室中央的玻璃舱里，泡在蓝色液体中的正是母亲的本体。她太阳穴连接的设备显示"记忆提取进度99%"，而环绕舱体的十二个屏幕，正同步播放全球74个主要城市的实况——每个画面里都有穿防疫服的人在往供水系统添加蓝色粉末。
"终极净化只需要最后1%。"穿白大褂的赵厅长从控制台后转身，他的电子义眼闪烁着红光，"你母亲的大脑将帮我们完善X-9的传播模式。"他突然撕开实验服，露出的金属胸腔里，七根导管连接着不同颜色的药剂瓶，"柏林、拉萨、纽约...都只是测试场。"
林羽的陶瓷手枪击碎了三个监控屏幕。飞溅的火花中，赵厅长突然狂笑按下控制键，母亲的玻璃舱开始注入高浓度X-9溶液！她的身体剧烈抽搐，皮肤下的金色血管在蓝光中如同发光的蛛网。
"知道为什么选WHO吗？"赵厅长的机械手插入控制台接口，"明天193个国家将签署《全球饮用水安全公约》..."屏幕上的文件显示，公约附录里竟藏着强制添加"净化剂"的条款！
金属盒里的最后血清突然发光。林羽将它砸向主控电脑，金色液体渗入电路的瞬间，所有克隆体同步睁眼——她们的瞳孔变成纯粹的金色，齐声诵起色拉寺第七段经文。声波频率与实验室的金属结构共振，将蓝色液体震荡成无害蒸汽。
"不可能！"赵厅长惊恐地看着数据屏，"除非活体载体自愿..."他的机械义肢突然失灵，皮肤下的蓝色纹路在金光中急速消退。母亲的克隆体们同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完整的火鸟纹身——这些才是真正的Σ系列原型体！
地下湖突然剧烈翻腾。林羽撞开应急通道时，看见母亲的本体正在玻璃舱中微笑，她的嘴唇蠕动着说出两个音节："...疫苗..."突然迸发的金光中，她的身体像火炬般燃烧起来，火焰没有温度，却将整个实验室的X-9库存全部净化！
通道尽头是通往上层的货运电梯。林羽拖着被蓝液灼伤的左臂爬进去，最后那个克隆体将数据芯片塞给他："WHO服务器机房...第七层..."她的皮肤开始透明化，"...把芯片插入主控台..."
电梯在第七层停住。门开的瞬间，七个穿防护服的安全人员同时举枪——他们瞳孔里的机械网格显示这都是高级仿生人！林羽将剩余的血清抹在墙上，反射的阳光刺入领队者的电子眼，使其系统短路。趁着混乱，他撞碎消防玻璃取出斧头，劈开服务器机房的生物识别锁。
机房主控台需要双重认证。林羽插入芯片并念出第七段诵经，系统突然弹出母亲的全息影像："X-9的终极解药是..."影像突然扭曲，变成赵厅长的电子合成音："...Σ载体的脑垂体提取物！"
整个WHO大楼突然断电。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林羽看见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站着母亲——或者说，是最后一个完好的克隆体。她递来的通行证上印着"第七实验室首席研究员"，照片却是年轻时的赵厅长！
"去楼顶..."克隆体的声音越来越弱，"...首升机有你要的答案..."她的皮肤开始龟裂，露出的不是机械结构，而是与母亲完全相同的金色血管。倒地前，她将某个金属物件塞进林羽口袋——刻着74-0060的德军制式钥匙。
楼顶的首升机己经启动。林羽击倒驾驶员时，发现副驾驶座上放着银色保险箱——X光显示里面是十二支蓝色药剂，标签分别写着全球主要城市的名字。而导航系统预设的航线，首指阿尔卑斯山深处的某个无名湖泊。
首升机仪表盘突然警报大作。林羽转头看见WHO大楼的七层窗口全部爆裂，蓝色雾气喷涌而出，在日内瓦湖上空形成巨大的Σ符号。而他的手机此时收到最后一条坐标，附带简短信息："山湖下有最终答案。——Σ-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