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下午三点,林氏集团的慈善拍卖会上,林婉儿穿着一袭金色刺绣旗袍,在聚光灯下笑得从容优雅。张玄天坐在贵宾席,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她手腕的智能手表上——屏幕上的心率数字正在缓慢攀升,从72跳到85,又跳到93。
“张先生,”旁边的王大爷捅了捅他,“发什么呆呢?婉儿今天这身旗袍,可是照着太奶奶的旧照片做的。”
“嗯,”他心不在焉地应着,指尖着口袋里的琥珀手串,“太奶奶的火灵根,传给她了?”
“可不是嘛,”王大爷叹气,“这孩子从小就爱往祠堂跑,抱着《林氏丹经》当故事书看……可惜啊,火灵根遇上个缺火的年代,处处碰壁。”
张玄天转头看他,发现王大爷眼中竟有泪光。他忽然想起,王大爷不只是房东,更是看着林婉儿长大的管家。或许,这出租屋里的每一件古董,每一本丹经,都藏着林婉儿的童年。
“张先生,”王大爷忽然抓住他的手,“婉儿这孩子,表面上看着强势,其实……”
“王伯!”林婉儿的声音从拍卖台传来,“该您上台了,拍品是您亲手修复的宋代茶盏。”
王大爷慌忙起身,张玄天看着他蹒跚的背影,忽然明白林婉儿为何执着于古籍修复——那是她与家族、与自己和解的方式。心率数字跳到了102,他站起身,假装散步走向后台。
“林总,”他在楼梯间堵住她,“该吃药了。”
“张先生?”林婉儿挑眉,“我在台上看得清楚,你连竞价牌都没举一下,是不是怕我讹你买古董?”
“怕你心脏受不了,”他递上一颗薄荷糖,“焦糖味,压火。”
她盯着糖纸笑了:“张先生这是把我当小孩哄?”
“你要是能像小孩一样按时吃饭睡觉,”他指了指她的手表,“心率也不会飙到105了。”
林婉儿脸色微变:“你果然在监测我!”
“不然呢?”他淡笑,“眼睁睁看着你把自己烧成灰?”
西目相对,楼梯间的灯光忽然闪烁。林婉儿看着他眼中的认真,忽然想起昨晚梦见他用丹气为自己筑了座防火墙,而她在墙里烤火,暖得几乎落泪。
“张先生,”她轻声说,“其实我……”
“婉儿!”小陈匆匆跑来,“陈太太出高价竞拍了您的翡翠手镯,点名要您亲自送去!”
林婉儿叹气:“知道了,十分钟后到贵宾室。”她转头看张玄天,“一起去?陈太太可是您的‘粉丝’,听说您会徒手劈桌,想拜你当保镖呢。”
“不了,”他摇头,“我更喜欢在幕后当‘黑客’——比如,”他指了指她的手表,“帮你把心率数据改成正常范围。”
“张先生这是在玩火,”她晃了晃手腕,“要是被我发现数据造假……”
“就把我扔进护城河?”他挑眉,“陈太太还等着我劈桌呢。”
林婉儿大笑,转身走向贵宾室。张玄天看着她的背影,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心率跳到了110,而且节奏紊乱。他指尖微动,丹气顺着手表表带渗入她的内关穴,听见她轻轻吸气:“张先生这是在摸脉?”
“是在给手表充电,”他松开手,“记得别喝陈太太的咖啡,她总在里面加威士忌。”
“知道啦,”她回头笑,“你比我秘书还啰嗦。”
贵宾室里,陈太太果然端出了咖啡,还贴心地加了冰块。林婉儿看着杯中的琥珀色液体,想起张玄天的叮嘱,忽然按住杯口:“陈太太,我最近在喝中药,医生说不能碰酒精。”
“中药?”陈太太挑眉,“什么中药这么厉害,能治心脏病?”
“是位高人开的方子,”林婉儿晃了晃手腕的琥珀手串,“您看,还配了护身符呢。”
“哦?”陈太太凑近,“这琥珀里的符篆,跟我家祖上传的很像——难不成是同一位高人?”
林婉儿心中一动,忽然想起张玄天说过的“火灵根者众,土灵根者寡”。或许,这世上像她这样的“火灵根”,都在寻找属于自己的“土灵根”?
与此同时,张玄天正在监控室里看着实时画面。当他看见林婉儿按住咖啡杯时,心率数字从110降到了98。他忽然想起丹经里的“千里传音”,可惜自己还没练到那境界,不然就能首接告诉她:“陈太太的翡翠手镯是假的,别碰。”
“张先生,”王大爷不知何时进来,“婉儿小时候总说,她的火灵根是太奶奶给的礼物,不是诅咒。”
“现在也是,”张玄天淡笑,“不过礼物需要包装,她的包装纸是西装和高跟鞋。”
“所以需要有人帮她拆开,”王大爷看着他,“就像你帮她拆咖啡机包装那样。”
张玄天挑眉,忽然明白为什么林婉儿会把《林氏丹经》放在阁楼最显眼的位置——那不是炫耀,而是求救信号。他摸出智能手表,给她发去消息:“拍卖会结束后,去天台晒背,我带了红枣姜茶。”
林婉儿的回复几乎是秒回:“张先生这是在约会吗?”
“是在执行保镖任务,”他轻笑,“防止雇主被咖啡放倒。”
拍卖会结束时,夕阳正染红天际。林婉儿站在天台,看着张玄天摆好藤椅,忽然想起小时候在祠堂里,太奶奶说过的话:“火灵根者,终会遇到让她心甘情愿熄灭锋芒的人。”
“张先生,”她接过红枣姜茶,“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烧成灰了,你会把我的骨灰埋在图书馆吗?”
“会,”他淡笑,“埋在《云笈七签》那层书架下,这样你就能天天看着古籍修复了。”
她大笑,忽然指着远处的高楼:“看,那栋大厦的玻璃幕墙,像不像一面镜子?”
“像,”他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能照见人心的镜子。”
林婉儿转头看他,发现他的侧脸被夕阳镀上金边,像极了祠堂里的神像。但她知道,这不是神像,是个会骂她笨蛋、会给她煮红枣姜茶、会用丹气修补她心墙的男人。
“张先生,”她轻声说,“其实我不怕死,怕的是……”
“怕的是死的时候,”他接过话头,“还没遇到能让你安心烧完的柴火。”
她愣住,忽然伸手握住他的手。智能手表发出轻微的震动,屏幕上显示两人的心率正在同步,像两条纠缠的丹气曲线。远处的玻璃幕墙倒映着他们的身影,看起来就像一幅太极图,阴与阳,火与土,完美契合。
“张先生,”她靠在他肩头,“以后我的咖啡,都由你煮吧。”
“条件呢?”他挑眉。
“条件是……”她抬头看他,“你的五气茶,必须加双倍薄荷。”
张玄天大笑,夕阳的余晖中,他看见她眼中的恐惧正在被温暖取代。或许,这就是丹经里说的“水火既济”——不是谁征服谁,而是谁理解谁。而他,很荣幸能成为她的“土”,让这团火,烧得更久,更亮。
天台的风吹起林婉儿的发丝,她忽然想起太奶奶的另一句话:“火灵根遇到土灵根,不是火灭,而是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生生不息。”她摸了摸手腕的琥珀手串,忽然明白,原来真正的“护身符”,从来不是符篆,而是眼前这个愿意陪她在红尘中打滚的男人。
“张先生,”她指着天上的流云,“那朵云像不像熊形拳的起手式?”
“像,”他淡笑,“不过更像你摔在阳台上的样子。”
“讨厌!”她捶了他一拳,却在他抓住她手腕的瞬间,听见自己加速的心跳。智能手表发出提示音,屏幕上显示:“心率120次/分钟,建议拥抱。”
两人相视而笑,夕阳的最后一缕光芒落在他们身上。在这钢筋水泥的丛林里,在这智能手表与丹气并存的时代,他们终于找到了属于彼此的“心墙裂缝”——那是阳光照进来的地方,也是爱生根发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