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佛有什么东西狠狠敲打着谢敬闵的心脏，呼吸也在这一瞬停滞。
他攥紧手，强行找回自己的理智。
“你们在干什么！”
谢敬闵身后的校尉急忙出声，“陛下亲临还不都赶紧站好！”
顿时，一众男人止住动作起身。
“参见陛下！”
女人也彻底暴露在众人视野中，她缩在角落里，脸被飘落下来的长发遮住，只见得她眼角的泪珠。
谢敬闵走上前，把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
“把你的头发拨开，让朕看看你的脸。”
他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女人缓缓拨开头发，畏惧的低着头不敢看向众人。
不是沈念秋。
谢敬闵心里松了口气，觉得庆幸。
同时，心里也升起一股火气。
他被沈琦钰那个女人给耍了！
他撂下一句一句“没事了”，便转身出了营帐。
校尉仍跟在他身后，颤颤巍巍。
倏地，谢敬闵停下脚步。
“把你们军营里最近新来的军妓名单给我一份。”
“是。”
校尉立马找了一份名分递交，谢敬闵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沈念秋的名字。1
“今年的新来的军妓只有这些吗？”
“回陛下，就这些。”
谢敬闵彻底确定，自己真的被耍了。
他没再找下去，转身回了皇宫。
牢狱。
谢敬闵捏住沈琦钰的下巴，眼里迸发出嗜血的杀意。
“敢耍朕？”
沈琦钰感觉自己的下颌骨要被他捏碎了，但是她仍旧神色镇定，像是有了保命符一般。
“你若是杀了我，我就永远不会让你再见到沈念秋。”
“呵！”谢敬闵冷笑，俯身凑近，“那你说她到底在哪儿？”
沈琦钰盯着他的眼睛，与之对视。
“你放了我，我就告诉你。”
谢敬闵眸中寒光乍现。
“同样的把戏你还想玩第二遍？”
先前，他早已检查过锦衣卫带回来的那具尸体，无论是身材样貌都和沈念秋一模一样，不可能会出错的。
如今他愿意相信沈琦钰，也不过是心底存了一抹奢望罢了。
现在沈琦钰说的这些话，只是为了自己苟活。
但他又怕错过了万分之一的可能。
沈琦钰淡定自若。
“你若不愿意就算了，反正我死了也不亏，沈念秋也绝对别想独活。”
谢敬闵不敢赌，他选择了答应。
“我答应你，你如何才肯告诉我念秋的下落。”
他已经失去过沈念秋一次，剩下哪怕万分之一的机会他都想试一试，万一……万一是真的呢。
沈琦钰没有丝毫犹豫，说出自己的诉求。
“为我准备一顿珍稀佳肴，再给我准备一匹快马，放我离开京城。”
现在京城已经没了她的容身之地，她必须离开。
“准了。”
谢敬闵鹰隼般的眼眸盯着她，“你最好耍什么花招，否则我有一百种方式让你生不如死。”
沈琦钰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并未答话。
很快她吃好饭，被谢敬闵送到了城门口。
吃饱喝足她身子有了力气，利落的翻身上马朝城外飞奔而去。
距离越来越远，她朝着城门上的谢敬闵大喊：“谢敬闵，你永远都不可能和沈念秋在一起了，她是你亲手害死的！”
“你如果要恨，就该恨你自己，你如果要杀，就该杀你自己！”
沈琦钰骑着马越走越远，谢敬闵身旁的卫慈忍不住开口。
“陛下，我带人去将她给追回来。”
谢敬闵摆手，他抽了一支箭，屏气凝神。
“咻——！”
沈琦钰被射中后背，从马上跌了下去。
“就算是我死，我也会把那些欠她的都一一讨回来再死，谁都逃不了。”
谢敬闵丢下弓箭转身离去，朝着卫慈吩咐。
“沈琦钰发配军妓，永不从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