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的手掌还在微微发抖，那道双头女巫的印记仿佛活物般在皮肤下蠕动。她死死盯着它，像是要看出什么端倪来。
“淦。”赵大海低声骂了一句，“这玩意儿不会是永久性纹身吧？”
“比纹身可怕多了。”苏雅抱着那本《苗疆禁术残卷》，脸色比刚才更难看，“这是契约印记。我刚刚翻到一页，说‘容器一旦选定，魂魄便无法脱壳’。”
“淦。”赵大海瞪眼，“所以咱现在得养着这个定时炸弹？”
钟楼那边的灯光还没恢复，整座校园像被黑暗吞噬了一角，连风都变得粘稠起来。
他们回到教室，把门关上，拉上窗帘，像是要把现实隔绝在外。
“继续查。”白灵深吸一口气，“我们不能等她主动找上门。”
苏雅点点头，从背包里掏出一叠旧书，全是刚才从地下室顺出来的。她一边整理一边嘀咕：“图书馆管理员怕不是个老阴比，这些书明明写着禁止外借。”
“你别管书了，重点是我们。”赵大海坐下来，看着白灵，“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幻听、幻视、幻嗅？”
“没有。”白灵摇头，“但总觉得……有人在看着我。”
“那是你心理作用。”苏雅嘴上这么说，手却不自觉地摸了摸脖子，仿佛真有视线贴着她的后颈。
三人围坐在课桌旁，开始一本本翻阅那些破旧书籍。纸张泛黄，有些甚至一碰就碎，像是随时会化成灰烬。
“淦。”苏雅突然开口，“这页怎么写的字跟信上的一模一样？”
赵大海立刻凑过去，只见一张夹在《灵界纪事》副册中的泛黄纸片，上面赫然写着三个猩红大字：
**“她来了。”**
字体和信件完全一致，连墨迹干涸的痕迹都一模一样。
“淦。”赵大海翻了个白眼，“这年头连文献都统一风格了？”
“关键是下面这段笔记。”苏雅指着下方一行潦草字迹，“你们看——”
三人低头细看：
＞ “双生怨灵以镜为桥，以血为契，以容器为锚。若有一人承载印记，则另一人将借其躯而归。夜魇会曾以此术献祭千人，只为打开灵界之门。”
“淦。”赵大海这次是真的震惊了，“夜魇会？这不是传说级别的邪教组织吗？”
“啥组织？”苏雅问。
“据说早在百年前就销声匿迹的神秘团体。”赵大海低声解释，“专门搞一些高危仪式，用双胞胎做祭品，据说能召唤出跨越时间与空间的怨灵。”
“淦。”苏雅拍桌，“咱这是遇到穿越系反派了？”
“不止。”白灵忽然插话，“你看这里。”
她指着一段模糊的文字：
＞ “当双针同步，门将重启。”
赵大海瞳孔一缩：“淦，这不就是刚才钟楼的事？”
“而且……”白灵抬起手，掌心的印记隐隐发光，“我好像感应到了什么东西。”
“别乱感应！”赵大海赶紧按住她的手腕，“你现在是敏感体质，万一触发什么隐藏剧情，咱首接进地狱副本。”
苏雅继续翻书，越翻越是心惊。那本书几乎每一页都有撕痕，关键信息都被人为抹去，只剩零星片段。
“淦。”她忍不住又骂了一句，“这书是不是被谁提前处理过？”
“肯定有人知道些什么。”赵大海咬牙，“问题是，这个人到底站在哪边？”
“我觉得咱们该去找找那个夜魇会的资料。”白灵说，“如果真是他们在背后操控这一切，那他们的目标是什么？”
“开门。”赵大海斩钉截铁，“开灵界的门，把整个世界拖进永夜。”
“淦。”苏雅抱头，“咱这游戏难度是不是己经超纲了？”
她正说着，忽然发现书页角落还藏着一句话，几乎被灰尘覆盖：
＞ “姐姐归来之时，妹妹必将重生。”
“淦。”白灵脸色瞬间惨白，“这……这是在说我？”
“别慌。”赵大海握住她的手，“这只是文字游戏，不一定真的指你。”
“可是……”白灵声音颤抖，“为什么偏偏是我成了容器？为什么偏偏我梦见过她？”
“因为你命硬。”赵大海咧嘴一笑，“不然你以为咱为啥能重生两次？”
“淦。”苏雅忽然打断，“你们快看！”
她指着那段关于“夜魇会”的描述，发现最后一行字竟然没被撕掉，而是被人用黑墨涂盖，只留下一个模糊的图腾轮廓——
正是那双头女巫。
“淦。”赵大海低声道，“看来咱们找到线索了。”
“但这还不够。”苏雅迅速拿出笔记本，开始抄录关键段落，“我们需要更多证据，才能确定他们的目的。”
“还有。”白灵忽然说，“我怀疑……这不仅仅是一场复仇。”
“什么意思？”赵大海皱眉。
“我是说……”她看向自己掌心的印记，“也许，我不是第一个容器。”
赵大海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淦，那咱们这波可能是在续别人的局。”
他刚说完这句话，窗外传来一声轻微的敲击声。
哒。
像指甲轻轻划过玻璃。
三人同时转头。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映出一个人影，正静静地站在走廊尽头。
穿着黑袍。
脸藏在阴影中。
手里拿着一封信。
指尖轻轻一弹，信纸滑进门缝，缓缓飘落在地上。
赵大海起身，一步跨到门口，猛地拉开门——
空无一人。
只有那封信静静躺在地上，封面印着熟悉的双头女巫图腾。
他弯腰捡起，展开一看。
依旧是那句话：
**“她来了。”**
只是这一次，落款处多了一个名字。
【夜魇会·守门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