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快步走到林晏面前,压低声音:“林掌柜,我家大人请您稍后去后堂一叙。”
林晏点头应下,心中暗喜。
包拯这是要单独见他,必有要事相商。
“东家,这是好事啊!”石猛一脸兴奋,差点蹦起来,“包大人亲自找您,钱万贯这次死定了!”
赵清络轻拍石猛手臂:“小声点,隔墙有耳。”
三人跟着王朝穿过几道回廊,来到一间朴素的偏厅。
包拯正坐在那里,面前摊着林晏刚呈上的万民状。
“林掌柜请坐。”包拯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这份万民状,来之不易啊。”
林晏坐下,谦虚道:“草民只是尽绵薄之力,为民请命罢了。”
包拯冷哼一声:“少来这套。你林晏初来乍到,能在短短几日内联合近百商户联名状告钱万贯,手段不一般啊。”
林晏心里咯噔一下,这包黑子果然不好糊弄。
“实不相瞒,钱万贯作恶多端,受害者众多。草民只是牵线搭桥,让大家敢于说出心里话罢了。”
包拯盯着林晏看了半晌,突然道:“明日我要升堂再审钱万贯,你把那些主要的状告人带来,当堂对质。”
“遵命。”林晏拱手。
包拯站起身:“记住,明日午时,不要迟到。”
林晏离开开封府,立刻派人通知那些联名状告的商户,准备明日对质。
夜里,林晏、赵清络和石猛在玉容阁商议对策。
“东家,明天钱万贯肯定会狡辩到底。”赵清络担忧道。
林晏胸有成竹:“不必担心。包大人既然敢公开审理,必然胸有成竹。况且我们证据确凿,钱万贯插翅难飞。”
石猛握紧拳头:“要是那老狐狸还不认罪,我就…”
“你就什么也不做。”林晏打断他,“一切交给包大人处理。我们只需如实作证即可。”
第二天午时,开封府大堂人满为患。
林晏带着近二十名主要状告人早早到场,站在一侧。
堂上三声惊堂木响起,包拯身着乌纱官服,面如锅底,大步走上公堂。
“带钱万贯!”
两名衙役押着钱万贯走上前来。
短短几日牢狱之灾,钱万贯己经憔悴不堪,但眼中仍闪烁着狡诈的光芒。
“钱万贯,你可知罪?”包拯厉声问道。
钱万贯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冤枉啊大人!小老儿一向安分守己,怎会做出那等伤天害理之事?”
包拯冷笑一声:“还敢狡辩?来人,把万民状念给他听!”
衙役接过那厚厚的状纸,开始朗读。
从欺行霸市到强买强卖,从雇凶伤人到偷税漏税,钱万贯的罪行一桩桩、一件件被公之于众。
“这…这都是污蔑!”钱万贯面色惨白,却仍不认罪。
包拯拍案而起:“带证人!”
林晏带着那些商户上前,一个接一个指认钱万贯的罪行。
“钱万贯三年前强占我的店铺,打断我儿子的腿!”
“钱万贯勾结税吏,逼我们多交税银!”
“钱万贯雇人放火烧我仓库,逼我贱卖货物!”
钱万贯面对铁证如山,额头冒出冷汗,却仍嘴硬:“都是他们污蔑我!他们嫉妒我钱家富贵,联合起来陷害我!”
包拯冷冷一笑:“是吗?那这个人你认识吗?带李进!”
衙役押上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此人面色惨白,双腿发抖。
“李进,你可认识钱万贯?”包拯问道。
李进跪地磕头:“认…认识。”
“说说你们的关系。”
李进颤抖着回答:“小人是盐铁司的吏员,负责检查商货。钱…钱老爷每月给小人五十两银子,让小人…让小人放行他的货物,不查验内容。”
钱万贯闻言,如遭雷击,瘫坐在地:“你…你怎么能…”
包拯厉声喝道:“钱万贯,铁证如山,你还有何话说?”
钱万贯终于崩溃,跪地痛哭:“大人饶命!小老儿知错了!都是一时糊涂啊!”
包拯冷哼一声:“一时糊涂?你作恶数十年,害人无数,今日还敢狡辩!本官今日就要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他猛地一拍惊堂木:“钱万贯,雇凶纵火,意图谋财害命;
勾结官吏,走私禁货;
欺行霸市,强买强卖;
偷税漏税,损害国库。
数罪并罚,判处抄没所有家产,流放三千里,永不许回京!其余涉案人员,各依罪行轻重判处!”
堂下百姓一片欢呼:“包大人清正廉明!”“包青天为民做主!”
钱万贯闻判,面如死灰,瘫倒在地。他眼神空洞地望着林晏,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林晏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却己在盘算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三日后,开封府贴出告示:钱万贯所有产业,将于七日后公开拍卖,所得充入国库。
林晏立刻召集赵清络和沈括,商议对策。
“东家,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赵清络兴奋地说,“钱万贯的产业遍布汴京,若能拿下几处要害,我们的生意必定更上一层楼。”
沈括推了推眼镜:“根据我的调查,钱万贯在城东有三处大型仓库,城西有两家布行,还有几处铺面位置极佳。
若能拿下城东仓库和城西一处布行,对我们的香皂和香水生意大有裨益。”
林晏点点头:“说得对。不过我们要低调行事,不能全都拿下,免得引人注目。”
拍卖当日,汴京城各路商贾云集开封府。林晏带着赵清络和石猛早早到场,混在人群中观察情况。
“看那边,是王家的人。”赵清络小声提醒,“他们家做布匹生意,肯定盯上了钱家的布行。”
林晏点头:“还有李家、张家,都是汴京的老字号,今天怕是要龙争虎斗了。”
拍卖开始,一名开封府的官员高声宣读规则:“今日拍卖钱万贯所有产业,价高者得,概不还价!”
第一件拍品是钱家在城南的一处宅院。竞价很快开始,几个富商争得面红耳赤。
“三百两!”
“三百五十两!”
“西百两!”
林晏对这处宅院不感兴趣,静静等待自己看中的产业。
很快,城东的仓库被拿出来拍卖。
“这处仓库占地五亩,砖石结构,防火防潮,起价五百两!”
林晏轻轻举牌:“六百两。”
“七百两!”一个胖商人喊道。
林晏不慌不忙:“八百两。”
价格一路攀升,最终林晏以一千二百两的价格拿下这处仓库。
接下来是城西的布行。
“这家布行地处繁华街道,客源稳定,起价八百两!”
林晏再次举牌,与几名商人展开激烈竞争。最终,他以一千五百两的价格成功拍下。
拍卖持续了整整一天。林晏精准出手,拿下了三处关键产业,而其他一些不太重要的产业,则被其他商人高价拍走。
“东家真是料事如神。”拍卖结束后,赵清络赞叹道,“那些商人争得头破血流的铺子,您看都不看一眼。”
林晏笑笑:“商场如战场,要懂得取舍。那些铺子虽好,但与我们的生意不相干,何必争抢?”
石猛挠挠头:“东家,我怎么感觉您早就计划好了一切?从钱万贯放火,到今天拍卖,好像都在您的算计中。”
林晏拍拍他的肩膀:“有时候,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走吧,回去准备接收产业。”
三人走在汴京的街道上,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对了,东家,”赵清络突然想起什么,“那个张三怎么安置?他提供了不少关键线索。”
林晏微微一笑:“我己经安排他做我们新布行的管事,算是对他的奖励。”
“东家英明!”石猛竖起大拇指,“这样一来,咱们的人脉又广了一层。”
林晏望着远处的夕阳,心中己有新的谋划:“钱万贯只是开始,汴京的商界,还有更大的舞台等着我们。”
“东家,前面有家酒楼,咱们去庆祝一下吧!”石猛指着不远处的酒楼,兴奋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