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的家丁是在‘天下太平’某姑娘的床上找到拓跋瑞的,他那会儿正欲仙欲死的亢奋着呢!
这些护院、小厮是领了二爷的命来拿拓跋瑞回家的,也不管瑞公子他兴致正浓,欲罢不能,孔武有力的护院拽紧了拓跋瑞的两条胳膊,生生将他从那淫声浪语不断的姑娘身上拔了起来!
“啊!”突遭变故,那姑娘惊恐的胡乱抓东西盖住自己一丝不挂的躯体。
“谁?找死吗?”拓跋瑞暴怒,恐怕他从今以后都要有心理阴影了!
“瑞公子恕罪,二爷有大事找公子商量,咱们现在必须回府,请公子穿好衣服。”那护院低眉顺眼说得客气,却也半点不惧怕拓跋瑞。
“……”拓跋瑞要气疯了!
他方才在牡丹那里没能讨到便宜,这才火急火燎的进了这‘天下太平’泻火,怎知还没泄完,邪火先熊熊燃烧起来。
碍于父命,拓跋瑞只能穿好了衣服跟护院、家丁等回去,临行狠狠踹了那牛高马大的护院一脚:老子迟早弄死你!
那护院站如松,眉头都没皱一下,可见这拓跋瑞和其他拓跋子弟一样,是只病猫!
欺软怕硬!他不过是个没用的软骨头,让他遇上真正的武林高手、亡命之徒,只怕拓跋瑞要立刻把脑袋缩回乌龟壳子里保命,跪地求饶:废物!
窝着火回到镇国公府,“这么急找我回来什么事呀?”拓跋瑞没好气的问父亲,眼神异常的烦躁、不耐烦。
“我打死你个畜牲!”拓跋鹄照着儿子的脑门就是一闷棍,这哪里是打儿子,打乱臣贼子才要这样狠戾,招招致命吧!
可见他拓跋鹄儿子多,死那么一两个,不碍事的。
“你疯了?”拓跋瑞惊险的躲开父亲这一击,不待他喘息,另外一棒又狠狠砸了下来。
“你要干什么?”拓跋瑞抱头鼠窜。
“畜牲!你对庶母行不轨之事,老子今天打不死你,这偌大的镇国公府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老子现在立刻打死你,以儆效尤,以平悠悠之口!”
听说自己挨打是因为牡丹,拓跋瑞的火更旺了三丈,“那个娼妇就是个烂货,她都陪多少男人睡过了,你还当她是什么宝贝吗?红粉骷髅!我劝你,玩玩就赶紧把她处理掉吧,别引火烧身,殃及全家!”
哟!拓跋瑞居然还有这见识?
说白了,他拓跋瑞不过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有朝一日,果然拓跋鹄将牡丹发卖,拓跋瑞肯定会把牡丹买下来,囚禁在某处,供自己随时消遣。
拓跋鹄是个老畜牲,他拓跋瑞青出于蓝,奏是个畜牲中的畜牲,绝了!
“你放屁!”拓跋鹄双手持棍,还照着拓跋瑞的脑门砸去。
拓跋瑞又不傻,他能站着让拓跋鹄砸?早一溜烟跑了,首跑出镇国公府大门,跑到皇城大街上去了……
这热闹,引来围观者无数,拓跋鸿自然也知晓了此事,而且拿出国公爷、家主的威风,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把那个女人卖了!”拓跋鸿呵斥弟弟。
“是这个逆子大逆不道,与牡丹何干?”拓跋鹄哪里舍得。
“是那个贱人水性杨花!”拓跋瑞反唇相讥。
可见这拓跋家父不父,子不子,两代皆是不肖子孙,比之当年文武双全的拓跋氏先祖,有云泥之别!
“……”拓跋鸿瞪着自己的弟弟:你迟早死在女人手上!
牡丹最终并没有被拓跋家发卖,不过拓跋鸿给做了这样的安排,“往后让百吉氏到张氏屋里学些针线、规矩。”
把弟弟的妾室和自己的妾室安排在一起,拓跋鸿欲意何为?
张氏出现得蹊跷,拓跋鸿又不蠢,怎么可能不怀疑张氏?
而那牡丹就是百吉公主,她被逐出皇宫以后,是有其他选择的,但她为何偏偏选择沦落风尘,她的目的是什么?
这两人绝对都是有心人安排到镇国公府的,对这一点,拓跋鸿深信不疑。
他没有立刻除掉这两人,自然是为了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万一他把这两个女人给除掉,谁知道对方还会把什么样的人塞进镇国公府,那样岂不是防不胜防?
如今这样,刚刚好!
靖帝每日孜孜不倦的到竺香檀跟前陪笑脸,嘘寒问暖,“檀儿,你看这个好不好玩?这个叫九连环,绝顶聪明的人才能解得开呢!”
“我想要出宫一趟!”竺香檀对什么九连环、十连环的不感兴趣。
“噢,檀儿闷了是吧,那我陪娘子出宫散散心。”当着竺香檀的面,靖帝都不自称朕了。
“听说舅舅家中最近事多纷扰,我想去看看嫂嫂。”
自打崔通被封了郡公,又给嫡长孙办了个百日宴,好些从清河老家过来的族人干脆赖在崔家不肯走了。
在清河郡过的那些年穷日子,真是太苦了!谁还想重复那样的生活?现如今大房发达,其他房想要沾点光,也是情理之中。
靖帝才给了崔家许多赏赐,够这一大家子日常开销的了,多养几张嘴,也不是太难。
难就难在有些人喜欢作妖,比如崔勃堂弟崔玏的妻室金氏。
崔玏是崔通堂兄的儿子,也就是崔劲的堂弟。崔玏他本人倒是很安静,甚至有些木讷;可他的妻室金氏却不是个好相与的。
他们夫妻二人到安京参加了百日宴之后,金氏便说要留在安京,崔玏也能好好温书,安心等待来年的制举。
既如此,崔通没有赶走侄子的道理,便吩咐儿媳班氏给这两人安排衣食住行。
班氏将这二人安排在了崔宅,那里僻静些,也好温书。
岂料金氏对此大为不满,说什么,“自己住着富丽堂皇的郡公府,把我们安排在这破屋里,打量我们是叫花子吗?”
这安京的房价、物价是个什么情况,她都不去打听打听?叫花子?叫花子能够这般衣食无忧?
不止如此,那老宅原只有一个丫头,帮着家里做些浆洗的活儿。以往家里不宽裕,差不多的活儿,都是班氏亲自动手的。
如今班氏仍将那丫鬟留在崔宅伺候,可那金氏居然嫌寒酸,满心怨气,成日对那小丫鬟非打即骂。
那小丫头不堪受虐,逃到郡公府找班氏求救,“夫人让奴婢到郡公府来吧,什么粗活重活奴婢都能干,只再不能回那边去,那位夫人会打死我的!”
小丫鬟撸起袖管,两只手臂上没一处好肉,令人看到不觉倒吸一口凉气:金氏也太狠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