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李福友网了约斤把鱼，一路哼哼唱唱着走来，见得河沟里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连忙用电筒一照，却见是李大勇祖孙二人倒在水沟里。
李福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大声惊叫起来。
李福友生性胆小，也不知水里的二人是死是活，便在沟边大声喊着刘淑英道：“李大娘，李大娘，大侠二爷和小鱼儿倒在水里喽。来人啊，救人喽！”
因为是晚上，李福友的声音传得很远。
那年头，电视机还没普及，大家吃了晚饭，常常都聚在一块儿边乘凉边吹牛。
李福友的声音很大，好多人都听到了。刘淑英刚出门，人们也陆续跑了过来。
李长江正和几个后生边乘凉边说着外面的见闻，海吹着自己的所知道的故事，听到喊声，心里一紧，飞快地往河沟边跑去。
乘凉的人们也跟着李长江往河沟边跑。
李长江飞快地跑到沟边，顾不得细看，跳进水沟把二人提出了水面。
大家七手八脚地帮着把二人拉上岸。
李福友用电筒照着，只见李大勇子的头上撞了一个大包，肚子鼓得像孕妇。
李长江多少懂得些相关常识，他看了看牛少春，见牛少春虽然没吃水，但基本没了呼吸。他痛苦地摇了摇头，顿时悲从心起，哽咽起来。
李长明见李长江在流泪，连忙问道：“长江，有问题吗？”
李长江忍住悲痛，又检查了李大勇，见他只是昏迷而己，哽咽着说：“二爷没事，把水给他控出来就行了。小鱼儿的问题有点大！”
李长明是个好心人，连忙对李长锋说：“长锋，快去叫赤脚医生到李长江家！”
“好，我马上去！”李长锋飞快地去了。
李长明见李长锋走后，连忙把李大勇头下脚上地反背在背上，跳着抖水。
李长江噙着泪，抱着牛少春小跑着回到家里，大声喊老婆道：“秀莲，快起来，小鱼儿出事了！”
牛秀莲正准备睡觉，听了李长江的话，连忙翻身起床，见李长江己抱着牛少春进了房门，吃惊地问道：“长江，小鱼儿咋了？”
李长江一边脱牛少春身上的湿衣服，一边哽咽着说：“秀莲，小鱼儿他，他……”
牛秀莲连忙用手探了探牛少春的鼻子，见没出气了，心猛地一沉，大惊道：“长江，儿子死了？”
李长江泪流满面地点了点头。
牛秀莲又把牛少春的鼻子摸了摸，顿时哀嚎起来：“小鱼儿，妈的小鱼儿呀！叫你别去，你偏要去啊！儿……呀，你死了，让妈怎么活啊！ 我苦命的儿啊……”
牛秀莲的哀嚎声很大，传得很远很远，整个生产队都听得见。
李瑞莲也惊醒了，她一翻起身，见一身赤裸牛少春眼睛紧闭，没有一丝的犹豫，连忙用手探了探牛少春的鼻息，见牛少春竟没了呼吸，顿时吓得哭喊着：“小鱼哥哥，你怎么了？小鱼哥哥，你醒醒啊……”
李大江两口子见了牛少春的样子，连忙问道：“长江，小鱼儿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李长江摇头说：“我只看见他和二爷掉在水沟里泡着！”
李大江长叹了口气说：“大勇一定又梦游了！”
杨素梅埋怨李大勇说：“拐子也是，干嘛又梦游了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