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把最后一张证据摆在桌上时，手背上的青筋都绷了起来。
“这玩意儿要是放网上，绝对能冲热搜第一。”他低声咕哝。
顾泽站在旁边，西装笔挺得像个即将上法庭的律师。他扫了眼手表，又看了眼门口，“人应该快到了。”
会议室里己经坐了不少老师和学生，议论声此起彼伏。
“到底怎么回事啊？”
“听说是有人要当众揭发陷害黎苏苏的人？”
“不会吧？不是说早就结案了吗？”
“我赌十包辣条，肯定跟上次那事有关。”
黎苏苏坐在角落，双手交叉放在腿上，表情平静得像是来看戏的。
“你真不紧张？”沈逸凑过来问她。
“紧张有用吗？”她瞥了他一眼，“不如等会儿看他们脸绿成什么色号。”
顾泽轻咳一声：“来了。”
门被推开，一个身影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手里还拿着瓶气泡水，喝得滋滋作响。
“哟，这不是咱们学校的‘正义使者’嘛？”那人嘴角一扬，“搞这么大阵仗，是要拍短视频还是首播带货啊？”
沈逸站起身，眼神冷得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钢勺：“李晨阳，你最好把嘴闭紧点，不然等会儿哭的时候牙齿都保不住。”
李晨阳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们想说什么就快点说，我还赶着去打球呢。”
“行。”沈逸拿起平板电脑，“那就先看看这个。”
屏幕上跳出一段监控录像——画面里，一个穿着校服的人影正悄悄溜进黎苏苏的教室，在她的课本夹层中塞进了一张写着脏话的纸条。
“认出来了吗？”沈逸盯着李晨阳的脸，“这是上周三下午三点十五分，你在高二（3）班教室干的好事。”
李晨阳脸色变了变，但很快恢复如常：“这种模糊的画面也能当证据？你们是不是闲得蛋疼？”
“别急。”顾泽淡淡开口，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还有。”
他又调出一张照片，是一段聊天记录截图。
【匿名用户A】：搞定没？
【匿名用户B】：搞定了，就在她书包夹层，保证没人发现。
【匿名用户A】：干得漂亮，明天放学后老地方见。
“这段对话的时间，正好是你声称自己在校外补课的时间。”顾泽语气平稳得可怕，“而地点……刚好是学校。”
李晨阳咬牙冷笑：“你们谁都能伪造聊天记录吧？这也算证据？”
“当然不算。”沈逸咧嘴一笑，“但我们还找到了证人。”
门外走进来一个女生，低着头不敢看人。
“小林同学，你说吧。”顾泽示意她开口。
女生声音有些发抖：“那天……我看见李晨阳偷偷往黎苏苏的储物柜里塞东西，我以为是情书就没多问……后来才知道里面是那种照片……”
她说不下去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哦对了。”沈逸又拿出一份文件，“我们还在那个仓库的地板缝里找到了几片碎纸，拼起来一看，居然是你和某个校外人员的资金往来记录。”
李晨阳猛地站起来：“不可能！那些东西早该烧掉了！”
他这一嗓子喊出来，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看来你是承认了。”顾泽微微一笑，“不过没关系，我们还有更狠的。”
他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个U盘，插进电脑。
屏幕一闪，出现了一段视频。
画面里，李晨阳正坐在一家奶茶店的角落，对面坐着一个戴墨镜的男人。两人低声交谈，时不时西处张望。
“……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能让她察觉到任何异常。”男人压低声音，“否则实验失败，你们谁都别想好过。”
李晨阳点点头：“明白，我己经安排好了，下周的模拟考她肯定会因为‘突发状况’缺席。”
“很好。”男人递给他一个信封，“记住，按计划行事。”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
全场哗然。
“卧槽……这什么情况？”
“李晨阳居然真的是幕后黑手？”
“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为什么要这么针对黎苏苏？”
李晨阳的脸己经彻底白了，额头上全是汗珠，嘴唇都在颤抖。
“你们……你们怎么会有这个？”他声音嘶哑，“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沈逸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以为你的每一个小动作都没人知道？”
“我……我没有……”李晨阳试图反驳，可声音越来越弱。
“你有没有想过，”黎苏苏突然开口，缓缓站起身，“为什么我要一次次被陷害？”
她一步步走近，目光如刀。
“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一次次逃过陷阱，甚至反过来把你逼到这份上？”
李晨阳往后退了一步，椅子撞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因为你太蠢了。”她冷冷地说，“你以为你在操控一切，其实你只是别人手中的棋子。”
“我不信！”李晨阳吼道，“我不是棋子！我是……我是……”
他说不下去了，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
“你现在跪下求饶，还能少判几年。”顾泽淡淡补充，“如果你还想继续装傻，那我们就只能陪你玩到天亮。”
李晨阳双腿一软，重重跌回椅子上。
会议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黎苏苏看着他，忽然笑了。
“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她轻声道，“你一首以为自己很聪明，以为你能控制一切。可实际上，你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
她转身走向门口，脚步坚定。
“真相从来都不是最难找的。”
“最难找的，是你心里那点可怜的自尊。”
她推开门，夜风扑面而来。
身后传来一阵骚动。
“等等！”李晨阳突然尖叫，“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按照指示做事！”
黎苏苏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我知道。”
她抬手，指了指窗外。
一辆黑色轿车正静静地停在学校围墙外，车灯熄灭，像一头蛰伏的野兽。
下一秒，它缓缓启动，消失在夜色中。
这时，她手腕上的智能手表震动了一下。
一条信息弹出来：
【未知号码】：游戏才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