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饭后,李瑞莲便到河沟边找牛少春。但她刚走到李大勇房侧,就被看家的黑狗发现,黑狗立时狂吠起来。桂花连忙招呼住黑狗,说:“大黑,你不认识我了,干吼啥?”
黑狗听了桂花的话,连忙摇着尾巴迎了上去。
听到桂花的声音,牛少春就知道桂花离不开自己,虽然自己也很想见她,但是,他知道后果。他不敢违背养母的意思,更不敢把事情弄僵,想到这里,连忙对李大勇说:“爷爷,就说我不在家!”
李大勇点头说:“放心,我知道该怎样说!”
李瑞莲和黑狗一道走了过来,见李大勇坐在门前,吧嗒着旱烟。
李瑞莲没见牛少春出来,有些意外地问道:“爷爷,小鱼哥呢?”
“啊,他一早就被人叫走了,说是有个人把脚崴了,不知几时能回来。说是回来陪我,却又被叫走了,唉!”
“哦?”李瑞莲好不失望地对李大勇说:“爷爷,我回去了。一会儿再来找小鱼哥!”
“好,好!”李大勇吧嗒着旱烟,看着李瑞莲和黑狗一道走了。
牛少春听李瑞莲走了才出门对李大勇说:“爷爷,桂花一定还会来找我,您一定要设法把她劝回去,免得我妈说我不守信用!”
李大勇吧嗒了两口旱烟,呵呵着对牛少春说:“放心吧,我会想法为你挡驾的!”
牛少春心里五味杂陈,嘴里却说:“谢谢爷爷!”
牛秀莲见牛少春主动到了河沟边,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忍不住在自己脸上拍了一巴掌。她自责了一阵,又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虽对不起儿子,却让女儿以后少了风险。但又怕以后传扬出去被乡亲们耻笑。更为关键是怕牛少春记恨,从此不再理她。一想到她和牛少春近二十年的母子情,牛秀莲就一阵难受,忍不住唏嘘着走进牛少春的房间里收拾起来。
李长江觉得老婆似乎没对劲,连忙走进屋子,小声问道:“秀莲,又咋啦?”
牛秀莲伤心地问老公道:“长江,你说,我这样对待儿子,他会记恨我吗?”
“这个问题不好说!”李长江也觉得老婆这件事没处好。不过,他见老婆在伤心,知道她在后悔,便旁敲侧击地说:“秀莲,不是还没既成事实吗,你随时都可更改的嘛!”
“不能更改,至少现在不能改!”牛秀莲白了老公一眼,固执地说:“小鱼儿也不小了,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万一三五年后他就被弄走了,桂花咋办?难道你没看过天仙配?”
“你呀!”李长江苦笑着说:“那是电影神话故事,不能当真的!”
“电影故事?世上有,戏上才有,难道你没听说过?”牛秀莲哼了声说:“小心驶得万年船。万一到时成了真,你去喊皇天?”
李长江无奈地摇头说:“好好好,你决定了就行了!”
牛秀莲收拾了一阵,对老公说:“长江,你把这床厚棉絮放到衣柜顶上去!”
“嗯!”李长江应了声,拉过一个小方凳,站了上去。但他刚踏上方凳,只听哗的一声响亮,小方凳被李长江踩散了架,李长江落下地时,前额呯的一声撞在了衣柜门上。李长江顿觉头昏眼花,连忙坐在了床上。
牛秀莲连忙问道:“撞痛了?”
李长江只觉一阵恶心,双手抱着脑袋说:“我头晕得很,想吐!”
“又没红没肿,咋会晕呢?”牛秀莲把男人的脑袋看了看说:“好点没?”
李长江静坐了一会儿说:“好些了!”
“杂木凳,蛀烂完了!”牛秀莲踢了踢地上的烂凳子,好笑地说:“长江,你也太大意了些,这凳子全身都是虫眼,你没看见吗?”
“倒是看见了,但没想到撑不住我!”
牛秀莲关心地问男人道:“好点了吗?”
李长江拍了拍脑袋说:“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