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俩人的坚持下,单映月又来到了苏府,还带着一个老头。
“苏大哥,这是我叔伯,我现在投靠在他家中,我叔伯的医术可是整个瘴南道数一数二的。”单映月俏皮的眨眨眼。
苏彻只是礼貌的笑了笑,把俩人迎进偏院,苏寻坐在桌子旁咬牙切齿。
单映月会个狗屁的医术,全凭妖术掩人耳目罢了!一会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自己呢。
老头进了房中,身后跟着苏彻和单映月,再后面居然还有个杨忱雪,只见杨忱雪对单映月背影咬牙切齿,注意到苏寻看过来,立刻换了一副可人面孔。
老头装模做样的给苏寻把脉,摸摸胡子:“小公子这是邪风入体,脑子有点问题。”
苏寻瞪圆了眼,张嘴就想骂你脑子才有问题,却被杨忱雪抢了先。
“怎么可能,小苏哥哥明明很正常,你医术有问题吧?”
苏寻第一次觉得这丫头很可爱,却在下一秒看见单映月眼中的狠厉一闪而过,瞬间让他意识到了问题,以这妖物的本事,在场没人能拦住她,如果撕破脸,估计自己就得玩完了。
“小绿茶,闭嘴吧你,得罪了这个大佬我们都得完蛋。”
站在后面的苏彻眉毛一挑,不由自主的看着单映月的背影,这姑娘有那么厉害?
“小雪,别说了,老东…大夫说得对。”苏寻换上了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那么大夫,我这得怎么治呢。”
嘴里问着老大夫,却是看向了单映月。
单映月有些诧异,随后笑了起来,她笑的时候老大夫缓缓开口:“需要每日以银针扎头三次…”
“单姐姐,我之前就想说了,你长得真好看,你有没有妹妹什么的可以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苏彻听着苏寻内心的求救有些绷不住了。
所有人都被苏寻这话给搞了个猝不及防,唯独单映月笑个不停。
“我倒是有几个表妹,到时介绍给小公子认识就是了。”
眼看老大夫又要继续说,苏寻赶紧张嘴:“那你表妹有没有你这般美丽大方聪明得体呢?”
单映月愣了一下,随后又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小公子可真会说话~我一定帮你留意着。”
老大夫终于再次开口了,苏寻又想打断,却被走过来的苏彻按住了肩膀,示意他闭嘴,只得悻悻停住拍马屁。
“或者就是每天多活动活动,脑中的淤血散了就没事了。”
苏寻长出了一口气,还好,单映月的设定是喜欢听人夸她,而且不能光夸外表,一定要夸点内在的。
这老头就是她的障眼法,怎么说全凭她心情。
“躲过一劫,不得了不得了,赶紧送走吧,大哥你怎么谁都敢往家里带。”
苏彻也有些委屈,虽然能听见小弟的心声,但是下意识总觉得这是某种病症,自然想看看能不能治,他送俩人出去,苏寻看着杨忱雪呆呆的站在门口,眼眶微红。
苏寻有些诧异:“你干嘛了?”
杨忱雪:“哥哥,原来你喜欢那种女子么?”
苏寻有些无语,大姐,刚才要不是自己打断,你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你信不信?
转天,苏寻便找来了赵大几人。
“公子,有什么吩咐?”
苏寻拿出自己画的草图分给几人,几人接过看了一阵,感觉有些摸不着头脑。
“赵大,你去找我哥借点人手,砍树把山谷围起来,就按图一和图二上面的来。”赵大虽然不太明白,但是小公子说了便应下。
“铁军,你帮着我妹妹把她鼓捣出来的那些东西运出来,带点人组成个车队,拉到临近的几个州府去卖,卖完的钱换成粮买回来。”苏寻想了一下,“找我哥,借两个武德司的高手。”
“王义,你也带人去山谷里,多修点房子,至于怎么规划,你去问我小妹。”
王义压下心中的好奇拱手领命。
“李怀,你…先跟着我。”李怀看着其他三个兄弟都有差事,难免有些着急。
“别急,我等一个人。”
事情在苏寻的安排下开始进行,苏父依旧每日游走于各个山寨和村落之间,试图维持稳定,苏彻则是晚上跟着武德司的人学习武艺,白天稍加改动拿去训练士卒,武德司的几个天字科的也权当没看到,反正武德司的规矩说的是他们不能教军士,现在教军士的又不是他们,而且苏家很大方,每日吃的也不错,赏钱也不少,比回京舒服多了。
苏府,苏寻的房里,一个人正在从包袱里掏东西,站一旁的李怀眼都瞪大了。
“那夜明珠卖了两千两,其他杂七杂八的加起来也有两千八九,不过路上遇到一个卖身葬父的姑娘,我自己做主给了她一百两。”
汪声远有些歉意。
苏寻不在意的摆摆手:“无所谓的。”转头就把钱扔给了李怀,李怀伸手接,差点没站稳。
“你的事来了,李怀,带几个腿脚利索的,带着这些钱去山里转转,遇到有愿意跟着咱们混的,收编回来,就让他们呆在山谷那边。”
“啊?”
苏寻皱眉:“没听明白?”
李怀摇头,小声说道:“不是,公子,如果是招募死士的话,小孩子比较合适…”
“老子要什么死士,我要的是青壮年,能种地能砍人听指挥的那种!”苏寻站起身,“不过你提醒我了,尽量找那种家里没人了的,孤儿一类的。”
李怀点头:“知道!”他看了一眼汪声远,抱着银子走了。
汪声远看他离去的背影,冲苏寻竖了个大拇指:“小哥野心不小。”
苏寻也不跟他废话,领他在家里转悠起来,这时候母亲在城里盯着人打扫铺子,老夫人又去礼佛了,杨忱雪也去了铺子里,方便不少。
“那个,卖了,那个,还有那个。”
一圈走下来,汪声远有些呆滞。
“记住了没?”
汪声远声音有些颤抖:“小哥,领着我回家的我觉得那人缺心眼,你领着我偷你家的,我真不知道怎么形容你。”
苏寻摆手:“那叫偷吗?那叫拿!哎,你别管了反正,以后你就会佩服我的。”
苏璃蹲在田边看着麦穗,看样子过不久就能迎来第一次丰收了,也不知道二哥到底知道了些什么,最近总是神神秘秘的,还找来了一帮士兵砍树修墙,这附近几座山也没有什么人烟和野兽,他到底想干嘛?
她正想的出神,身后有人唤她:“小姐,新出的琉璃烧好了,你快来看看。”
“好嘞!”
一处山寨中,柳浪一斧头剁下,野猪的脑袋掉落下去,还没落地便被人接住。
“柳小子,最近附近几家都没有落单的,咱们都捞不到什么油水了。”一个满脸胡渣的大汉把猪头放在石块垒起的桌面上。
另外一人说道:“要不趁晚上去城里打个秋风?”
柳浪哼了一声:“想死你就去,这次来的那个苏家可不是善茬,上次我进去看了,他们的丘八可比之前的厉害多了。”
“那怎么弄?总不能老老实实打猎吧?”
柳浪瞥了他一眼:“往东去是哪?”
“东?香江啊,你是想?”那人突然明白过来。
柳浪把手中的斧头狠狠剁在一旁的木头桩子上:“那些红毛鬼最近是在跟香江那边的做生意吧?”
“只是有些远,路上怕有什么闪失。”
柳浪眉毛立起,满眼的暴戾:“闪失?你想在这破地方当一辈子山匪?”
“可是老庄主那边...”
柳浪狞笑道:“只要不牵扯他,那老东西才不会管我们。”
没人再提出反对,柳浪定下了去香江的日程。
位高权重的父亲被皇帝车裂之后,柳浪潜回了老家,带领族中的百十来人占领了早己经被朝廷放弃的环山镇,朝堂里的人却只顾着争斗,等到他们发现时,柳浪己经成了南方山谷里盘踞的恶龙。-《朱衣囚》
苏寻骂骂咧咧的走在山林中,都是这个李怀,说是找到了一处特殊的村子,非要让他过来定夺。
瘴南道西周都是连绵的大山,毒虫猛兽一样不少,可是苏寻连个驱蚊水都没有,只得任由士兵给他涂抹上本地人用来防虫的植物汁液,闻着是真难受。
到了地方,苏寻倒是震惊了一下,面前就是峭壁,可峭壁的正中间却有一条很宽的裂缝,像是被神仙用剑劈开了一般。
而在裂缝的开口处却树立起了一排木桩,正中间的十几根被绳子吊着,有人要进去才会放下来。
此时的李怀正在那排木桩前喊着什么,里面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不多时他便垂头丧气的回来了,看见苏寻到来不由一喜,小跑着到了苏寻身边。
“公子,你来啦?”
苏寻看了看他,见他衣服到处都有破口,甚至有地方还有血渍,也不好意思骂他了,在树林里穿梭了整整一天,此刻也累得不行,一屁股坐在地上。
“什么情况?”
李怀连比带划,跟苏寻讲述了自己发现这个地方的事。
先是在树林里发现了陷阱,然后又发现了一群少年,他本想上前问问,但是少年们掉头就跑。
一路追到这里,李怀被关在门外,但是他多了个心眼,在附近蹲守了两天,发现一件惊人的事,这个村子里没有成年人!无论是外出捕猎的还是守门的全是一些半大孩子!
思来想去,李怀决定先通知苏寻,毕竟他认为,要培养死士从孩子培养是最好的。
苏寻听完有些无语,这死脑筋的家伙还是认为自己要培养死士??
“他们没让你进去?”
李怀摇头,伸出胳膊,苏寻看到他手臂上的新伤口。
“这帮小崽子还会做箭,还好做的粗糙,失了准头,不然…”说着,李怀拿出一支木箭,苏寻看过去,确实有些粗糙,箭头也是某种兽牙。
“全是孩子…”苏寻看着那扇门,脑中有什么东西闪过。
“不会吧?”他缓缓站起,满眼的不可思议。
“公子,怎么了?”李怀也跟着站起。
不可能,《看见未来》的那本稿子自己早就扔了!不可能的!
此时,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在高高的木桩后探出了头,环视一圈与苏寻对视了,赶紧又缩了下去。
“李怀,刚才那孩子你见过没?”
“那个小姑娘?见过,守门的。”
“脸上有块胎记是吗?”
“嗯,脸上有块红色的胎记…公子你眼睛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