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归来的第七天,李云飞左眼的绷带仍渗着蓝光。医务室里,卫国看着军医用镊子夹出最后一片金属碎屑。"奇怪,"医生举着放大镜观察,"这些碎片在自发重组..."话音未落,窗外残阳如血,一道夕照正好射在碎屑上——它们突然悬浮起来,拼成微型Σ符号!
李云飞突然捂住左眼:"三日后...白军会从黑石崖偷袭..."他的声音带着金属回响。卫国下意识抓住团长手腕,两人接触的瞬间,腕部疤痕迸发蓝光。卫国眼前闪过画面:深夜的山道上,穿Σ制服的白军正用火焰喷射器焚烧村庄!
"黑石崖东侧有条猎道。"卫国脱口而出,"他们会先占制高点..."李云飞诧异地抬头——这正是他刚"看"到的细节!军医吓得打翻酒精灯,火焰中两人投射在墙上的影子竟纠缠成双头龙的形状。
这晚雷雨交加。卫国查哨时发现新兵小王的高烧不退。正要扶他去医务室,一道闪电首劈而下!千钧一发之际,卫国右臂自动覆盖上金属光泽,硬生生接住闪电。电流在体表流窜却未伤人,最后导入地面形成焦黑的Σ图案。
"卫队你..."小王惊恐地看着他逐渐褪去金属色的手臂。卫国正色道:"湿木头引雷,以后雨天别靠树站岗。"转身时却发现李云飞站在雨中,左眼绷带己湿透,蓝光透过布料明明灭灭。
"来。"团长扔给他一副绝缘手套。两人蹲在闪电劈出的焦痕前,李云飞用刺刀拨开泥土——地下三寸处埋着块Σ太阳的蓝色碎片!"它在召唤什么..."李云飞话音未落,碎片突然汽化,蓝雾组成箭头指向鬼谷方向。
翌日侦察兵报告,白军确实在鬼谷外围活动。石头带人摸过去,带回个古怪的地雷:外壳刻着德文"当守望者之血再临",引信装置竟是月相盘!"满月时自动引爆,"工兵分析道,"里面装着Σ病毒气溶胶。"
李云飞召集作战会议。当他在沙盘上摆出白军可能的进攻路线时,卫国注意到其中三条与预见画面完全吻合。"我建议在这里设伏。"卫国指向黑石崖猎道。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竟推演出套全新战术:以伤员伪装炊事班诱敌,主力藏在反斜面,等白军过峡谷时两头封堵。
"妙!"赵政委拍案叫绝,"这叫啥战术?"李云飞和卫国异口同声:"倒钩阵!"说完两人俱是一愣。散会后,炊事班长老刘嘀咕:"团长和卫队最近像共用个脑子..."战士们私下开始称他们为"龙虎双生"。
深夜,卫国在档案室翻找祖父的资料。油灯下,一张泛黄的《申报》引起他注意:1911年某学者因"妖术惑众"被通缉,照片里的人与祖父有七分像,报道称其擅长"机关奇术"。更诡异的是,报纸边缘有人用毛笔写着"守望者第三十七代"!
窗外传来三声猫头鹰叫——是李云飞的暗号。卫国翻窗出去,看见团长左眼绷带己拆,露出正常的眼睛,只是瞳孔偶尔闪过蓝光。"给你看个东西。"李云飞解开衣领,后颈上赫然是缩小的Σ疤痕,与卫国腕部的如出一辙!
两人疤痕相触的瞬间,医务室方向传来爆炸声!跑去一看,缴获的Σ电台正在自燃,而火焰组成与两人影子相同的双头龙图案。更糟的是,接触后两人的疤痕蓝光都加深了,李云飞的己蔓延到肩胛骨位置。
"它在吸收我们的能量。"李云飞扣好领口。医务室的灯光下,卫国突然发现团长左眼瞳孔里有个极小的Σ符号,与未来那个机械义眼李云飞眼中的一模一样!但当他再想细看时,李云飞己经转身去查看电台残骸。
第三天拂晓,哨兵急报:白军果然出现在黑石崖!战斗完全按预见画面发展。当白军特种兵冲进伪装成炊事班的陷阱时,埋伏在反斜面的机枪开火了。卫国带狙击组精准点射火焰喷射器操作手,李云飞则率骑兵连包抄后路。
"留活口!"李云飞大喊。但被俘的白军特种兵突然集体抽搐,耳后爬出蜘蛛状机械虫,瞬间自爆成蓝色火球!飞溅的黏液腐蚀了三个战士,卫国冲过去用右臂格挡——新生皮肤再次金属化,将毒液弹开。
清理战场时,石头在敌军指挥官身上搜出封信,火漆印是Σ符号。破译后内容令人毛骨悚然:"满月之夜,当守望者之血染红鬼谷,第七时空节点将重启。"落款日期正是下一个满月——七天后!
李云飞用刺刀在地上画出鬼谷地形:"他们想引我们去。"卫国突然按住右腕——疤痕正在发烫。两人目光相接,李云飞微微点头:"你也感觉到了?"他们同时说出同一个坐标:"鬼谷古墓入口!"
回到指挥部,医生给卫国拍X光片。新生右臂的骨骼上布满微缩Σ符号,像用纳米工具雕刻的。更惊人的是,这些符号正在缓慢重组,拼出新的德文单词:"门钥"。"你的细胞在金属化重组,"医生擦着汗说,"但速度减慢了。"
夜里站岗时,卫国发现李云飞独自在训练场练刀。月光下,团长的身影时而正常,时而像信号不良般闪烁出重影。最骇人的是,重影状态下的"李云飞"后颈伸出数条机械触须,在空中组成Σ符号!
"团长?"卫国试探性呼唤。李云飞猛然回头,一切如常:"睡不着?"两人坐在单杠上,望着同一轮渐圆的月亮。李云飞突然说:"如果有一天我变成怪物..."卫国打断他:"那我就把你锁在鬼谷实验室,天天送红烧肉。"
李云飞大笑,笑声惊起夜鸟。飞鸟掠过的阴影中,两人的影子再度纠缠成双头龙,而这一次,龙的眼睛是两个发光的Σ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