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日日浓妆艳抹,是真的越来越美,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皇后本不算天姿国色,再加上她如今有孕在身,和竺香檀一比,皇后真的好丑!
今天,皇后跟贵妃在御花园狭路相逢。
“妖精!”皇后怒目相向。
“丑女!”贵妃笑得雍容华贵!
“你!”要不是因为她现在怀着孩子,怕被人趁机伤到肚子,她非要立刻扑上去抓花了贵妃的脸不可!
“哈哈哈!”贵妃笑得肆意张扬,就是要气死皇后,气她个半死不活。
“娘子!”皇帝来了,他现在天天和贵妃厮守在一起,甚至靖帝在太极殿上早朝,贵妃就在外头偏殿里等着。
皇帝若是在甘露殿和大臣议事,贵妃就在殿后听着。
谁想要在皇帝跟前说贵妃的坏话,那压根就没机会!
他居然喊这个妖精娘子?皇后怒火中烧的望着靖帝手里拿着的一朵牡丹花——这是要给这妖精的?
“郎君!”贵妃温柔的唤了靖帝一声,故意当着皇后的面和皇帝你侬我侬。
“狐狸精!”拓跋皇后破口大骂。
“郎君……”贵妃楚楚可怜的往靖帝怀里钻。
“别怕!”靖帝轻轻拍了拍贵妃的后背,冷冷觑了皇后一眼,他正眼都不想看见拓跋玉,冷冷道,“皇后耍什么威风?”
“陛下宠幸奸妃,臣妾身为皇后,难道不能肃清后宫吗?”皇后说得大义凛然。
“皇后慎言!”靖帝冷冷道,“贵妃一不曾祸国,二不曾殃民;相反,贵妃劝说仙竺与大穆合纵,制衡西番,又在关键时刻捐赠出大量粮食、药材赈济灾民;于国于家皆是大功德。”
“敢问皇后于大穆有何功劳?”靖帝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皇后正瞠目结舌,无言以对,有内监前来禀报,“奴才拜见陛下、皇后娘娘、贵妃娘娘。”
“何事?”靖帝看他手里拿着一卷图纸。
“回禀陛下,皇后娘娘欲引山中温泉水入宫,这是温泉监设计的工程图纸,请皇后娘娘过目。”
“引温泉水入宫?那得做多大工程?”贵妃满脸讥讽,“骂我是奸妃,自己却为一己私欲大兴土木,劳民伤财,不是比我更奸?”贵妃冷笑!
“贵妃你不要血口喷人,本宫兴建温泉宫并非为我一人;陛下患有风疾,尚药局说多泡温泉于陛下的病情有益;况且骊山上温泉丰富,引温泉取天地之恩赐乃顺应自然,怎能说是大兴土木、劳民伤财?”皇后讲得冠冕堂皇、振振有词。
“皇后娘娘贤德!”贵妃阴阳怪气的,任谁听着都生气。
“贵妃何意?见不得陛下好吗?”皇后咄咄逼人!
“我又没儿子等着去接陛下的帝位,我为何要盼着陛下不好?”贵妃大胆,居然敢这样说话!
“贵妃你什么意思?把话讲清楚了!”
“皇后娘娘这么大反应做什么?您不也没儿子吗?”贵妃杀人诛心!
“你这个贱人!”皇后没忍住,又要扑上去打贵妃。
“泼妇放肆!”靖帝抓住皇后的手臂,面无人色呵斥道,“拓跋氏,须知你一言一行皆应符合后宫典范!”
“陛下,明明是贵妃出言不逊,为何陛下只呵斥臣妾?”
“朕早说过,贵妃的事,轮不到皇后你指手画脚!”
“陛下,人家没有那个意思!”贵妃娇滴滴的往靖帝怀里蹭,一句话把皇帝的骨头都喊酥了!
她这狐狸精、妖妃的名头只怕是坐实了!
“朕知道!”对贵妃,靖帝永远充满了耐心、理解与柔情。
“我就是觉得要从那么远的山上引温泉,肯定要砍伐大量树木,万物有灵,况那骊山上百年的参天大树,就这样被砍掉,岂不造孽?”贵妃软软糯糯的声音,非常对某些人的胃口。
“还有,做这么大的工程,肯定要征调民夫。眼见着就该进入农忙时节,大量征调民夫,那田地里的庄稼由谁去收割?难不成皇后娘娘要亲自带着后宫妃嫔到田间去收割不成?”
一旁站着的从下层选进宫的宫人们,都是体会过民生疾苦的。他们虽没有插嘴的地方,却更认同能够为他们这等底层人士发言的贵妃娘娘。
“檀儿真是菩萨心肠,心怀苍生!”靖帝对贵妃大加赞赏。
“哼!装腔作势!那本宫便率领后宫参与温泉宫的修建、农作物的收割,届时贵妃你可别偷懒!”皇后豁出去了!
“一言为定!”贵妃怕什么?她可是陪着王芸忙过一季春播的。
张氏兄弟很快就被大理寺抓了个正着,这两人承认收受贿赂是两人一时起了贪念,与他们的妹妹张氏无关,镇国公府对此更是一无所知。
张氏当堂割发,与兄弟断绝关系,“今日割发断义,永诀亲情!”
当年张氏生死一线,她这两个兄弟为一点钱财置张氏生死于不顾,己经是断情绝义了。
如今张氏攀上镇国公,当了镇国公府的贵妾,这两人又冒出来敛财。实属小人行径!
张氏所为,就算不是大快人心,也绝对是站得住脚的。
张氏处理完和娘家兄弟的关系,再跪下拜拓跋鸿,“妾蒙国公爷大恩,却为镇国公府惹下如此祸患,己无颜留在镇国公府。今日便束发出家,余生当日日为国公爷祷告,愿国公爷身体康健,镇国公府家宅安宁,一门和顺!”
拓跋鸿面无表情的看着张氏给自己磕了三个响头,之后慢慢起身,离开了大理寺衙门。
拓跋鸿有些看不懂张氏了!
张氏绝对不是无缘无故来到他拓跋鸿身边,来到镇国公府的。
可是她就这样离开了镇国公府,进山修行?
金氏听说常常接济自己的张姐姐出家修行了,震惊之余上山去探望,她倒不像一般人走茶凉那样现实势利。
果然在那狭小的道观里,金氏见到了素面朝天,衣着破旧但素净的张氏。
“张姐姐,你这……”
“崔夫人!”张氏的表情异常温和,完全没有一个生活突遭巨变者该有的彷徨与慌乱。
“姐姐金玉一般的人物,怎能在这里吃苦受罪?”金氏表现得愤愤不平。
自金氏到安京来,只有张氏愿与她交好,陪她说话,上街;其他人都嫌弃金氏。因此,金氏打从心眼里觉得张氏好!
“什么金玉人物,我先父区区商人,家里是最没地位的。”张氏谈及出身,虽说得谦卑,却并不自怨自艾,自惭形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