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眼前？"陆子野下意识后退半步，警惕地盯着梅三娘枯树皮般的脸，
"您是说...您自己？"
梅三娘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嘶哑如同夜枭。她残缺的左手一挥，客厅里的油灯"噗"地熄灭，又"唰"地重新点燃。在明灭的火光中，老太太的面容显得格外阴森。
"老身今年八十有三，做你奶奶都嫌老。"
她讥讽地说，从太师椅上缓缓站起，
"况且九阴传人必须是处子之身，否则阴气不纯。"
陆子野耳根发烫：
"那您指的是..."
梅三娘没有首接回答，而是转身走向客厅深处的神龛。神龛上供着一尊古怪的雕像——半男半女，面容模糊，通体漆黑如墨。老太太从香案上取下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划破自己的掌心。
"前辈！"
陆子野惊呼。
鲜血滴在雕像上，竟被瞬间吸收。更诡异的是，梅三娘掌心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九阴功的另一个秘密。"
她转身面对陆子野，眼中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修炼到至高境界，可以返老还童。"
陆子野倒吸一口凉气。返老还童？那岂不是长生不老？
"别想太多。"
梅三娘仿佛看穿他的心思，
"每次返童都会损耗十年阳寿，而且..."
她举起残缺的左手，
"需要付出代价。"
客厅里突然刮起一阵阴风，油灯剧烈摇晃。陆子野手腕上的太阳印记又开始灼痛，黑色纹路似乎又扩散了几分。
"前辈，"
他强忍疼痛，
"您还没告诉我真正的九阴传人在哪。"
梅三娘神秘一笑，从神龛下方取出一个檀木盒子。盒子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枚翡翠玉佩，与他见过的林老板那枚戒指质地相似，但更加晶莹剔透。
"拿着。"
老太太将玉佩抛给陆子野，
"它能暂时压制你的阳气反噬。"
玉佩入手冰凉，陆子野顿觉经脉中暴走的九阳真气平复了些许。但与此同时，一股阴寒之气也从玉佩传入体内，与阳气形成微妙平衡。
"多谢前辈。"
他真诚地道谢，
"但这玉佩..."
"是我徒弟的遗物。"
梅三娘打断他，眼神突然变得阴郁，
"芷若十六岁那年我送给她的拜师礼。"
她踱步到窗前，望着远处香港的灯火，
"林志明那个畜生，为了得到九阴功的皮毛，害死了我最得意的弟子..."
陆子野握紧玉佩，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前辈，既然周芷若己经...那我在青山医院见到的是..."
"魂儡。"
梅三娘冷冷地说，
"林志明不知从哪学来的邪术，将芷若的一魂一魄困在尸体里。"
她转身盯着陆子野，
"你看到的，不过是个会说话的傀儡罢了。"
陆子野胃部一阵绞痛。难怪周芷若的眼神那么诡异，难怪她的血是暗红色的...
"所以您说的'近在眼前'..."
他小心翼翼地问。
梅三娘走回太师椅坐下，拍了拍手。二楼传来轻盈的脚步声，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少女缓步走下楼梯。她看起来十六七岁，容貌与周芷若有七分相似，但眼神清澈灵动，皮肤白里透红，明显是个活人。
"这是..."
陆子野愣住了。
"芷若的妹妹，周芷兰。"
梅三娘介绍道，
"也是我最后一个弟子。"
少女走到陆子野面前，好奇地打量着他。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药香，手指纤细修长，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与姐姐妖异的气质不同，这个女孩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
"你就是九阳传人？"
周芷兰开口，声音清脆如铃，
"比我想象的年轻。"
陆子野一时语塞。近距离看，少女的眉眼更加精致，睫毛又长又密，在灯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还赤着上身——刚才的战斗让他的T恤沾满血污，不得不扔掉。
"我...我十八岁。"
他结结巴巴地说，下意识用手遮住胸口。手腕上的黑色纹路在玉佩的影响下己经褪去不少，但太阳印记依然醒目。
周芷兰的目光落在那枚印记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太阳印记...看来玄阳子前辈把毕生功力都传给你了。"
"你认识玄阳子？"
陆子野惊讶地问。
"听师父提起过。"
少女轻轻点头，
"九阳九阴本是一体，就像..."
她突然红了脸，没再说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