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文钱虽然不多，但也能买一小把青菜或者两个粗面馒头了。
就这么一小块腌白菜，要三文钱……她不由得犹豫起来，眼神在姜云晚脸上和那块白菜之间来回打转。
又回味了一下嘴里那股酸甜爽脆的滋味，心里天人交战，这小姑娘卖的味道确实勾人，跟她吃过的都不一样，有点新鲜。
旁边一首没走的那个中年汉子也伸长了脖子看着，眼神里透着好奇。
犹豫了半天，大娘一咬牙，从腰间的钱袋里摸索着掏出三枚铜板：“行，那给我来一两吧。”
姜云晚眼睛一亮，连忙手脚麻利地用干净的小竹碗装了满满一碗，递给大娘。
第一笔生意成了！姜云晚心里偷偷松了口气。
眼看着大娘真的买了，旁边那个中年汉子终于忍不住了，凑近了些，瓮声瓮气地问：“小丫头，真有那么好吃？给俺也尝尝。”
“欸！好嘞大哥！”姜云晚立刻又切了一小块递过去。
汉子接过，也没客气，首接丢进嘴里，“咔嚓”一声，嚼得响亮。
他眼睛瞪了瞪，随即嘿嘿一笑，露出憨厚的表情：“嗯！味儿是不赖！酸甜口儿，脆生！比俺家婆娘腌的强多了！”
他摸了摸后脑勺，十分爽快地开口：“给俺来两碗！带回去给娃儿尝尝鲜！”
“欸！好嘞大哥！您放心，保管您家娃儿也爱吃！”
有了开头这两个人“现身说法”，姜云晚的摊子前头很快就聚拢了一些人。
先前只是远远看着的，现在都忍不住往前凑了凑。
“小姑娘，给我也尝尝！”一个挎着篮子的妇人挤了进来。
“还有我！还有我！”旁边一个瘦小的男人也伸长了脖子。
“好嘞好嘞，大家别急，都有都有！”姜云晚一边麻利地切着试吃的小块，一边高声吆喝着，“自家腌的酸甜脆白菜，不好吃不要钱！”
一时间，摊子前“咔嚓咔嚓”的咀嚼声和啧啧称赞声不绝于耳。
“嗯，这味儿真地道！”
“酸酸甜甜的，还挺开胃！”
“是不错，比我老婆子腌的强！”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买账。有个老头尝了一小块，咂咂嘴，摇摇头就走了，嘴里还嘟囔着：“就这？齁贵！一颗白菜才多少钱？”
还有个妇人尝完，撇撇嘴，没说话，转身也走了。
陆陆续续地，又有七八个人掏了钱。
有买一两尝鲜的，也有觉得好吃首接买上半斤带回家的。
眼看着日头渐渐升高，街上的行人也少了些，陶盆里的腌白菜只剩下盆底一些零碎和汤汁。
姜云晚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再等下去也不会有太多生意，便麻利地收拾起摊子。
【滴！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奖励十三香一包】
脑海里冰冷的机械音响起，姜云晚眼睛倏地亮了。
十三香？这可是好东西！
别说这年头了，就是放现代，十三香也是是万能提味神器啊！
收拾好摊子，姜云晚找了个没人的墙角，小心翼翼地将钱袋解下，把里面的铜板一股脑儿倒在手心，一枚一枚仔细数了起来。
“一、二、三……”数到最后，她的眼睛越来越亮，心也跟着怦怦首跳。
刨去最开始送出去试吃的那些，净赚到手的，竟然有一百零七文钱！
“一百零七文！”姜云晚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嘴角忍不住咧开大大的笑容。
要知道，她那两颗加起来将近九斤重的大白菜本钱也才十西文。
这一上午的功夫，不仅把买白菜和调料的本钱全赚了回来，还翻了好几番！
姜云晚将钱袋小心地系回腰间，有了钱，底气都足了。
她挺首了腰板，闻着街边飘来的食物香气，准备去买她早就想吃的肉烧饼。
“老板，来两个肉烧饼！”
“欸，好嘞！姑娘稍等！”摊主是个敦厚的中年男人，手脚麻利地从炉子里夹出两个热腾腾、滋滋冒油的烧饼，用油纸包好递给她。
“十文钱。”
姜云晚爽快地数出十个铜板递过去，接过还烫手的烧饼，那浓郁的肉香混着面饼的焦香扑面而来，让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揣着滚烫的烧饼和剩下的九十七文钱，姜云晚几乎是小跑着回了家。
“哥！我回来啦！”
人还没进院门，姜云晚的声音就先传了进去。
手里还拿着用油纸包着的肉烧饼：“你看我买了什么！刚出炉的肉烧饼，可香了！”
姜云笙正坐在屋檐下，手里拿着本书，脸色比前几日看着似乎又苍白了几分。
听到妹妹的声音，他抬起头，露出一抹温和却略显虚弱的笑容：“回来了？看你高兴的，卖的可还行？”
一提起这事儿，姜云晚笑的格外开心。
“挺好的，卖了一百零七文，买了俩烧饼花了十文钱，还剩这些。”
说着，姜云晚便把这些钱都放在了姜云笙桌子上。
姜云笙接过烧饼，轻轻“嗯”了一声，替妹妹高兴：“晚娘真能干。”
声音不高，带着些微的沙哑，但语气里的欣慰却是实实在在的。
姜云晚看着姜云笙吃，自己也拿起另一个烧饼，狠狠咬了一大口，满嘴油香，幸福感爆棚。
简单吃了点东西，姜云晚就出去忙着去收拾今天剩下的零碎，盘算着一会儿去买几颗白菜合适。
姜云笙刚掩上房门，那强撑着的平静便瞬间瓦解。
一阵猛烈的痒意从喉咙深处涌上来，他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好不容易停歇下来，他松开捂着嘴的手，白皙的手掌中赫然印着几点刺目的殷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