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部会议室的煤油灯将李云龙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头蓄势待发的猛虎。他盯着桌上摊开的地图——太原城防图上用红笔圈出了七个点,连起来形似一朵盛开的樱花。
"老李,这是刚截获的密电。"赵刚推门进来,眼镜片上还沾着夜露,"鬼子要在三天后发动'樱花行动'。"
李云龙接过电文纸,指尖在"特种烟雾弹"几个字上:"又是毒气?"突然,他鼻子抽动了两下,"老赵,这纸上有股子香味。"
赵刚凑近闻了闻:"像是...樱花香皂?"
"不对。"李云龙把纸凑到灯前,"你看这纸边泛黄的程度,跟咱们用的电报纸不一样。"他撕下一角点燃,火焰竟呈诡异的绿色,"浸过硝酸银的日本特制纸,遇水会显影。"
正说着,魏和尚急匆匆闯进来:"团长!炊事班老周在井台边捡到这个!"他递上个精致的金属烟盒,盒盖上刻着朵樱花。
李云龙用刺刀撬开夹层,里面是张微型地图——标注着边区各部队驻地的水井位置,每个井旁都写着日期和时间。
"投毒计划!"赵刚倒吸一口凉气,"明天正午开始..."
李云龙却盯着烟盒内壁的划痕出神:"这是摩斯密码...'凤凰苏醒'?"
当夜,各部队水井被严密监控。李云龙亲自带人埋伏在旅部老井附近,眼睛盯着怀表——十一点五十分,井台边果然出现个挑水"老乡",扁担两头挂着的水桶明显比平常沉。
"动手!"李云龙一声令下,埋伏的战士一拥而上。那"老乡"反应极快,甩手就是三枪,子弹擦着李云龙耳边呼啸而过。魏和尚一个虎扑将人按倒,扯开衣领——锁骨位置纹着朵樱花,花蕊里嵌着粒蓝色胶囊。
"小心毒药!"李云龙刚喊出口,俘虏己经咬破胶囊,转眼间口吐白沫而亡。
搜查水桶,里面不是毒药,而是几十条活蹦乱跳的鲫鱼。李云龙用刺刀剖开一条,鱼腹中藏着个蜡封小瓶,瓶内是淡黄色粉末。
"不是毒药。"随行军医检验后说,"是某种...花粉?"
李云龙突然想起现代看过的资料:"樱花过敏原!鬼子想引发大规模过敏反应!"他立即下令,"通知所有医院准备抗过敏药物,特别是肾上腺素。"
次日凌晨,侦察连在城西破庙发现个秘密电台。李云龙带队突袭时,发报人己经服毒自尽,但炉膛里的灰烬中还有未烧尽的纸片——拼凑起来是份名单,列着十二个被策反的干部,最后一个名字让所有人震惊:机要科孙副主任!
"老孙?不可能!"赵刚难以置信,"他可是..."
"查查他最近接触的人。"李云龙眯起眼睛,"特别是送文件的通讯员。"
调查发现,孙副主任最近频繁接触个叫小马的通讯员。这小马左撇子,却在递文件时总用右手——这个细节引起了李云龙注意。
"盯住他!"李云龙派王喜奎暗中跟踪。三小时后,小马鬼鬼祟祟溜进被服厂仓库,从棉絮堆里取出个铁盒。
抓捕行动干净利落。铁盒里是半张太原城防图,上面标注着明天日军观摩团的巡视路线。更关键的是,图纸背面用隐形墨水写着:"明日午时,樱花盛开。"
"声东击西!"李云龙恍然大悟,"过敏原是幌子,真正目标是观摩团里的某个人!"
审讯中,小马交代了个重要情报:明天将有位"东京来的大人物"随团视察。李云龙立即联想到现代历史中记载的——1942年春,日本陆军大臣曾秘密视察华北。
"这是条大鱼!"李云龙拍案而起,"准备伏击!"
伏击地点选在观摩团必经的柳树沟。李云龙亲自带特战队潜伏在两侧山坡,王喜奎的狙击枪瞄准沟口。正午时分,日军车队准时出现——打头的三轮摩托,中间两辆轿车,后面跟着卡车护卫队。
"放头车过去。"李云龙低声命令,"集中火力打第二辆轿车。"
战斗在轮胎爆破声中打响。魏和尚的机枪扫倒护卫队的同时,李云龙带人冲下山坡。第二辆轿车被打成筛子,可拽开车门后,里面只有个穿将军服的假人!
"中计了!"赵刚惊呼。几乎同时,第三辆卡车的篷布掀开,露出黑洞洞的机枪口。
千钧一发之际,王喜奎的子弹精准击中机枪手。李云龙一个翻滚躲到岩石后,突然发现地上有新鲜的车辙印——拐向了岔路!
"和尚!跟我来!"李云龙带着魏和尚沿车辙追击。追出二里地,果然看见辆伪装成运粮车的轿车正加速逃离。
李云龙抬手一枪打爆轮胎。轿车失控撞树,车门刚开条缝,魏和尚的扁担就呼啸着砸上去。"咔嚓"一声,伸出来的手枪被打飞。
拖出俘虏时,李云龙愣住了——这不是什么陆军大臣,而是个穿和服的年轻女子,右脸有块显眼的胎记。
"山本惠子..."女子用流利的中文说,"家父山本一木,苍云岭死在阁下手里。"
李云龙这才想起,当年击毙的坂田联队长确实姓山本。女子突然扯开衣襟,露出绑满炸药的腰身:"一起死吧!"
魏和尚眼疾手快,一个手刀劈在她颈动脉上。拆下炸药后,李云龙发现引爆装置很特别——需要两把钥匙同时转动。
"还有个同伙!"他猛然醒悟,"调虎离山!"
果然,旅部急电传来:机要科遭袭,孙副主任重伤。等李云龙赶回时,老孙己经奄奄一息:"名单...是假的...真的在..."
他颤抖的手指向墙上地图,在太原与延安之间画了个圈就断了气。李云龙仔细查看,发现他指甲缝里有黑色粉末。
"火药?"赵刚猜测。
"不,是茶叶末。"李云龙眼前一亮,"查查最近谁给老孙送过茶叶!"
线索指向宣传科新来的女干事小林。突击搜查她宿舍时,在床板下发现了电台和密码本。最惊人的是,密码本扉页贴着张照片——小林穿着日军少佐制服,站在太原特务机关门前。
"带走!"李云龙刚下令,小林突然咬破衣领。这次李云龙早有防备,一把掐住她下巴,硬生生把毒囊抠了出来。
"想死?没那么容易!"李云龙冷笑,"魏和尚,准备辣椒水!"
审讯持续到深夜。小林终于交代了个关键信息:明天将有架日本专机降落在太原机场,接走"重要人物"。
"又是障眼法。"李云龙盯着机场平面图,"真正目标应该还是..."
他的手指停在另一个位置——太原火车站。那里明天有列"特别军列"发往北平。
兵分两路。李云龙带主力埋伏火车站,赵刚带少数精锐监视机场。凌晨时分,一队"搬运工"果然出现在站台,往行李车上装"医疗器械"。
"动手!"李云龙一声令下,埋伏的战士同时开火。混战中,有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跳上机车就要逃跑。李云龙连开三枪打断他的腿,拽下来一看——竟是被通缉多时的日军华北特务机关长吉野!
"樱花行动...是什么?"李云龙踩住他伤口逼问。
吉野狞笑着吐出句话:"己经...开始了..."说罢头一歪,服毒自尽。
搜查所谓的"医疗器械",里面全是特种烟雾弹。更可怕的是,弹体上贴着照片——边区各小学的集体照,每个孩子脸上都画了红圈。
"丧心病狂!"赵刚怒不可遏。这时机场方向传来消息:确实有架飞机降落,但接走的是个穿和服的老太太。
"老太太?"李云龙若有所思,突然想起什么,"查查山本一木的亲属!"
资料显示,山本的母亲确实还活着,住在名古屋。但更关键的是,吉野口袋里发现张便条,写着:"樱花己种,静待春风。"
"春风..."李云龙念叨着,突然冲向电台室,"立即通知各部队,全面排查'春风'这个代号!"
三天后,潜伏在太原的地下党传回情报:"春风"是日军新研发的气象武器代号,能制造局部干旱。而边区刚播种的麦田,正是实验目标!
"断我们的粮!"李云龙立即组织抗旱。同时,他派精干小队潜入太原,目标是日军气象站。
行动当夜,李云龙亲自带队摸进气象站。制服哨兵后,发现里面根本不是气象设备,而是种奇怪的金属装置——正在向空中发射某种脉冲波。
"这是..."李云龙刚想仔细查看,警报突然大作。混战中,装置被流弹击中,爆出团蓝色火花后瘫痪了。
撤回途中,小队在城郊发现片奇怪的"试验田"——种植的不是庄稼,而是成片的樱花树。更诡异的是,这些树在寒冬竟然开花!
"生物武器..."李云龙摘下一朵花化验,花瓣中检测出高浓度植物激素,"他们想让樱花成为过敏原载体!"
接下来的一个月,边区展开全面除樱行动。同时,李云龙精心策划了反制——派人将特制的花粉混入太原日军的粮食仓库。三天后,整个华北日军司令部爆发大规模过敏,行动被迫取消。
庆功宴上,炊事班特意做了樱花造型的馒头。李云龙刚咬一口就吐了出来:"不对!这面粉..."
话没说完,几个战士己经起了红疹。李云龙立即下令彻查,最后在粮库角落发现几袋掺了樱花粉的面粉——包装上印着"太原株式会社"。
"报复来得真快。"赵刚感叹。
李云龙却盯着那包装纸出神——边角处印着个模糊的地址:太原城西青木巷44号。
"和尚,准备一下。"李云龙收起包装纸,"咱们去会会这位'青木先生'。"
当夜,特战队潜入太原。青木巷44号是家不起眼的杂货铺,但后院却戒备森严。李云龙用望远镜观察,发现有个穿和服的男子正在焚毁文件——火光中,那人的侧脸与山本一木有七分相似。
"山本家的种!"李云龙咬牙切齿,"准备抓捕!"
行动干净利落。当魏和尚踹开房门时,那人竟不慌不忙地沏茶:"李团长,久仰了。"标准的京腔。
审讯中,这人自称青木次郎,是山本一木的私生子。但他交代的情报更惊人:樱花行动只是幌子,真正计划叫"落樱",目标是破坏边区的春耕。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李云龙逼问。
青木突然笑了:"因为我和他们...不是一路人。"他扯开衣领,露出胸口的刀疤,"这是特高课给我的'纪念'。"
原来,青木的母亲是中国留学生,他因混血身份在日军中备受排挤。这次是借八路军之手报复。
"我可以帮你们。"青木递过份名单,"这是华北所有特务据点。"
李云龙将信将疑,但名单经核实基本准确。接下来一个月,八路军联合地下党捣毁了十七个特务窝点。庆功会上,旅长特意嘉奖了李云龙。
"老李啊,"旅长拍着他肩膀,"听说你最近对樱花很有研究?"
李云龙笑而不答,眼睛望向窗外——春日的阳光下,战士们正帮老乡们播种。更远处,黑水河的水声哗哗作响,仿佛在诉说一个关于坚守与希望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