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
苏瑶及时掐了一把李诗晴,急忙补救:“爸,我和诗晴也是好意,怕轻虞医术不精,反而误了程老夫人的病情,这才阻拦。”
“我们绝对没有其他意思,真不是故意要搅和这事儿,您千万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李老太爷瞪着苏瑶,冷哼道:“好意?你们的好意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那些让李家蒙羞的话?若不是轻虞医术精湛,程老夫人真要有个三长两短,程家能放过咱们李家?”
“到时候,别说与程家交好,恐怕咱们李家在京市世家圈里都要成为笑柄!”
林轻虞适时开口,一脸诚恳:“爷爷,阿姨和西妹或许真的是担心程老夫人,只是方式不对。您别太生气了,气坏了身体,我们都心疼。”
李老太爷看了林轻虞一眼,微微点头,语气稍有缓和:“还是轻虞懂事!把李家的利益放在首位,这才像是我们李家的孙女!”
说完,他又瞥了一眼趴在苏瑶怀里哭的李诗晴,言语间满是厌恶:“你瞧瞧你教的女儿!还不如在乡野中长大的轻虞!真是没有的东西!”
“诗晴不能再放在你身边教了!从明天开始,婉蓉,你给诗晴挑一个好的家庭教师,好好教教诗晴规矩!”
“爸,您放心,诗晴是我的侄女,我为她找一个好老师。”陆婉蓉特意加重了‘好’这个字,心中暗自窃喜。
二房一首想要争他们大房的权利,她早就看苏瑶母女不顺眼了,如今正好借此机会打压一下苏瑶的气焰,顺便卖林轻虞一个人情。
她看得出来,林轻虞与苏瑶母女不对付,正巧,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二房越乱,对他们大房就越有利。
苏瑶心中又气又恼,但在李老太爷面前也只能忍气吞声,挤出一丝笑容说道:“爸,那就麻烦大嫂了。诗晴这孩子确实被我惯坏了,是该好好管教管教。”
李诗晴哭哭啼啼地抬起头,不住地摇头:“爷爷,我知道错了,您别让别人教我,我以后一定听您的话,再也不惹您生气了。”
大伯母向来看她们不顺眼,如今有了机会,绝对不会放过她的,她不要大伯母刁难她!
李老太爷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别在这哭哭啼啼的,听你大伯母的安排。若还是这般不成体统,以后就别想再参加任何世家聚会!”
李诗晴哭声一顿,知道爷爷这次是真的动怒了,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靠在苏瑶怀里没骨头似的乖乖点头。
李老太爷又看向林轻虞,语气变得温和起来:“轻虞啊,这次你做得很好,爷爷心里有数。”
“程家那边,你多上上心。要是能和程家建立良好的关系,爷爷亏待不了你。”
林轻虞微笑着点头:“爷爷放心,轻虞明白自己的责任。程奶奶对我也很亲切,我会找机会去看望她,争取为李家多做些贡献。”
李老太爷满意地点点头:“好,有你这句话,爷爷就放心了。你先回房休息吧,今天也累了一天了。”
“爷爷,那轻虞先回房了。”
林轻虞转身,迈上楼梯。
刚踏出大厅,她脸上那乖巧温顺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不屑。
走到楼梯拐角处,林轻虞脚步顿住,眼神变得愈发冰冷。
她微微侧头,目光透过雕花的栏杆,看向大厅内还未散去的众人。
苏瑶正小声安慰着李诗晴,李宏宇讨好地给李老太爷捶背,李宏业和李家长孙李逸飞沉默着坐在沙发上,而李逸轩则蓦地抬头,与她对视。
废、物!
林轻虞薄唇轻启,无声地吐出‘废物’二字,眼神中满是鄙夷。
李逸轩看见她这副神情,气得脸瞬间涨得通红,却又不敢再大厅内发作,只能握紧拳头,暗暗咬牙。
林轻虞懒得再看其他,转身上了楼,走到三楼走廊最里面,敲响了李老夫人的房门。
房门被关上,程砚之从程老夫人的房间内出来,孙霁川急忙上前:“老板,己经查到了,是程齐穆在老夫人的水中动了手脚,这才导致老夫人晕倒。”
“看来我这个二叔还是不老实。”程砚之眼神冰冷,握紧轮椅扶手,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以为做了这种事还能瞒天过海?”
“霁川,你派人密切监视程齐穆的动作,必要时候给他施压。”
“得嘞。”
“还有,你准备好谢礼,找个合适的时机,我亲自去李家拜访。”
“没问题!”
第二天一早,程砚之就带着谢礼去了李家。
还没进李家正厅,就听见屋内传来争执声。
“你这个小偷,竟然还偷诗晴的东西!”这是李家三少爷李逸轩的声音。
“姐姐,你要是喜欢这个玉佩可以找妈妈要啊,这块玉佩是妈妈送给我的,你怎么还给弄坏了啊!”李诗晴手速飞快地从林轻虞手中夺过玉佩,却被林轻虞闪身躲过。
“你说这玉佩是你的?”这是林轻虞的声音。
程砚之抬手,示意孙霁川停下推轮椅的动作。
“这个玉佩就是二婶给诗晴的,我能作证!就是你偷了诗晴的玉佩!”
“这是怎么了?”苏瑶听见客厅的争吵声,匆匆从房间内跑出来,挡在李诗晴身前,“你们姐妹二人要和睦相处,轻虞,你是姐姐,怎么就不能让着点妹妹!”
林轻虞抬手,张开手指,一块缺了一角的玉佩霎时间垂落在空中。
“西妹说母亲送给我的这块玉佩是从她那偷来的。”
接下来屋内几人再说了什么程砚之己经听不清了。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林轻虞手心中垂下的那缺了一角的玉佩,脑海中的记忆目的串联起来。
难怪,难怪他觉得林轻虞的眼睛那么像她,原来她就是她。
那个小时候把他救下,给他希望的那个小女孩。
孙霁川顺着程砚之的眼神看去,在看见那个玉佩后惊呼出声:“老板!那是——”
程砚之一个眼神瞥过,孙霁川瞬间熄了声音,但心里却波涛汹涌。
他知道那块玉佩,那块玉佩缺的那个角正是被他家老板整日里拿在手心当做珍宝的玉佩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