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的目光锐利地看着林宇。
“不过，后续的调查和问询，你是少不了的。”
“包括你这次行动的目的，过程，还有这些学生的参与情况……”
“都必须给我一五一十地讲清楚。”
他顿了顿。
“特别是那个所谓的‘实战训练’。”
听到“实战训练”西个字，警服领导的脸色又是一变。
周强也往前走了一步，眼神更加冰冷。
林宇心里咯噔一下。
最麻烦的事情来了。
他带着学生进山，可不是为了抓盗猎分子。
抓盗猎分子，只是计划之外的“惊喜”。
他的真正目的，是让这帮温室里的花朵，见见血，磨磨性子。
让他们知道，真正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但这个目的，能说吗？
特别是现在这种敏感时期。
说出来，估计自己和学校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林宇的脑子飞快地转着。
他得想个办法，既能解释清楚这次行动，又能把影响降到最低。
而且，还得保住学生们。
不能让这帮小子因为这次的事情，背上什么不好的记录。
这可是他看好的“好苗子”。
他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
“李老，各位领导。”
“这事儿呢，确实有点复杂。”
“不过，我保证，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原因的。”
“而且，都是为了……”
他停顿了一下，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为了什么？
为了国家？为了人民？
太大了，有点虚。
为了学生？
嗯，这个可以有。
他看了看帐篷外学生们离开的方向。
“都是为了……让这些孩子们，能够更好地成长。”
这个理由，听起来好像有点牵强。
但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到更好的了。
警服领导嗤之以鼻，显然不信。
周强更是冷笑一声。
“为了成长？林宇，你别以为你做的那点事没人知道。”
“你带着一群学生，去跟盗猎分子玩命？”
“这是成长，还是送死？”
他的语气咄咄逼人。
林宇皱了皱眉。
看来，有人对他之前的事情，知道得不少啊。
不过，他可不怕周强。
他看着周强，脸上又恢复了那副轻松的表情。
“周队长，话不能这么说。”
“玩命？玩命的是他们，不是我们。”
“而且，您没看到吗？”
他指了指帐篷外。
“我的学生们，可比您想象的要厉害得多。”
“他们不仅没受伤，还帮着我制服了那些盗猎分子。”
“您觉得，这不是成长是什么？”
他的话，让周强脸色一沉。
警服领导也有些意外地看了林宇一眼。
他刚才确实被那帮学生的眼神给震慑到了。
李老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他看着林宇，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这个年轻人，总是能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
而且，似乎总能把事情搞得一团糟，但最后的结果，却又意外地不错。
就像这次。
虽然过程惊险，后果麻烦。
但那些学生……
他脑海里浮现出刚才学生们护在林宇身前，眼神坚定的样子。
确实不一样了。
李老敲了敲桌子。
“行了，别吵了。”
他看向林宇。
“林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你先老老实实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给我讲一遍。”
“特别是你为什么会带着学生去那里，又是怎么遇到盗猎分子的。”
“每一个细节，都不要漏掉。”
林宇知道，这是正事儿来了。
他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坐首了身体。
“是，李老。”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这次“实战训练”……不，“抓捕盗猎分子”行动的始末。
从他接到任务，到他选择带学生进山，再到他们在山里遇到的各种情况，以及最后和盗猎分子的遭遇。
他讲得很详细，但又有所保留。
特别是关于“实战训练”的真实目的，他含糊了过去，只说是为了提高学生的野外生存能力和应变能力。
至于为什么选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
他则说是根据一些线索，推测盗猎分子可能会在那个区域活动。
当然，这些“线索”，是他临时编的。
警服领导和周强在一旁听着，不时插嘴问一些问题。
他们的问询很尖锐，显然是想找出林宇说辞中的漏洞。
特别是周强，他的问题更是带着明显的敌意。
“你说你推测有盗猎分子？”
“你有什么证据？”
“你一个大学校长，怎么会有这种线索？”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里有盗猎分子，故意带着学生去的？”
林宇一一应对，滴水不漏。
他虽然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但在这种关键时刻，脑子转得飞快。
而且，他说的很多事情，都是真实发生的。
比如他们在山里遇到的危险，学生们的表现，以及抓捕盗猎分子的过程。
这些事实，是无法否认的。
李老一首在旁边听着，没有多说什么。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林宇身上，似乎想从他的表情和语气中，判断他话里的真假。
帐篷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
外面的夜色更深了。
山谷里只有风吹过树林的沙沙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动物叫声。
以及帐篷里，林宇平静的讲述声，和周强、警服领导不时响起的质问声。
这场问询，注定要持续很长时间。
林宇清了清嗓子，感觉喉咙有点干。
这审讯……哦不，问询，还真有点顶。
特别是旁边这位周旅长，眼神跟X光似的，恨不得把他从里到外扫一遍。
“所以，林校长。”
警服领导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或许还有点被刚才学生们吓到的后遗症。
“你所谓的‘线索’，具体是什么？”
“能不能提供给我们警方？”
林宇心里“咯噔”一下。
来了来了，专业问题来了。
他面上不动声色，甚至还露出一个“你问到点子上了”的赞许表情。
“这个嘛……局长您也知道，有些线索来源，它比较特殊。”
“涉及到一些……嗯，不太方便透露的渠道。”
他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我只能说，是一些零散的信息，比如听到一些风声，看到一些不寻常的标记，综合判断出来的。”
“毕竟，保护野生动物，人人有责嘛。我也是出于一份公民的责任心。”
这话说的，连林宇自己都快信了。
周强在一旁冷笑一声。
“公民责任心？”
“你的责任心就是带着一群手无寸铁的学生，去跟持有武器的盗猎分子硬碰硬？”
“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万一出了事，这个责任谁来负？”
周强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