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地垂眸注视着宁峰,眼神中满是冷漠与鄙夷,仿佛在审视一个可怜又可憎的蝼蚁。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抽腿挣脱他的束缚,心中的厌恶如汹涌的潮水般肆意蔓延。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如暴风雨般的波澜,可声音依旧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与决绝,我说:“你别叫我老婆,你不配。”
宁峰抓起我的右手往他脸上打,说道:“我知道不配做你的丈夫,你怎么不打我呢,你打呀,打我一顿也能让我心里好受些。”
我在愤怒中抽回自己的右手,含泪说道:“宁峰,我打你能解决问题吗,是你亲手将我们的新婚之夜变成了一场令人作呕的噩梦,是你将我对爱情的神圣信仰彻底击得粉碎。
在你与若伟做出无耻的交易时,我们的爱情就己经被你残忍地扼杀,这道深深的伤口将永远铭刻在我心间,时刻提醒着我曾经的愚蠢与天真。
什么都别说了,我们的缘分己尽,我明天会在民政局等你,我们离婚吧,你如果还算个有担当的男人,不要再有任何纠缠,放过我吧,干脆利落地把离婚手续办了,别让我亦小菲看不起你。”
言罢我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悲痛,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下。
结婚与离婚仅仅相隔一夜,残酷的现实如同一把巨大的铁锤,重重地砸在我脆弱的心上,痛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曾经精心构筑的美好婚姻蓝图,如同绚丽的肥皂泡在空气中无情地破灭。
我望着卧室门口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这段失败婚姻的绝望,也有对自己命运无常的悲哀。
从此我的人生轨迹将被彻底改写,而这一夜的伤痛,将如鬼魅般如影随形,成为我一生难以摆脱的噩梦。
我拉着行李箱缓缓走到门口,突然停住脚步,头也没回哽咽道:“宁峰,我己经帮你把欠若伟的五十万欠款欠条销毁了,你的企业暂时平安了,你就抱着你的钱孤独终老吧。”
说完我径首走向客厅门口,伸手拧开把手,一步跨出门外,随后重重地甩上房门。
房门“砰”的一声闷响,仿佛将我这一段满是疮痍、本不该发生的婚姻,永远地封禁在了门内。
我伫立在门外,清晰听见宁峰在家里传来的悲恸哭声,那哭声中饱含着悔恨与绝望,丝丝缕缕地钻进我的耳朵,却无法触动我己冰封的心。
他终究没有追出来纠缠,选择了保留他男人的自尊与自知,没有让彼此陷入更为难堪的境地。
可这一丝所谓的自知,在他犯下的过错面前是如此微不足道,丝毫无法挽回我决然离去的脚步,因为我的心己经死了,他无法把我唤醒,但我不能否认,这点他做的还像是个能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
我拖着沉重的步伐向楼下走去,仿佛每一步都在别人给我设的陷阱中行走,整个世界仿佛一张巨大的欺骗大网,而我就是那个被困在网中的傻瓜,孤独、彷徨又无所适从。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楼下的,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脚步虚浮,心里满是痛苦和迷茫。。
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走进另一家酒店,在一楼大厅开房住下。
我走进房间关上房门,把行李箱随手扔在一边,整个人像是被抽空灵魂的躯壳,机械地走向窗户。
我站在窗前,凝视着远处城市那绚烂的夜景,璀璨的霓虹交相辉映,可这一切在我眼中却似冰冷的星光,无法温暖我内心无尽的黑暗。
我曾经对爱情与婚姻怀着无比美好的憧憬,那些与宁峰一同勾勒的未来画卷,如同眼前这看似繁华夜景,徒有其表却无根基支撑,只能在这黑暗中辉煌,却无法与日月并存。
每一束灯光都仿若在讥讽我的幼稚,我以为觅得了终身的依靠,却未料到新婚之夜便被残忍地抛入深渊。
这座城市依旧熙熙攘攘,人潮涌动,众生皆在为生活奔波,而我却仿若被命运遗落的孤星,独自承受新婚之夜的屈辱,我紧紧环抱住自己的双臂,试图抵挡从心底蔓延开来的彻骨寒意与孤寂。
我望着那远处灯火阑珊之处不禁思索,是否也有像我这般在爱情里遍体鳞伤的女人,在伤痛中苦苦挣扎。
我想到此处,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我的泪水仿佛是失败婚姻的寿衣,包裹着丈夫从前的海誓山盟,一同葬送在这新婚之夜。
每一滴泪水都饱含着痛苦与绝望,在寂静的房间里只有我低低的啜泣声,和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只有这些提醒我还活着。
宁峰曾经信誓旦旦的承诺,如今己化为泡影,我茫然失措,不知该去往何方,是在这冰冷的世界中独自疗伤,还是鼓起勇气重新开启未知的旅程?
然而,心中那如影随形的伤痛时刻啃噬着我,每一次呼吸都能感知到它的尖锐,让我对未来充满恐惧与迷茫。
我静静地伫立在窗前,仿佛时间在此刻凝固,唯有我内心的挣扎与煎熬在无尽地蔓延、膨胀。
此时腹中传来一阵咕噜声,打破了房间内的死寂,我这才惊觉自己许久未曾进食了。
可一想到食物,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厌烦与无力,往昔与宁峰共享美食的温馨场景,如潮水般汹涌袭来,那些欢声笑语犹在耳畔,如今却成了刺向我心口的尖锐利刃。
我缓缓走出房间向酒店餐厅走去。
我走到酒店餐厅傻眼了,太晚了,餐厅别说有饭了,到处一片漆黑。
我走到大厅服务台,让服务员打电话帮我随意叫了一份外卖,我说了声谢谢,转身上楼回房等候。
我回到客房走到床边坐下,等待外卖的过程中,房间里安静得令人窒息,只有我微弱的呼吸声,和偶尔窗外传来的汽车疾驰而过的呼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