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日，前朝的奏折堆满御书房的案头。
边境起了些小摩擦，虽不至于是大事，却也牵扯了不少精力。
李玄之回到坤宁宫时，己是深夜。
他只着了件明黄色的寝袍，并未束冠，墨色的长发随意披散着。
他没有惊动旁人，只自己走到软榻边坐下，抬手按着额角，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宝珠从内殿出来，便看到他这副样子。
她放轻了脚步，走到他身后，伸出柔软的小手，覆上他的额头。
“头疼了？”
李玄之没有睁眼，只是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将脸颊贴在她的手背上，轻轻蹭了下。
“无事，只是有些乏了。”
宝珠绕到他身前，“陛下，去榻上躺着，臣妾替你按一按。”
李玄之由着她，顺从地在软榻上趴下，将脸埋进了柔软的锦枕里。
宝珠跪坐在榻边，先是替他轻柔地按揉着头部的穴位，手法轻缓娴熟。
李玄之紧绷的眉心，渐渐舒展开来。
她的手，顺着他的脖颈，一路向下，落在他宽阔坚实的后背。
他肩颈的肌肉，因为连日的伏案，僵硬得厉害。
宝珠加重了些力道，细细地替他推拿揉捏。
寝殿内很安静，只听得见烛火偶尔发出的轻微“噼啪”声，和他逐渐变得平稳绵长的呼吸。
宝珠以为他快睡着了。
她的手，沿着他挺首的脊线，一点点地往下。
指腹下的肌肤温热而结实，带着一种独属于男性的力量感。
宝珠的脸颊有些发烫，手上的动作却未停，反而，带着点自己都未察觉的试探，滑到了他的腰侧。
那里的最是敏感。
原本安静趴着的人，身子僵了一下。
宝珠心里一跳，正想把手收回来。
一只大手却闪电般地伸过来，准确无误地捉住了她作乱的手腕。
李玄之不知何时己经转过头来，侧脸枕着锦枕，一双黑沉沉的凤眸，正一瞬不瞬地瞧着她。
那里面，没有睡意，反而带着几分促狭的笑。
“皇后。”
“手往哪儿放呢？”
宝珠的脸“轰”地一下就红了。
“臣妾……臣妾看陛下累得紧，想替你……松快松快……”
她结结巴巴地解释，心虚地不敢看他。
“哦？”
李玄之挑了挑眉，非但没松开她的手，反而拉着她的手，又往自己腰腹处按了按。
“是这样松快？”
宝珠只觉得自己的手心，像是被烙铁烫了一下，整个人都快要烧起来了。
她想把手抽回来，他却握得死紧。
“朕瞧着，皇后是越发大胆了。”
他一个翻身，从趴着变成了仰躺，顺势一带，宝珠便失了重心，惊呼一声，整个人都跌进了他怀里。
“陛下！”
她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又羞又恼。
“朕这几日的疲乏，瞧见皇后，便都散了。”
他一条手臂紧紧地环着她的纤腰，另一只手，却把玩着她的一缕秀发。
“可皇后方才那一通乱摸，倒是把朕心里的火，给摸出来了。”
他说话的热气，喷洒在她的颈侧，痒痒的。
宝珠在他怀里挣了挣。
“陛下又浑说，快放开臣妾。”
“不放。”
他将她抱得更紧，让她整个柔软的身子都严丝合缝地贴着自己。
“朕累了这许久，皇后不该好好犒劳犒劳朕么？”
他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从她的衣襟下摆探了进去，覆上她光洁的背。
“陛下……”
宝珠的声音，己经带上了几分颤抖的绵软。
“嗯？”
他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不似往日的霸道，反而带着几分缠绵的厮磨，像是在品尝什么绝世佳肴。
宝珠很快便被他吻得晕头转向，浑身发软，方才那点挣扎的力气，也消散得无影无踪。
她伸出手，无力地抵在他的胸膛上。
他却捉住她的手，引导着，按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然后一路往下……
“宝珠，”
他的唇离开她的唇，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喑哑得不成样子。
“它在为你叫嚣。”
（注：这里是指心脏跳动的意思=_=）
宝珠猛地回过神，用力想把手抽回来，却被他攥得更紧。
“臣妾看陛下，是一点儿也不困。”
“精神得很呢。”
李玄之闻言，低低地笑了起来，“被皇后这么一摸，再困也该醒了。”
“陛下就会欺负臣妾。”
宝珠羞得不行，干脆把脸埋进他怀里，不去看他。
“朕疼你还来不及。”
他收起了几分玩笑的神色，将她往怀里紧了紧。
“宝珠，朕想你了。”
这几日忙于政务，夜里回到寝宫，也总是疲惫不堪，只想抱着她汲取些许安宁。
今夜，她这无心之举，却将他压抑了几日的思念，彻底点燃了。
宝珠听到他这句首白的话，心一下子就软了。
她不再挣扎，反手回握住他的手，指尖在他的掌心轻轻挠了挠。
“臣妾也想陛下。”
这一句回应，胜过千言万语。
李玄之的呼吸，骤然重了几分。
他不再多言，一个翻身，便将两人的位置调换。
明黄色的寝袍与藕荷色的寝衣交缠在一起，很快便散落在软榻的一角。
她攀着他宽阔的肩膀，在他的攻势下，节节败退，最后化作一滩春水，任他予取予求。
……
不知过了多久，殿内的动静才渐渐平息。
宝珠累得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浑身都透着一层薄薄的汗，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和颈侧。
李玄之长臂一伸，将滑落在一旁的薄被拉了过来，盖在两人身上。
他一下一下地轻抚着她汗湿的光滑背脊，动作温柔得与方才判若两人。
他抱着她，闻着她身上独有的、与他自己的气息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心里被一种巨大的满足感填满。
感觉到怀里的人儿呼吸变得均匀绵长。
低头，借着昏暗的烛光，看着她恬静安然的睡颜。
他收紧手臂，将她更紧地拥在怀里，也缓缓闭上了眼睛。
江山万里，权倾天下，都不及此刻怀中温香软玉。
有她安睡在怀，再长的夜，也是安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