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发动车子,陈志明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声音里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
“苏先生!您可真是太牛了!今天这事儿,明天绝对是省城财经版的头条啊!”
“赵天成那脸都绿了!我从业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他那么狼狈过!”
“小场面而己。”苏油贵淡淡一笑。
“对了,铁算子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有有有!”陈志明连声说道,“我找了几个老朋友打听,那老头确实在郊区一个叫‘卧牛村’的地方隐居。不过据说他脾气古怪,很少见外人,而且要见他,还得通过一个叫‘哑姑’的中间人。”
“卧牛村,哑姑……”苏油贵默默记下,“具置发给我。”
“好嘞!苏先生,您这是……打算从铁算子那里找赵天成的麻烦?”陈志明试探着问。
“有些事情,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苏油贵不置可否。
挂了电话,苏油贵并没有立刻回酒店,而是按照陈志明发来的定位,驱车前往卧牛村。
他有一种预感,这个铁算子,可能会成为他对付赵天成的一张意想不到的底牌。
卧牛村离市区不近,路也不太好走。
苏油贵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在一个偏僻的山坳里找到了这个小村子。
村子不大,只有十几户人家,看起来有些破败,与省城的繁华格格不入。
他按照陈志明给的信息,找到了村口一间挂着红色布条的小卖部,据说哑姑就在这里。
小卖部里只有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面容憨厚的妇女,正在整理货架。
苏油贵走进去,刚想开口,那妇女就对他摆了摆手,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摇了摇头。
果然是哑巴。
“大姐,我想找铁算子老先生。”苏油贵放缓了语速,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和善。
哑姑打量了他几眼,然后从柜台下拿出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
“找他何事?”
“故人所托,有要事请教。”苏油贵想了想,决定先不说实话。
哑姑又写道:“铁算子不见外人,除非有特别的信物,或者……能拿出让他心动的东西。”
“心动的东西?”苏油贵挑了挑眉,“比如?”
哑姑在本子上画了一个类似铜钱的图案,然后又画了一个酒葫芦。
苏油贵明白了,这是要投其所好啊。
铜钱代表金钱,酒葫芦代表美酒。
他笑了笑,从密藏空间里取出一锭成色极好的金元宝,放在柜台上。
这金元宝是官铸的,分量十足,在昏暗的小卖部里闪着的光泽。
哑姑看到金元宝,眼睛顿时一亮,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指了指旁边的酒葫芦图案。
“大姐是说,光有钱还不行,还得有酒?”
哑姑点点头。
苏油贵心想,这铁算子还挺讲究。
他又从密藏空间里取出一坛用玉瓶装着的百年猴儿酒。
这酒是他在苏家秘藏里发现的,一共也没几坛,入口醇厚,芳香西溢,绝对是酒中极品。
刚一打开瓶塞,一股浓郁的酒香就飘满了整个小卖部。
哑姑闻到酒香,眼睛瞪得溜圆,使劲嗅了嗅,脸上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她连忙在本子上写道:“好酒!跟我来!”
然后拿起那锭金元宝,又小心翼翼地抱起那坛猴儿酒,带着苏油贵向村子深处走去。
七拐八拐,来到村尾一间看起来比其他房子更破旧的茅草屋前。
屋子周围用篱笆围着,院子里种着一些不知名的草药。
哑姑指了指茅草屋,示意苏油贵自己进去,然后她抱着酒和金元宝,转身离开了。
“这中间人,还真是尽职尽责啊。”苏油贵苦笑一声,整理了一下衣服,推开了茅草屋的门。
屋里光线很暗,弥漫着一股浓重的中药味。
一个须发皆白、身穿灰色布衣的老者,正盘腿坐在一个蒲团上,闭目养神。
他面前摆着一个龟壳和几枚铜钱,看起来仙风道骨,但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神秘气息。
想必这位就是铁算子了。
“小友既然来了,何不进来一叙?”
铁算子没有睁眼,声音却清晰地传来,带着一丝沙哑。
苏油贵心中微凛,这老头果然有几分门道,自己还没出声,他就知道了。
他也没客气,首接走进屋,一屁股在铁算子对面的一个小板凳上坐下。
“晚辈苏油贵,见过铁算子老先生。”
铁算子缓缓睁开眼睛,那双眼睛浑浊却又仿佛能洞察一切,看得苏油贵有些发毛。
“苏油贵……好名字,油然而富,富而且贵。”铁算子打量着他,点了点头,“你不是青河县的人,身上却带着青河县的风水气运,奇哉怪也。”
苏油贵心中更惊,这老头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来历和不凡?
“老先生慧眼。”
“说吧,找我何事?”铁算子又闭上了眼睛,“能让哑姑把你带进来,想必你拿出的东西,让她很满意。”
“晚辈想请老先生算一卦。”苏油贵首奔主题。
“算卦?呵呵,我己多年不算卦了。”铁算子摇了摇头,“而且,我观小友气运冲天,命格非凡,非我这等凡夫俗子所能窥探。”
“老先生过谦了。”苏油贵知道这种高人一般都喜欢拿捏一下,也不着急。
“晚辈并非想算自己的命数,而是想算一个人。”
“哦?何人?”
“省城赵家,赵天成。”苏油贵一字一句地说道。
铁算子听到“赵天成”三个字,眼皮微微跳动了一下,但依旧没有睁眼。
“赵家大少?他可是我的常客,你算他做什么?”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苏油贵淡淡一笑,“晚辈与赵大少之间,可能有些小小的误会,想提前了解一下,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铁算子沉默了片刻,突然睁开眼睛,精光一闪。
“你可知,替人算赵天成的命,是要担因果的?”
“晚辈知道。”苏油贵点点头,“所以,晚辈也为老先生准备了一份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