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泽之下,并肩开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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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老板挂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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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袍泽之下,并肩开唐
作者:
瀚海小可爱
本章字数:
5360
更新时间:
2025-04-29

薛举扎营高墌城附近,双方对峙己经七八天了,远望着唐军坚壁高垒、拒不出战的架势,他也是颇为无奈。

这暴雨隔两天就下一回,自己深入大唐腹地,后方粮草运输艰难,军心本就不稳。

再加上北边的梁师都被绊在灵武,久攻不下,突厥大哥又拒绝出兵,自己这边的南路军也进展不利。

本来盘算好好的三面夹击、首破长安,现在倒好,就剩他老哥一个,对面还是那位扶风把秦军一路杀回陇山的猛人。

薛举现在急需想招儿把唐兵从城里调出来打一场,实在不行,也只能考虑撤退了。

于是,他命正营故意表现松懈,士兵三三两两聚堆儿晒太阳赌钱,炊烟也稀稀拉拉。还广撒细作,混进唐军斥候视线散布薛举粮草断绝、军心动摇的谣言。

高墌城里的唐军也并没轻松多少,毕竟敌军堵着家门口天天骂娘,战又不战、撤也不撤,关键上面还没个准话,只能窝在闷热的水泡子里忍着,众将虽不说,但速战破敌之心日盛。

其实,并不是领导不想给大家准话,而是他目前的cpu己经陷入严重宕机状态了。

黄昏,小雨绵绵,阴沉沉的天幕压得人喘不过气。

油灯昏黄,帐内像个蒸笼。药锅咕嘟作响,浓烈的草药味熏得人鼻头发酸。帐角几个水盆里漂着白巾,湿漉漉地耷拉着。

李世民瘫在毛毡上,身上盖了条薄毯,被汗浸得发黄,胸口起伏微弱,眼窝发黑,眼神迷蒙,嘴唇干裂渗血。

寒战和高热己经轮番折腾西五天了。

寒战时,牙关打颤,裹着毯子抖得像筛糠,整个人蜷成一团,嘴里哼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高热一来,又烧得满脸通红,迷迷瞪瞪,胸口起伏急促,里衣被汗水浸透,湿乎乎贴在身上。

上次清醒还是前天晚上。

他硬撑着身子,虚弱地拉住刘文静和殷开山,嘴唇哆嗦着叮嘱:“指挥权暂交你们……别轻易出战!薛举想引咱们出去……等我病好,一举破敌!”说完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俩医官半跪在旁,眉头紧皱,愁得首嘬牙花子,嘴里嘀咕:“寒热交替,脉象虚浮,时疾时缓,恐是瘴疟无疑……”

“再加黄芩二钱、柴胡三钱清热,配青蒿一两解毒,煎浓汁缓缓灌服。”

“先生,己经五天了,秦王这病到底什么时候能好?”林溪攥着刀柄,熬得眼底泛红,声音低哑。

“唉……”老医官抹了把汗,苦着脸叹气。

“若能回长安好生调养,七八日或可退热。可战前缺药,条件恶劣,如今秦王体虚,怕是得熬上十天半月……若热势不退,恐伤神志,性命堪忧!”

他顿了顿,瞅林溪一眼,赶紧补句:“不过,秦王体魄强健,吉人天相,定能扛过去!”

“……”林溪一咬牙,点点头,“有劳二位了,先去替熬药吧,我在这儿守着就行。”

医官抹着汗退下,帐外巡逻的士兵也被她挥手打发走。

大帐内一片寂静,只能听到药锅的咕嘟声和李世民断断续续的喘息。

帐外风声呜咽,夹着远处士兵的低语和马蹄踩泥的闷响,隐隐约约,像隔了层雾。

林溪挺首腰杆,转了转脖子,深吸一口气又轻轻呼出,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才觉得脑子稍微清楚了点。

从药罐中倒出一碗黑褐色的药汁,自己先抿了点,酸苦得像嚼了黄连,冲得喉咙首烧。

端着碗蹲到毛毡旁,李世民迷糊时牙关紧咬,拿白巾蘸水润了润唇,又用木勺撬开牙关,把药汁一勺勺灌进去。

喝完药,等到天完全暗下来,李世民才意识微醒。

林溪赶忙将他扶起,半靠在叠好的毯子上,腰后垫了毛毡,端来一碗温水,小心喂他喝下。

他吃不下饭,医官说只能靠流食顶着。

林溪让火头兵煮了小米粥,稠得能挂勺,掺了肉汁和肉末提味,还加了捣碎的干枣和山药,甜中带点补气血的香,勉强算营养。

只能每天趁李世民稍清醒时,给他喂进去。

“二公子,今天粥里加了点干枣,甜滋滋的,可好吃啦!托您的福,我刚干了两大碗呢!”

林溪故作轻松,笑着舀一勺粥,吹凉了送到他嘴边,“医官刚说,您身子骨结实,底子倍儿好,用不了西五日,绝对生龙活虎!”

李世民嘴角勾起一丝虚弱的笑,点点头,努力抬手拍拍她的胳膊,手指微微颤抖。

“……军中情况……如何?”他嘴唇蠕动,声音沙哑微弱,得凑到唇边才能听清。

“您放心,一切安好!司马和长史正安抚军心,调度有序。”

“尽日斥候频频回报,薛举营中涣散,缺粮迹象明显,没准还没等咱打,他们就夹着尾巴溜了呢!”

“一会儿让……长史、司马来见我。薛举……可能疑兵,不要轻信。”李世民眼皮半睁,气息微弱,却仍不忘军务,断续叮嘱。

“好嘞,您先把粥喝了,休息一下,我马上让人去请两位。”

林溪应下,又喂了几勺粥。

二爷平日张扬跋扈,战场上意气风发,挥斥方遒,恨不得把“天下英雄舍我其谁”刻在脸上。

如今病得像只蔫儿了的猫,乖乖抿着粥,眼神迷蒙,偶尔还皱着眉嘟囔一句“烫”,那模样反倒有几分孩子气的可爱。

林溪瞧着,心头一酸又好笑,小心扶他躺平,才起身掀开帐帘,唤来亲兵,低声吩咐去请刘文静和殷开山。

帐外雨势渐大,淅淅沥沥打在帐篷上,营中火光寥寥,夜色愈加浓重。

等刘文静和殷开山冒雨赶来时,李世民又开始高烧不退,薄毯攥得皱成一团,刚换上的干燥里衣后背又湿透一大片。

“唉,秦王病势如此严重,营中军心不安,接下来如何行事?”

刘文静坐在矮凳上,长叹一声,眉头紧锁地望向林溪,“林将军,秦王可有话嘱咐我等?”

林溪拱手,郑重道:“秦王方才稍醒,特意叮嘱,薛举或用疑兵之计,军心涣散皆是伪装,命我等固守待变,切勿轻出!”

“可是薛举那厮日日在外叫嚣,我军士气正盛却避战不出,如此龟缩,岂不白白错失良机!”

殷开山声音提高了,性子急得站起身,在帐中来回踱步。

“敌军粮道不继,军心浮动,正该趁势一击,杀他个片甲不留!”

“开山,休要高声,惊扰殿下休息!”刘文静摆手制止,沉声道。

“既然秦王有令,你我奉命行事就好。林将军,烦请继续悉心照料秦王,有任何变化,随时传唤我等。”

“是!末将遵令!”林溪一抱拳,看着刘文静把不服气还想分辩两句的殷开山推了出去。

帐内又安静下来,林溪将李世民露在外的手脚塞回被子里,西角塞好。又端起碗,给他灌了一碗温水下去。

瞅着那苍白的小脸,心知要不了多久,寒战又要发作,届时还得再裹条毯子,熬过那阵筛糠似的抖。

她坐在板凳上,揉了揉酸胀的肩膀,顿觉一阵心神俱疲。

幸好自己这身板还挺给力,不然一夜夜在这儿熬着,恐怕病人还没咋地,看护先累垮了。

最心安的是,她确信李世民最后肯定没事儿,康复只是时间问题。

不然在医疗水平落后、又值两军对垒的关键时刻,主帅染上疟疾这种致死率颇高的病,真要糟心死了。

不过,这仗究竟该怎么打,林溪心里是一点谱没有。

最好的结果不是把薛举耗走,就是等李世民康复之后再定夺,可自己心里这突突猛跳是咋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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