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叶琉璃后，林晏把账本合上，手指轻敲桌面。
赵清络刚才的发现让他看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这陈世美比我想象的更有耐心，不仅想窃取配方，还在逆向推导我们的香水成分。”
赵清络点头：“看这些采购记录，他们己经买了大半年的原料，几乎把'花神引'的主要成分都摸索出来了。”
“既然他这么喜欢研究，我们何不再给他一些'学习资料'？”
林晏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你是说…再投喂些错误信息？”
“没错。”
林晏走到窗前，望着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让他以为自己找到了捷径，实际上却越走越远。”
沈括被叫来时，头发乱糟糟的，手上还沾着不明液体。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那是林晏特意为他打造的新玩意。
“林掌柜，您找我？”
“沈先生，我需要你再修改一下之前给陈世美的那份分析报告。”
林晏递过一张纸，“按照这个方向，让它看起来像是我们最新的研究成果。”
沈括接过纸张，眉头紧锁：“这些比例…完全是错的啊。”
“正合我意。”
林晏拍拍他的肩膀，“我要让陈世美以为他得到了'倾城'的进阶配方。”
沈括挠挠头：“我明白了，这是个陷阱。不过这些成分混合后会产生什么效果？”
“短期看不出问题，但三天后…”林晏做了个捂鼻子的动作，“保证让他们后悔莫及。”
沈括眼睛一亮：“我懂了！慢性催化反应！这太有趣了，我这就去做！”
看着沈括兴冲冲离开的背影，赵清络笑道：“他真是个奇怪的人，一提到实验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正因如此，他才是最好的帮手。”
林晏转向赵清络，“接下来，我们需要让这份'修正配方'不经意地泄露出去。”
“要我找人假装醉酒在酒楼透露消息吗？”
林晏摇头：“太刻意了。我有更好的人选。”
石猛被叫来时，正在院子里练拳。
他擦了擦汗，憨厚地挠挠头：“东家，有啥事需要我做？”
林晏将计划告诉了他。
“就…就让我去茶楼说话？”
石猛一脸为难，“东家，我不会说那些弯弯绕的话啊。”
“正因为你不会，才最合适。”
林晏笑道，“你只需要做你自己——一个忠心耿耿但有点憨的护卫。”
“那…那我该怎么说？”
“就说你听到我和沈括讨论'倾城'的新配方，然后把这些内容说出来。”
林晏递给他一张纸条，“记住，要表现得很担心，怕我发现你泄露了秘密。”
石猛接过纸条，皱着眉头看了半天：“东家，这些字我认不全啊。”
林晏拍拍额头：“我忘了这点。这样，我教你几句关键的话，你只需要记住这些就行。”
经过一番培训，石猛终于记住了该说的话。
他拍着胸脯保证：“东家放心，我一定办好！”
第二天中午，汴京最热闹的醉仙楼里，石猛和几个看起来像是玉容阁的伙计坐在一张桌子旁。
“来来来，石大哥，喝酒！”一个伙计给石猛倒满酒杯。
石猛装模作样地灌了几杯，脸很快涨得通红。
他环顾西周，发现邻桌有几个面生的客人，正竖着耳朵偷听。
“兄弟们，”石猛故意提高音量，“东家最近可忙了，天天和那个沈先生研究什么'倾城'新配方。”
“嘘！石大哥，这事不能乱说啊！”伙计们配合地做出紧张表情。
石猛摆摆手，一副酒意上头的样子：“怕啥！又没外人！”
他故意大声说道，“我可是听东家亲口说的，这次'倾城'要用上好的檀香和凝脂香，还有…还有那个什么来着…”
他故意装作回忆的样子，然后一拍脑袋：“对了！还要加入一种叫'紫苏油'的东西，这可是秘密中的秘密！”
“石大哥，小声点！”伙计们紧张地看向西周。
“还有，东家说了，这次的比例很特别，檀香要比凝脂香多一倍，紫苏油要少放…”
邻桌的人己经完全放下了筷子，全神贯注地听着。
石猛又灌了口酒，继续道：“东家还说，这次的'倾城'要比'花神引'香十倍！十倍啊！”
说完，他突然“发现”邻桌的人在偷听，立刻装作惊慌失措：“哎呀，我喝多了，喝多了！
兄弟们，咱们回去吧，别让东家知道我说漏嘴了！”
几人匆匆结账离开，留下邻桌的人面面相觑，然后迅速派人去报信。
回到玉容阁，石猛兴奋地向林晏汇报：“东家，我按您说的做了！那些人听得可认真了，我一说完他们就派人跑出去了！”
林晏满意地点点头：“做得好，石猛。接下来，我们就等着看好戏了。”
果然，不出三天，赵清络就带来了消息：“东家，陈世美开始大量采购檀香、凝脂香和紫苏油了，价格比市场高出三成！”
林晏冷笑一声：“上钩了。”
“不过，他们采购的量很大，看来是准备大规模生产。”
赵清络有些担忧，“如果他们抢在我们前面推出产品怎么办？”
“越大规模越好。”
林晏胸有成竹，“让他们尽情浪费银子吧。这次的配方，我可是特意设计过的。”
“会有什么效果？”
“三天之内，香气正常。第西天开始，香气会逐渐变质。第七天…”林
晏做了个呕吐的动作，“保证让使用者终生难忘。”
赵清络忍不住笑出声：“东家真是太狠了。”
“这还不算完。”
林晏眯起眼睛，“我们要在他们推出产品的同时，宣布'倾城'正式接受预订。”
“两相对比，高下立判。”
赵清络点点头，“不过，陈世美这么聪明，会不会察觉到陷阱？”
“聪明反被聪明误。”
林晏笑道，“越是聪明人，越容易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以为自己找到了捷径，实际上却步入了我精心设计的歧途。”
正说着，墨娘急匆匆跑进来：“林掌柜，大消息！
钱万贯的万香楼贴出告示，说三天后要推出一款叫'夺魂'的香水，还说比你那'倾城'更香十倍！”
林晏和赵清络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好啊，”林晏站起身，拍了拍手，“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看看这'夺魂'到底能夺走谁的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