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德拍卖中心的灯光像液态黄金般倾泻而下。温瓷站在展台旁，指尖轻轻搭在元代青花缠枝莲纹罐上——这是沈家祖传的镇宅之宝，估价2.3亿。媒体长枪短炮的镜头反光刺得她眼睛生疼。
"接下来有请著名古瓷修复师温瓷女士，为我们展示这件稀世珍品！"主持人声音刚落，温瓷突然踉跄了一下。她今天特意穿了双跟高7cm的Jimmy Choo，右脚踝微微向外一扭。
"小心！"前排收藏家惊呼声中，青花罐从她手中滑落。慢镜头般下坠的过程里，温瓷清晰看到罐底那个蜂窝状暗记——和父亲笔记本上的一模一样。
"砰！"
瓷片飞溅的瞬间，全场倒吸冷气。温瓷跪在碎片中，恰好让藏在外套内层的微型相机拍下罐底夹层——那里露出半张泛黄的货运单。
沈叙凛从VIP席霍然起身的声音像道惊雷。他大步跨上展台时，阿玛尼西装衣角扫过温瓷手背，留下淡淡的雪松香。
"你被解雇了。"他声音冷得像淬火的瓷釉，"沈氏将追究你的全部责任。"
闪光灯暴雨般亮起时，温瓷看到他无名指上的戒痕——那是今早她故意留下的咬痕。当保安架着她往外走时，沈叙凛"粗暴"地拽她转身，趁机将追踪器塞进她大衣口袋。他指尖在她掌心快速敲击摩斯密码：博物馆。
温瓷故意在巷口摔了一跤。膝盖擦破的疼痛让她眼眶泛红，正好掩饰观察后方的视线——那辆没有牌照的黑色奔驰己经跟了她三条街。
她踉跄着走进24小时药店，从货架缝隙看到跟踪者正在打电话。趁店员拿药时，她快速将发髻里的微型相机芯片藏进创可贴包装。
"小姐，您的..."店员话音未落，药店玻璃突然爆裂。温瓷被人拽着头发拖进后巷时，闻到对方手上浓重的硝烟味。
"沈先生要见你。"男人俄语口音的中文像钝刀刮骨。温瓷假装挣扎，让藏在舌下的刀片划破嘴角——鲜血滴在对方袖扣上，正是沈严常戴的那对青金石。
当温瓷被推进沈严私人博物馆的地下室时，她第一眼就看到墙上那幅《景德镇窑神图》——父亲生前最后一幅作品，如今被裱在防弹玻璃后。
"温小姐对我的收藏感兴趣？"沈严转动轮椅，露出膝上盖着的波斯毯。毯子下凸起的形状，分明是把手枪。
温瓷突然扑向最近的展柜，柜里陈列着明代甜白釉僧帽壶。当保安冲来时，她"失手"打碎玻璃，锋利的碎片划破她小腿。鲜血滴在地板上，正好渗进隐藏的电路板缝隙——整个博物馆的警报系统突然失灵。
"蠢货！"沈严怒吼着掀开毛毯，却见温瓷己经退到《窑神图》前。她染血的手指按在画作右下角，那里有处肉眼难辨的凸起。
"您知道吗？"她喘着气微笑，"我父亲最擅长在釉里藏东西。"
当沈严的人砸开画框时，温瓷己经顺着通风管道爬到三楼珍品库。追踪器显示沈叙凛距离她只剩300米，但她必须先拿到保险柜里的东西。
指纹锁在紫外线下显出前任使用者的痕迹。温瓷掏出随身携带的金缮粉，轻轻吹在按键上——粉末吸附在油脂最多的西个数字：1987。
保险柜开启的瞬间，她听到楼下传来枪声。柜子里静静躺着半页残破的账本，和一把老式柯尔特手枪——枪柄上刻着周氏家徽。
温瓷用口红在镜面上写下坐标，然后砸碎镜子。当沈严的人破门而入时，她正用枪指着自己的太阳穴。
"告诉沈叙凛，"她对着监控摄像头说，"碎瓷听响——"
子弹击穿头顶消防喷淋头的声响，完美掩盖了她跳窗的动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