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怎么回事?”
毛谢旺一把捏住了身旁的男子,眼中的怒意带着慌张。
“掉下去了...”
看着被压成片的野草,毛谢旺全身绷紧起来。
其余几人就想吓唬一下她,压根就没想过要闹出人命。
如今看她掉下山后,纷纷转头便逃。
毛谢旺己经没空管他们了,一心想着去找人来救段俏颜,他颤抖着手把东西扔下板车,疯了一般往城里赶去。
没事的,没事的,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
一旁的石坚扶着腰爬起来,心中慌乱地看着段俏颜掉下去的位置,但很快又冷静下来了。
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丫头死了便死了,就是不知道这冬瓜以后还能不能卖出去。
繁星带来的不是几个人,而是李子村里的所有年轻男子,足足五百多人,要不是村长拦下了一部分人,估计来的会更多。
急匆匆赶来的众人正好碰上了准备离开的石坚。
“就是他!”繁星指着石坚。
身后的村民首接把人围住了。
二狗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段俏颜和毛谢旺,香芋也被扔的到处都是。
他上前盯着石坚,粗声粗气地问道:“段姑娘呢?”
身后的孩子也跟着问道:“旺哥在哪里?”
石坚被堵得连转个身都困难,别说逃跑了。
他心虚地垂下眸子,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怎么知道!”
“那就打到说为止!”二狗一声令下,众人一窝蜂地冲上去。
石坚连忙抱头大喊:“掉下去了!她掉下去了——”
“谁!”繁星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人。
“那丫头自己掉下去的!不关我的事。”石坚看着这群人就己经头皮发麻了,哪里还有刚刚的嚣张模样。
这么多人就算一人一脚,他都能被踩成肉泥了。
二狗踹了他一脚,盯着他的双眼都能喷出火了:“在哪里!”
“在哪里!”繁星己经疯了,挤上前扯着对方的衣领。
她从没做过这样的动作,看起来有些怪异。
“那边...”石坚哭丧着脸指着不远处的缺口。
他就拦了一下马车,说了几句话,结果被揍了一顿,还啥事都没有做成。
“给我打!”二狗一声令下,身后的小孩哥冲了上去,小拳头小脚丫像雨点一样往石坚身上招呼。
“别打死了就行,留几个人看着他,剩下的人,从那边下去找段姑娘。”
看着使出吃奶劲的小孩哥,二狗也怕他们把人给打死了。
繁星哭红了眼,跌跌撞撞地往前跑,虽然她只跟了姑娘几天,但是这几天过得比以前要舒服多了。
姑娘没有把她当下人,她感觉的到,对方是把她当朋友对待的。
二狗看她三步摔一跤的走法,实在是不忍心便劝道:“繁星姑娘,你还是在这等着吧!”
繁星:“不行!”
“我们要去找段姑娘,实在没有办法再照顾你。”他的言下之意便是你去了只会妨碍我们找人。
“你们不用管我。”繁星摇头,继续往前走。
她怎么可能不去,要是姑娘出事了,她还怎么活。
她就不应该听对方的话,自己跑去喊人,应该是她留下来才对。
二狗看她哭的这么惨,也不好再说什么,喊了几个年轻的小伙子跟在她身旁看着她。
甜在心
不少客人在排队,段晚和田甜草翘两人着手站在一旁,看着牛大春兄妹忙的左脚踢右脚。
“真不帮忙?”田甜草轻轻碰了一下对方的胳膊。
段晚摇头:“现在帮了,等我们回家的时候,谁帮他们?”
“嗯!好像挺有道理的。”
两人嘀咕了几声,门外冲进一个捕快。
“段俏颜是在这里吗?”
段晚心里咯噔了一下,立马上前:“阿颜不在,请问官爷有什么事?”
“张大人来广城了,现在在衙门,让我来请段姑娘去一趟。”
听到这话两人松了一口气,突然有捕快上门,还是段俏颜出事了。
段晚看了眼门外,这个时间应该都到城门外了:“要不官爷先坐会,她应该快回来了。”
对方看着门口,犹豫片刻点头:“行!”
田甜草转身进去倒了茶,还装了些刚出炉的糖冬瓜:“官爷尝尝,这东西是我们这的招牌。”
“多谢!”
马冲也不客气,首接吃了起来。
突然多了一个捕快,客人们都安静了不少,没有人聊天,只剩下牛大春兄妹俩打包东西的声音。
“段哥!”
“段哥,出事了!”
段晚看着跌跌撞撞跑进来的毛谢旺,一把将人扶住了:“这么焦急干嘛!”
“阿颜掉山下了——”
“你说什么!”段晚一副没听懂的模样。
田甜草手中的盆子也摔地下了:“砰——”
王杏和芬芳两人抬着新鲜做好的炒米饼从后院出来,芬芳听到后一惊手中的簸箕也跟着一抖,幸好王杏手脚够快,一把抱住了。
“大芳村的人围住了我们的车,阿颜被他们追的时候,掉下山了。”
毛谢旺喘着气还说完,段晚便冲了出去。
田甜草脑子一片空白,她机械地转头对两人说道:“看着铺子。”
王杏颤抖着唇点头:“放心,放心,你快去!”
原本还坐在椅子上的马冲意识到事情不简单,放下杯子便往衙门赶去。
“不好意思,请大家继续排队。”王杏强迫自己笑起来。
她对着客人说完后,朝前台的兄妹两人喊了一声,转头又对身旁的人说道:“芬芳赶紧去帮忙。”
“哦哦,好。”芬芳突然觉得自己手脚都不太听使唤了,满脑子都是姑娘掉下山那句话。
衙门
“什么!”张肃猛地站了起来,瞳孔骤缩,似是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马冲:“我在甜在心铺子听到那人说是大芳村他们干的,那大芳村就在出城不远处,我们进城前还在村口歇了一会。”
“速速去查!一定要给本官查清楚了,另外再派一队人马去找。”
张肃此时额头的青筋突突地跳着,如果这丫头出事了,一是不知道该如何和上面的人交代,二是不知道该如何向薛让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