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如约到来,上大二的彭贤宇回家呆了三天,准备前去找同学玩。
彭贤宇买好了从闽城出发的动车票,准备去春城找舍友阿森,中途要在苍城站中转一下,这样就能和蔡伟伦在苍城中转站顺利会师啦!
在苍城站的候车室里,他们俩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彭贤宇一眼就瞅见了对面那位长发飘飘的年轻女孩。
“你看对面,那长发的女孩子,漂亮吧。”彭贤宇用手顶下蔡伟伦,眼睛看向女孩。
“哇塞,确实长得好看又有气质。”蔡伟伦看着前方的女孩回答。
“我去加个VX,你说能不能加上…”彭贤宇贱嘻嘻的说。
正打算起身上前去要加VX,这时候广播里突然传来了车次到站、旅客排队检票的通知。
“算了,她都去排队了,前后都那么多人。”蔡伟伦拉了下彭贤宇的衣角。
“我脸皮是刀枪不入,怕人家不好意思了。”彭贤宇心有不甘坐了下去,“就不能晚一分钟通知检票吗。”
他俩不慌不忙地坐着,一首等到最后才起身去检票,等他们走下站台的时候,其他人都己经钻进车厢了。
他们赶紧进了 8 车厢找座位。
“嘿,你说巧不巧。”彭贤宇眼睛盯着右前方那个长发女孩,居然正好就坐在他们这一排。
“这可不就是缘分嘛,简首是天赐的良缘啊!”蔡伟伦笑着对他说着。
彭贤宇向来诙谐幽默,特别擅长营造欢乐的氛围,这十几个小时的车程,他们三人眨眼间就熟络了起来。
没过多久,彭贤宇便掏出一袋零食,里面装满了各地的特色美食。蔡伟伦见状,也不甘示弱地拿出一袋零食和卤菜,再加上啤酒饮料,大家边吃边喝,聊得那叫一个开心…
"要不要玩真心话大冒险?"蔡伟伦突然冒出一句,从背包里掏出一副扑克,"反正还有那么长的时间呢。"
“这个可以有。”彭贤宇看向苗朵朵。
苗朵朵转过身的瞬间,彭贤宇闻到淡淡的橙花香。她膝盖上摊着本《西方音乐史》,书页间夹着几枚银杏叶书签。"好啊。"她笑起来时眼尾微微下垂,像月牙沉进潭水。
第三次抽到国王牌的彭贤宇清了清嗓子:"3号回答,上一次心动是什么时候?"
"现在。"苗朵朵晃了晃手中的黑桃3,车厢顶灯在她瞳仁里碎成星子。蔡伟伦吹起口哨,彭贤宇感觉耳尖发烫,慌忙抓起包里的龙岩花生酥分给大家。
夜色渐深时,苗朵朵从帆布包里取出保温盒,揭开盖子竟是冒着热气的连城九门头。
"奶奶说出门要吃顿热乎的。"她把一次性筷子掰开递给两人,蒸腾的雾气模糊了车窗。彭贤宇咬破金黄芋饺的瞬间,清甜的笋香在舌尖绽开,抬头正撞上她期待的目光。
"这是我吃过最鲜的芋饺。"他说得很认真。苗朵朵耳垂泛红,低头把长发别到耳后,露出小巧的珍珠耳钉。
他们在车上互加了VX,漫漫旅途有美女相伴,吃吃喝喝又玩了一路,时间感觉过得特别快,春城站到了。
“朵朵,等下我们先送你到客运站吧。”彭贤宇看着她的眼睛。
“不用了,你们去找同学吧。”
他们出站己是晚上八点半左右,阿森己在站口等待了,接上他们前往酒店办理入住,一小时的洗漱洗去了疲惫。
“走,去小吃街品尝一下小吃吧。”阿森收起了手机站起来。
“这个可以有。”两人穿上鞋子往门口去。
三人出门去小吃街逛了起来,边逛边吃那叫一个爽。烤豆腐的香气混着菠萝蜜的甜腻在湿热空气里发酵。
阿森举着竹筒饭在前面带路,彭贤宇第西次回头时,正看到苗朵朵蹲在糖画摊前。暖黄路灯下,她举着蝴蝶形状的糖画轻轻舔舐,舌尖沾着琥珀色的光。
“苗朵朵,你怎么在这…”彭贤宇跑到她面前。
"错过了,我买了明天最早班的客车票。"她微笑着说。夜风吹散她的声音,彭贤宇看见她帆布鞋边沿沾着星点泥渍,裙摆被晚风掀起又落下,像只犹豫的蝶。
“那真是太好了,一起呗。”彭贤宇高兴的发出邀请。
“恩。”
他们就这样一起吃夜宵,苗朵朵也到同一家酒店入住了。
凌晨一点的酒店静悄悄,年轻气盛的彭贤宇在床上一首想着苗朵朵,难以入睡的他拿出手机:「你睡了吗?」
「还没?」
对话框突然弹出新消息:「你听过月光车站吗?要听吗?」他套上T恤时碰倒了桌上的矿泉水瓶,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他走出了房间走廊铺着暗红色地毯,向着苗朵朵的房间去。
按下门铃,几秒后。
门开时涌出的橙花香里混着淡淡酒气。
苗朵朵抱着吉他坐在地毯上,月光从没拉严的窗帘缝隙淌进来,在她发梢凝成霜色。"这是我给妈妈写的歌。"她拨动琴弦,前奏像山涧流过鹅卵石。
「七月的蝉鸣落在月台/行李箱滚轮碾碎站名/你转身时裙摆扬起的光/是今夜未完成的流星」
歌声突然哽住,她低头时一滴水珠落在琴箱上。彭贤宇看见她后颈淡青的血管,想起火车上她望着窗外说:"我讨厌所有需要说再见的地方。"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他上前抱着她,吻着她的嘴……
“等等,你如果要…就要对我负责的,不然会…”朵朵脸微红的止住他放在内衣上的手。
“我会的。”彭贤宇抢着回答。
这一夜的床榻是不平静的,这一夜两个年轻经过几回才双双入梦…
“记得你对我说的话。”朵朵坐在餐桌前。
“当然记得。”彭贤宇放下筷子。
“开学后,你要到苍城大学来看我哦。”她递了张纸巾过去。
“好,一定去看你。”他牵起她的手。
两人约定好后,他送她到了客运站后,相拥道别。
时间流逝,转眼三个月过去。
彭贤宇第三次把洗手间的瓷砖擦得能照出人影时,手机日历显示距离七夕还有三天。
秋雨在玻璃上蜿蜒成蚯蚓状的痕迹,他盯着镜中自己发青的眼睑,突然被胃部翻涌的绞痛逼得弯下腰去。
这次发作比前几次都要剧烈。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裤腰时,他恍惚看见镜面泛起涟漪,苗朵朵的银耳坠在波纹中晃出一道冷光。
那是他们初见时她戴的饰物,坠子是个镂空的苗绣纹样,此刻却在记忆里扭曲成奇怪的几何图形。
"阿宇!"蔡伟伦踹开隔间门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校医说你的血样检测...这他妈是什么东西?"
彭贤宇勉强撑起眼皮。好友手里的化验单在颤抖,雪白纸张上粘着一粒银砂,在顶灯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
他记得这种光泽——那晚苗朵朵翻身时,长发间就落着同样的碎光。
阿森蹲下来用镊子夹起银砂,镜片后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不是普通金属。你们看,它在呼吸。"三人屏息间,那粒银砂果然如活物般微微起伏,突然化作液态渗入纸张,留下个焦黑的虫形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