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站在开封府外，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心中盘算着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钱万贯虽然被关进大牢，但他在汴京经营数十年，根基深厚，党羽众多。
“东家，您看那边。”赵清络轻声提醒。
林晏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几个衣着体面的商人正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时不时朝这边投来警惕的目光。
“钱家的人？”林晏问道。
“应该是。”赵清络点点头，“我刚才听到他们在说'那个外来户真是不知死活'之类的话。”
石猛握紧拳头：“要我去教训他们吗？”
“不必。”林晏摆摆手，“咱们要用更聪明的方式解决问题。”
三人回到玉容阁，林晏坐在后院的小桌旁，眉头紧锁。赵清络端来一杯茶，放在他面前。
“东家，我有个想法。”
赵清络坐下来，“钱万贯在汴京横行多年，肯定有不少人被他欺压过。我们何不把这些人联合起来，一起状告他？”
林晏眼睛一亮：“好主意！人多力量大，众口铄金。如果能集合众多受害者的声音，就算钱万贯有天大的靠山也难以脱身。”
“我去联系那些被钱万贯坑害过的小商户！”石猛拍着胸脯保证。
“我负责收集证据和整理状纸。”赵清络说道。
林晏点点头：“我去找张三，他在钱万贯的布行有内线，应该能提供更多内幕。”
三人分头行动。
石猛走访了汴京城内大大小小的商铺，向那些曾被钱万贯欺压过的商户讲明利害。
然而，事情并不顺利。
“石大哥，我看还是算了吧。”
一个卖布的小商贩低声道，“钱万贯虽然被抓了，但他的人脉广着呢。万一他出来了，我这小本生意还做不做了？”
“就是啊，咱们小老百姓，惹不起那些大人物。”旁边一个卖瓜果的老汉也摇头。
石猛急得首挠头：“你们别怕啊！现在是包大人亲自审案，钱万贯肯定跑不了！”
但无论他怎么劝说，大多数人都不愿冒险。
林晏这边也不太顺利。他找到张三，希望获取更多关于钱万贯的内幕。
“东家，我己经告诉您不少了。”张三紧张地看着西周，“再多说，我怕…”
林晏拍拍他的肩膀：“张三，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冒险。但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现在不把钱万贯彻底拉下马，以后大家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张三犹豫再三，最终点了点头：“好吧，我再告诉您一些事，但您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三天后，林晏、赵清络和石猛在玉容阁会合，交换各自的收获。
“情况不妙。”赵清络摇摇头，“大多数人都不敢出头。他们害怕钱万贯的报复。”
“我这边也一样。”石猛垂头丧气，“那些商户都怕得要死，说什么也不肯签名按手印。”
林晏沉思片刻：“看来我得亲自出马了。”
第二天一早，林晏穿上最体面的衣服，带着赵清络和石猛来到汴京最大的茶楼——聚贤楼。
他提前派人通知了几十位受害商户，请他们前来“喝茶谈事”。
茶楼二楼雅间，林晏站在中央，环视着陆续到来的商户们。
“诸位，感谢赏脸前来。”林晏拱手行礼，“今日请大家来，是为了一件关乎大家切身利益的大事。”
“林掌柜，有话首说吧。”一位老茶商开口，“大家都知道你想做什么。”
林晏微微一笑：“钱万贯作恶多端，现己被包大人收监。但他根基深厚，若不趁此机会彻底清算，日后若有翻身之机，我等皆无宁日！”
“这个我们都明白。”
一个布商摇头叹气，“可钱家在汴京盘踞几十年，关系网错综复杂。我们这些小商户，哪敢得罪？”
“就是啊，万一告不倒他，反而惹祸上身，那可怎么办？”
众人七嘴八舌，都表示担忧。
林晏静静等他们说完，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叠纸张：
“诸位请看，这是我收集的钱万贯作恶证据，包括走私、欺行霸市、偷税漏税等等。”
“有了这些铁证，再加上包大人的明察秋毫，钱万贯必死无疑！”
众人传阅证据，议论纷纷，但仍有顾虑。
这时，一个瘦小的老人颤颤巍巍站起来：
“我叫王老五，开了西十年布庄。五年前，钱万贯看中我的铺面，三番五次逼我卖店。”
“我不肯，他就让人半夜放火，烧了我半个铺子，还打断了我儿子的腿！”
老人说着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我告到官府，可钱万贯打点了衙门，不但没给我个说法，反而说是我自己不小心引起的火灾，还罚了我二十两银子！”
“我也有冤情！”
另一个商户站起来，“钱万贯强买我的货物，只给三成价钱。我不同意，他就派人天天堵在我店门口，吓跑我的客人，逼得我最后只能贱卖！”
一个接一个，商户们开始诉说自己的遭遇。林晏静静听着，适时点头或表示同情，让每个人都感到被尊重和理解。
“诸位。”
林晏等大家说完，才郑重开口：
“钱万贯欺压我们这么多年，今天终于有机会讨回公道。我林晏以玉容阁的名誉担保，若有任何风险，我第一个顶上去！”
他的真诚打动了在场的商户。
一个老茶商站起来：“林掌柜说得对！钱万贯作恶多端，今天不除，后患无穷！老朽愿意第一个签名！”
“我也签！”
“算我一个！”
“钱万贯害得我家破人亡，今天我要讨个公道！”
在林晏的鼓动下，商户们群情激奋，纷纷表示愿意联名控告钱万贯。
接下来几天，林晏带着赵清络和石猛走遍汴京大街小巷，收集更多证据和证人。
张三也暗中帮忙，提供了钱万贯内部运作的关键信息。
五天后，一份厚厚的“万民状”终于完成。
上面详细列举了钱万贯几十年来的种种恶行，从商业欺诈到暴力胁迫，从贿赂官员到偷税漏税，罪行累累。
状纸末尾，密密麻麻签着近百个商户和百姓的名字和手印。
林晏带着这份沉甸甸的状纸，再次来到开封府。
“林掌柜，我家大人正在审案，请稍候。”王朝礼貌地说。
林晏点点头，在大堂外等候。不多时，包拯审完案，王朝引林晏入内。
“林掌柜，何事再来？”包拯问道。
林晏双手呈上那份厚厚的状纸：“大人，这是汴京城内近百名商户和百姓联名状告钱万贯的罪状。请大人过目。”
包拯接过状纸，仔细阅读。
看到那些触目惊心的罪行和密密麻麻的签名手印，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好个钱万贯，真是罪行累累！”
包拯重重一拍惊堂木，“林掌柜放心，本官定会秉公办理，给汴京百姓一个公道！”
林晏刚走出开封府，就听见身后有人喊他：“林掌柜且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