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长安城飘着细若游丝的雨,赌坊门前的青石板泛着温润的光。
林诗音立在朱漆廊柱下,指尖无意识地着腕间玉镯,九阴二字在袖口晃动间若隐若现。
紫藤花的香气混着潮湿的泥土味钻进鼻尖,她望着赌坊伙计推搡那两名江湖人,忽然想起学武之前的自己,此时的两人和那时的自己是如此的相似。
“滚!京城里的事不是能随便插手的?两位确定要行侠仗义吗?”
“好大的口气,要是我非要管呢?”
“那就对不起了。”说完,那几人快速的用起了太祖长拳,首接联手向林诗音攻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成峰从林诗音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兴奋的情绪。此时的虽然是先天高手,但是与人交手的经验严重不足。
刚开始,那几人还能时不时的出招,与林诗音打的有来有回。随着时间的推移,林诗音对敌的经验越来越足,出招速度也越来越快。
渐渐地,那几人就只有招架之力。
见到这样,林诗音快速用出一招,首接把几人都打的失去了战力。
伙计的铜锣嗓惊飞了檐角的麻雀,年纪稍长的女子被推得撞在砖墙上,随身携带的一些东西掉了一地。
“等着瞧。”那人捡起掉在地上的东西,一溜烟的跑了。
被救的两人趁机爬起,也不管满脸的泥尘:“多谢大侠!”
林诗音心中一动,却不动声色地递过帕子:“姑娘的伤不要紧吧?”
“练武之人,受伤是常有的事。这点儿小伤,不要紧。”
“还是找地方包扎一下吧。”
赌坊二楼的雕花窗突然 “吱呀” 推开,半幅明黄色帘角闪过。
张成峰瞳孔微缩,手中弯刀出鞘三寸,刀身上的冰棱折射出细碎光芒:“诗音,带她们去药铺。” 他的视线锁定二楼阴影,那里传来若有若无的檀香 —— 正是皇宫专用的沉水香。
药铺内,林诗音看着老郎中包扎伤口。
在大夫给那两人包扎好伤口后,注意到年长丫鬟袖口的金丝牡丹刺绣:“姑娘这绣工,怕是出自名家吧?”
看到那主事的人正准备说话,跟在后面的人,手忙脚乱地扯动袖口,却露出腕间的翡翠镯子,镯面上刻着小小的 “寿” 字 —— 这是皇后赏赐给近侍的信物。
“我们…… 我们是来京城投奔亲戚的。” 年轻女子结结巴巴地解释,手指无意识地着羊脂玉佩。
“听二位的声音,两位应该是女扮男装吧。”
“跟随家里的武师学了几年功夫,在与人比武的时候都把人打倒了,还以为武功己经很高,可以闯荡江湖了。”
“哪知道,哪些人都是糊弄人的。这还没出京城呢,就被打倒了。”
“以你们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是回去吧。江湖很危险,不要乱闯的好。”
暮色漫进药铺时,张成峰推门而入,袖中带着淡淡沉水香:“赌坊背后是一个王爷的人,我们还是不要管了。”
他顺着林诗音的视线,看到了一人腰间的玉佩上,“看来咱们惹上麻烦了。”
此时,因为张成峰的到来,意味着事情己经处理好了。之后张成峰和林诗音回了住处,那两人也回去了。
看那两人去的方向,是皇城的方向。想来身份也不简单。
回西巷的路上,春雨渐歇。
云罗郡主在回去的路上,想着张成峰腰间的血刀,忽然想起皇兄书房里那幅《江湖侠士图》,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回到皇城的两人,在洗漱一番后,恢复了本来的装扮。原来两人是当今正德皇帝的妹妹云罗郡主和她的贴身侍女。
两人洗漱一番后,云罗郡主越想越气愤,首接找到皇帝,想要皇帝给她出气。
张成峰在回去的路上,眼睛若有若无的看着周围的人,目光扫过街角阴影 —— 那里有三道若隐若现的身影,鞋底沾着东厂特有的香灰。
他忽然贴近林诗音耳边,声音轻如柳絮:“今晚把‘花影十八式’布在院周,尤其注意东南墙角的排水口。”
紫藤花架下,林诗音借着月光练习新创的 “冰晶花瓣”,十片紫藤花瓣悬浮在空中,每片都凝结着细小冰棱。
张成峰坐在石凳上擦拭血刀,忽然看见石桌上十年前刻的 “宁静致远” 刀痕中,不知何时落了片蓝色花瓣 —— 正是李寻欢信中夹着的海外奇花。
“成峰哥,你说今天那两人是什么人?”
“看装饰,可能是皇家的人。”
“皇家的人,来赌坊干什么?”
林诗音忽然停步,花瓣在她掌心融成水滴。
张成峰抬头,看见她掌心的淡金纹路在月光下流转,“不知道,也许真的向她说的那样,想要闯荡江湖。”
“不管如何,只要不要打扰我就可以。”
更夫敲过子时,西巷的青砖路上响起细碎的脚步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巷子周围来了些人,只是到巷子周围查看了后,首接退走了。
他们以为张成峰不知道,其实巷子里来人都在张成峰的感应中 。
张成峰在突破成为大宗师后,五感得到了加强,只要靠近附近,都能被他感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