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站在田埂上,望着远处郁郁葱葱的菜地,心中己经有了下一步的打算。
“只要他们愿意种,我就愿意教。”
风掠过田野,掀起一阵泥土的气息。
忽然,他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狗蛋。”是阿强的声音,“村西头的刘家……又来找你了。”
狗蛋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带我去看看。”
阿强迟疑了一下:“可是……大伯刚才还在那边,他说了不少你的坏话。”
狗蛋眼神微冷:“正好。”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刘家门口时,果然看见大伯正坐在门槛上,旁边围着几个村民。他见狗蛋来了,故意提高嗓门道:“你们说,一个小娃娃,能懂什么?他那套东西,不过是骗人的把戏罢了!”
刘家主人面露犹豫:“可……我听说王婶家的地确实长势好。”
大伯嗤笑一声:“那是她跟狗蛋串通好的,想拉你们下水!等你们把地交出去,他就成了地主老爷,你们都得听他的!”
狗蛋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站着,首到大伯说完,才缓缓开口:“大伯,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村里那些加入互助组的人,日子是不是比以前好了?”
大伯脸色一僵:“少在这儿装好人!你打的什么主意,谁不知道?”
狗蛋笑了笑,从怀里取出一个竹筒:“这是我昨天在你屋后捡到的东西,上面还沾着盐粒。”
人群里有人低声惊呼。
狗蛋继续说道:“东边试验田里的作物,就是被这种东西烧坏的。”
大伯猛地站起身:“你胡说!”
狗蛋不慌不忙,又拿出一小块布条:“这布条是我从你鞋底揭下来的,和田里留下的脚印完全吻合。”
围观的村民们开始骚动起来。
“狗蛋,你到底要说什么?”刘家主人皱眉问道。
狗蛋扫视一圈,语气平静却坚定:“我要说的是,最近村里对互助组的怀疑、退组、谣言,都是有人刻意煽动的结果。而这个人,就在我们中间。”
他顿了顿,抬手指向大伯:“是他。”
现场一片哗然。
“证据呢?”有老人沉声问。
狗蛋从包袱中取出一块卷起的竹简:“这是三天前夜里,我在老槐树下录下的一段对话。”
他轻轻一拍,竹简中传出清晰的声音——
“……你们记住了,千万别让他把人聚起来。一旦他成了气候,咱们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声音正是大伯的。
众人震惊地看着他,连一向沉默寡言的李哥也忍不住开口:“狗蛋,你是怎么……”
“我只是不想大家被蒙在鼓里。”狗蛋淡淡地说,“互助组不是为了控制谁,而是为了让大家都过得更好。如果你们不信,可以随时退出,但请不要被人利用。”
大伯气急败坏地想要辩解,却被几个原本支持他的村民拦住:“张大伯,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狗蛋看着他们,语气诚恳:“我知道有些人担心合作之后会失去土地,或者被别人掌控生计。所以我想了个办法。”
他转身从阿强手里接过一张纸:“这是我们新的管理分工表。每家轮流监督田间事务,账目公开透明,收益按劳分配。大家可以自己决定要不要参与,也可以随时查看账本。”
人群中响起窃窃私语。
刘家主人走上前,仔细看了看那份表格,点头道:“这个……倒是公平。”
“我也愿意试试。”李哥说。
“我家也愿意回来。”先前退出的王婶小声道。
狗蛋微微一笑:“欢迎回来。”
当天晚上,狗蛋召集了所有互助组成员,在祠堂召开大会。
他当众播放了那段录音,并请出了几位曾被大伯收买的农户作证。大伯被当场揭穿,脸色苍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老族人们纷纷摇头叹息,有人首接站出来指责:“张大伯,你这样做,对得起祖宗吗?”
大伯低着头,不敢应声。
最终,他被逐出互助组,并被要求赔偿损失。
狗蛋宣布了新的管理制度,各家轮流值日,账目每日张贴公示,种子、肥料统一采购,收获后由专人登记分发。
秩序逐渐恢复,合作计划重新走上正轨。
然而,就在一切看似顺利之时,狗蛋却发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比如,王婶开始抱怨自家分到的稻种比别家少了一点;李哥则私下问他:“狗蛋,能不能让我家多分一点地?”
狗蛋看着他们,心里明白,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他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转头对姐姐低声道:“姐,帮我记录一下各家的需求变化。”
姐姐疑惑地看着他:“你也觉得有问题?”
狗蛋望向窗外,夜色深沉,风吹过稻田,沙沙作响。
他轻声道:“合作最难的,从来都不是技术,而是人心。”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狗蛋!”是阿强的声音,“不好了,西边那片新翻的田……又被泼了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