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江山,肃朝堂。
一时朝堂掀起无数风雨,百官各个惶恐不已。
由沈父一事,牵扯出许多贪污腐败、横征暴敛之臣,他们或被抄家斩首或被罢官流放苦寒之地。
而曾经为大夏保卫疆土的沈父,锒铛入狱处以极刑。
决断一出,不少大臣求情。
“陛下万万不可,沈将军虽有诸多过错,但我朝伊始从未对罪臣用过极刑,恐陛下落了骂名!”
谢敬闵没有丝毫留情,判决的第二日就行了刑。
他亲自监察。
三塔寺里,没有点灯。
借着窗台透进来的零星月光,可以模糊的看清谢敬闵的表情。
一种难以言说的悲楚……
“念秋,不知沈将军这样的结果你满不满意。”
沈父死了,但他的心里并没有丝毫的畅快,面对沈念秋时仍旧心里头很闷,像是压了一块巨石。
“玄若大师安排了你明日的的火化,往后你便能随风飘散,不必再受任何限制了。”
“届时,我也会让沈琦钰伏法,为你陪葬的。”
“那些伤害你的,他们谁也逃不了。”
谢敬闵依靠在棺材上,借着月光看向沈念秋的脸庞。
“念秋,我好想你,想你想的快要发疯了,你起来看看我好不好,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再也不惹你生气,惹你难过了。”
“好不好?”
……
翌日,谢敬闵在玄若大师的主持下为沈念秋举行了火葬。
看着她逐渐燃烧成为一缕烟,燃烧成为灰烬,他眼睛刺痛,喉痛也堵得无法呼吸。7
胸膛深处更是泛起一阵又一阵尖锐的疼痛,他伸手想要将其压下,却毫无用处。
火渐灭,那些灰烬被谢敬闵装进了骨灰盒里。
装到最后,他拿出一个香囊,把剩余的骨灰全都装了进去。
他说,“这样我们以后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做完这一切,谢敬闵回到了皇宫。
他去了牢狱看沈琦钰。
沈琦钰头发乱糟糟的,衣衫也有些凌乱。
她从小便锦衣玉食惯了,何曾受过这样的苦,在这里她待的几乎快要疯了。
一见到谢敬闵,她就上前跪了下来。
“陛下,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您放我出去吧!”
谢敬闵看着沈琦钰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模样,脑海里想起了沈念秋五岁那年,自己与她的第一次相见。
现在的沈琦钰就和那时的沈念秋很像。
谢敬闵捏起她的下巴,“你爹犯的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怎么会和你没关系?”
沈琦钰脸色一白,她哀求的看向他。
“陛下,求您看在我们相识这么多年的情分上,饶我这一次吧。”
谢敬闵嗤笑一声,掐住了她的脖子。
“情分?若不是畏于你爹的权势我根本不会和你有瓜葛,倒是你和你爹一样心肠歹毒。”
“当初本该你入宫冲喜,你却让你妹妹入宫,又将她狠心推下城墙,最后又让她替嫁和亲。”
“即便如此,你却还不满意,还要让她死,你怎么这么恶毒!”
谢敬闵的手不断收紧,沈琦钰的脸色逐渐变的涨红。
她看见他眼中的杀意和对自己的指责,顿时也顾不得君臣有别。
她争辩道,“我有错难道你就没有吗?”
“是谁同意了沈念秋入宫冲喜,又是谁下旨要她陪葬,要她去匈奴和亲?你若心善,你若爱她为何还要她死?”
“我心肠歹毒害了她?难道不是你自己亲手将她送走的?是你自己用权谋害死了她!”
谢敬闵像是被烫了一下,猛地松开手。
他怒视沈琦钰,“不,不是我,是你们害死了她。”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救她!”
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无论是陪葬还是和亲,他早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待初七陪葬,是因他让人在皇陵挖出密道,和亲路上他也安排了无数精卫守护。
可他没想到她走了,沈琦钰都不放过她!
大抵是知道自己难逃一劫,沈琦钰丝毫不惧他的皇权威压。
“这一切不过是你为自己开脱找的借口,你既说是为了她,你为何还要与我牵扯不清,为了她你为何不直接将她纳为皇子妃?”
“我……”
谢敬闵答不出,但他眼里的杀意更甚。
他上前猛地掐住她,“不管如何,你都要给她陪葬!”
沈琦钰却突然笑了,她说,“其实沈念秋没死,她被我送去了皇城军营充当军妓,你现在要不要去看看她?”
“说不定此刻她正在哪个男人身下承欢呢?”
说着,她笑的越来越大声,还带了一丝癫狂。
谢敬闵心口猛地一窒,他忍不住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贱人!”
此刻他什么也不顾上,转身离开牢狱去了皇城军营。
刚到军营他就听到红帐处传来阵阵,他上前掀开门帘,就看到一堆男人正围着一个不着寸缕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