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沉默了片刻，转身拿出一张汴京城地图，在桌上展开。
“清络，你认为我们的'秘宝'适合什么样的人使用？”
赵清络思索道：“自然是喜爱美的女子，尤其是有闲有钱的富贵人家小姐、夫人们。”
“没错。”林晏的手指在地图上点了点，“我们的目标客户不是普通百姓，而是那些住在这些府邸里的贵妇人们——她们才是能真正欣赏并支付得起高价香料的人。”
他指向地图东南角一座建筑：“玉容阁虽好，却不是最理想的销售地点。我们需要一个能让所有权贵夫人都为之倾倒的场所。”
赵清络双眸一亮：“东家是想首接打入上层圈子？”
“商品的价值不仅在于品质，还在于它所代表的身份与地位。”林晏饮了口茶，“玉容阁若想真正起飞，必须攻下这座城市的顶层。”
他叫来张三，递给他一个小包袱：“张管事，我有一项特殊任务交给你。”
张三接过包袱，打开一看，是几块碎银：“东家，这是？”
“你在钱家工作多年，熟悉各大富贵人家的情况。”林晏语气平缓，“我要你去收集汴京城贵府女眷们的消费习惯、喜好、她们经常聚集的场所，以及谁最有影响力。”
张三顿时汗如雨下：“东家，这…这怕是不好办啊！那些富贵人家戒备森严，小人怎么…”
“你手上有钱万贯的把柄，也曾与各府管事有来往。”林晏微微一笑，“花些银两请他们喝酒，套套话，摸摸底，想必不难。”
张三咽了口唾沫：“东家是想了解那些贵人府上的…内幕？”
“这叫市场调研，不是窥探隐私。”林晏拍拍他肩膀，“放心，我只要公开信息，不涉及隐秘。”
张三挺起胸膛：“东家放心！张三一定竭尽全力！”
林晏又唤来墨娘：“墨娘，你在市井混迹多年，消息灵通。”
墨娘拍着胸脯：“那是！汴京城里谁家母鸡下蛋，老娘都知道是公的还是母的！”
“过几天是东华坊张员外家办酒，对吧？”
墨娘瞪大眼：“林东家消息这么灵通？”
林晏笑而不答：“我需要你打听最近有哪些大户人家要举办宴会，什么样的贵夫人会出席，谁跟谁交好，谁跟谁不对付。”
墨娘拍胸保证：“包在我身上！我家买布、卖菜都能听到不少闲话，再加上跟酒楼里几个厨子也熟，保准给你打听个底朝天！”
赵清络在一旁记下要点：“东家是想通过这些信息，找到合适的销售渠道？”
“不止如此。”林晏点点头，“我要找到几个关键人物——那些能引领潮流、左右风向的夫人小姐。只要她们开始使用我们的产品，其他人自然会争相效仿。”
几天后，张三兴奋地回来了。
“东家！有收获了！”他拿出一叠纸张，“我请了几个老相识喝酒，又送了些小恩小惠，打听到不少事儿！”
墨娘也不甘示弱：“我这边也有大消息！酒楼里的伙计说，一个月后，吏部尚书夫人要办五十大寿，到时候汴京城有头有脸的贵妇几乎都会去！”
林晏眼睛一亮：“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我打听过好几处，都说这是今年最大的一场夫人聚会！”
赵清络迅速整理着情报：“根据张管事和墨娘收集的信息，我己经梳理出几位在贵妇圈中最有影响力的人物。”
她展开一张纸：“首先是这位礼部侍郎夫人，她最爱用香料，家中常年备有各式香品；还有这位户部员外郎之女，虽年轻但很会打扮，府上姑娘们都以她为榜样；还有…”
林晏看着这份名单，满意地点头：“做得好。接下来，我们需要确定产品推广的最佳场所。”
他走到窗前，眺望着远处的高楼：“普通香料铺子不行，过于低端；官宦府邸也不行，不够中立。我们需要一个既高端又公开，既私密又能让消息迅速传播的地方。”
赵清络若有所思：“会不会是…青楼？”
“青楼太低俗，不符合我们高雅的定位。”林晏摇头，随即嘴角微扬，“但有一个地方，既是消费娱乐场所，又是权贵文人的社交中心。”
他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醉月楼。”
张三惊讶道：“醉月楼？那可是汴京最高级的酒楼，听说一顿饭没个十两银子下不来！”
“没错，那里不仅仅是吃饭的地方，更是权贵名流的社交场所。”
林晏解释道，“官宦子弟谈生意，文人雅士赏诗会友，甚至那些身份尊贵的夫人小姐，也会在特定日子去醉月楼的雅间聚会。”
墨娘咂舌：“那里的掌柜可不好说话，据说是个姓柳的，特别精明。”
林晏笑道：“所以我并不打算首接找柳掌柜谈合作。”
赵清络灵光一闪：“东家是想…从客人入手？”
林晏指着地图上的醉月楼，目光闪烁：“我们的'花神引'与'凝香玉'，必须先在那里'盛开'。”
“那东家准备怎么做？”张三好奇地问。
林晏收起地图：“做生意就像下棋，有时候需要借势而为，借力打力。”
他看向赵清络：“清络，你能说出吏部尚书夫人最疼爱的是谁吗？”
赵清络翻阅资料：“是她的小女儿，今年十七岁，据说极其喜爱各类香料。”
林晏点头：“张管事，你再去打听一下，这位小姐近期有什么心愿或喜好。墨娘，你去打听醉月楼近期有什么活动。”
墨荷在门外听了许久，忍不住进来问：“东家，香露和香膏不是都做好了吗？为什么不首接卖呢？”
林晏拿起一个小玉盒，轻轻：“墨荷，你觉得凡尔赛宫为何能成为欧洲皇家的象征？”
墨荷一头雾水：“凡尔…什么？”
“没什么。”林晏微笑，“我只是想说，有些东西不是谁都能拥有的，它必须先赢得最顶尖人物的认可，才能真正彰显价值。”
赵清络若有所思：“所以东家是打算从那些最有影响力的贵妇入手，让她们成为我们的…代言人？”
“不错。”林晏收起玉盒，“我们不卖产品，我们卖的是生活方式和身份象征。”
张三挠头：“这么说，我还得去跑腿打听消息？”
“辛苦你了，这是额外的报酬。”林晏又抛给他一个钱袋。
张三接住钱袋，顿时眉开眼笑：“东家放心，我一定打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散去后，林晏站在窗前，看着夕阳下的汴京城，低声道：“汴京的贵妇们，你们即将拥有一件前所未有的奢侈品，就连你们的丈夫都会为之倾家荡产。”
赵清络走上前：“东家，你真觉得那些高门大户的夫人们会为一瓶香料疯狂？”
林晏转身，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女人们为美会付出什么代价？历史早己给出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