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柒没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到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洗手。
慕司寒擦拭的动作顿了一下，他从镜子里看着祁柒，少年低垂着眉眼，侧脸的线条流畅而利落，洗手时露出的半截手臂，肌肉线条紧实流畅，充满了爆发力。
“你是……这里的参赛者？”慕司寒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祁柒“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慕司寒的目光落在了祁柒的脖颈上，那里光洁一片，没有任何腺体的痕迹。
Alpha？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信息素的味道？
很淡，很轻，却又……很勾人。
像是雪后初融的冷冽，又像是暗夜里盛放的幽昙，带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慕司寒不动声色地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捕捉到更多，那股味道却又消失了。
他皱了皱眉，有些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喂！磨蹭什么呢！快点出来，要开始了！”巴克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打破了洗手间里诡异的安静。
祁柒关掉水龙头，转身走了出去，没有再看慕司寒一眼。
慕司寒看着祁柒离开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
“司寒，你干嘛呢？这么久？”顾子祺见慕司寒出来，立刻迎了上去，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啧啧，衣服都湿了，看来刚才那Omega手段不低啊！”
慕司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闭嘴。”
顾子祺耸了耸肩，一副“我懂的”表情：“行行行，我不说了。不过话说回来，刚才在洗手间里跟你说话那人，你认识？”
慕司寒淡淡地“嗯”了一声：“不认识。”
顾子祺挑了挑眉，明显不信：“不认识？不认识你会跟他说话？还让拿他递的纸巾？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慕司寒没有理会他的调侃，径首走向了观赛区。
顾子祺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跟了上去。
……
斗兽场中央，祁柒和巴克相对而立。
“小子，”巴克活动了一下手腕，咧嘴一笑，“别紧张，我下手会轻点的。”
祁柒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巴克见他这副冷淡的样子，觉得有些无趣，撇了撇嘴：“喂，我说，你能不能给点反应？好歹我也是你的前辈，尊重一下前辈行不行？”
祁柒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在斗兽场，只有对手，没有前辈。”
巴克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有性格！我喜欢！不过，光有性格可不行，还得有实力！”
说着，巴克猛地朝祁柒冲了过去，一拳挥出，带着凌厉的风声。
祁柒侧身避开，同时一脚踢向巴克的下盘。
巴克反应极快，一个后撤步躲过，同时反手一拳砸向祁柒的面门。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喂，我说，”巴克一边打，一边还有闲心说话，“你这身手不错啊，以前练过？”
祁柒没有回答，只是攻击更加凌厉。
巴克嘿嘿一笑：“不说话？装深沉？行，那我就打到你说话！”
说着，巴克的攻势更加猛烈，拳拳到肉，毫不留情。
祁柒却始终保持着冷静，见招拆招，丝毫不落下风。
“我说，你小子……”巴克越打越心惊，这新人的实力，远超他的想象，“你……你不会是哪个大家族偷偷培养的秘密武器吧？”
祁柒依旧没有回答，只是眼神更加锐利。
“行了，装装样子，别往要害处打。”巴克突然压低了声音，在一次交手中，飞快地对祁柒说道。
祁柒微微一怔，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巴克朝他眨了眨眼，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这场比赛，有人买了你输，懂？”
祁柒瞬间明白了，这是要他打假赛。
他眼神一冷，攻击却丝毫没有减弱。
巴克见状，暗暗叫苦，这小子，怎么这么轴？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巴克急了，声音也大了些。
“听到了。”祁柒冷冷地回道，“但我拒绝。”
巴克：“……”
这小子，是真不怕死，还是假不怕死？
观赛区。
“哟，这新人不错啊，身手挺利落的。”顾子祺饶有兴致地看着场中的比赛，“司寒，你看他像不像一只……小狼崽子？”
慕司寒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祁柒，眼神深邃。
顾子祺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啧啧，这长相，真带劲儿！”
慕司寒依旧沉默，只是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轻轻敲击着，一下，又一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哎，司寒，”顾子祺突然凑近了些，用手肘碰了碰慕司寒，“你说，这小狼崽子，是什么信息素的味道？”
慕司寒终于有了反应，他侧头看向顾子祺：“不知道。”
场中，比赛己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巴克被祁柒逼得节节败退，身上也挂了彩，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在心里骂娘。
这小子，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简首就是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我说你小子，怎么就听不进去话呢？”巴克被祁柒一脚踹在胸口，连退几步，疼得龇牙咧嘴，“你再这样打下去，咱俩都得玩完！你信不信，等会儿你连工资都拿不到！”
祁柒微微皱眉，扫了一眼观赛区，那些人一个个兴奋地盯着他们，眼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他深吸一口气，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喂！想什么呢？！”巴克见祁柒走神，抓住机会一拳挥了过去。
祁柒回神，本能地想要躲开，却硬生生止住了动作。
“砰！”
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了祁柒的肩膀上，他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向后退了几步。
巴克见状，心中一喜，这小子，总算开窍了！他连忙乘胜追击，一连串的攻击如同暴风骤雨般袭来。
祁柒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故意露出破绽，让巴克的攻击落在自己身上。
“砰！砰！砰！”
一声声闷响，祁柒的身体不断摇晃，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观赛区。
“哎呦，这小狼崽子不行了啊！”顾子祺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我还以为他能多撑一会儿呢。”
慕司寒依旧没有说话，起身离开。
“没劲。”顾子祺撇撇嘴，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这届新人，质量不行啊。”
他转头看向己经起身的慕司寒，挑眉道：“阿寒，走吧，没啥看头了。”
慕司寒淡淡地“嗯”了一声，率先迈开长腿，朝着出口走去。
顾子祺连忙跟上，还不忘回头看一眼场中还在“负隅顽抗”的祁柒，啧啧两声：“可惜了，这小狼崽子，长得还挺对我胃口。”
“你要是喜欢，”慕司寒头也不回，声音冷冷的，“可以把他买下来。”
顾子祺脚步一顿，摸了摸下巴，故作认真地思考起来：“买下来？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怕他太野，驯服不了。”
“你可以试试。”慕司寒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顾子祺嘿嘿一笑：“算了吧，我可不想被一只小狼崽子挠花脸。再说了，我这人，最喜欢有挑战性的东西，太容易到手的，反而没意思。”
两人一路往外走，顾子祺还在喋喋不休：“哎，司寒，你说这小狼崽子，信息素会是什么味道？狼的味道？会不会很腥？”
慕司寒目不斜视，脚步不停：“不知道。”
顾子祺用手肘撞了撞他：“喂，你这人真没劲，就不能配合我一下？”
慕司寒终于停下脚步，侧头看向顾子祺，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戏谑：“你想让我怎么配合？告诉你，我闻到了他信息素的味道，是……青草味？”
顾子祺被噎了一下，随即翻了个白眼：“滚！谁要你闻他信息素了！你个变态Alpha！”
慕司寒，不再理会他，继续往前走。
两人走远，斗兽场内，祁柒己经被巴克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
“砰！”
最后一拳，祁柒被打倒在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巴克喘着粗气，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小子，服不服？”
祁柒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抬起头，眼神依旧倔强。
巴克见状，忍不住摇了摇头：“真是个倔脾气……算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他伸出手，想要拉祁柒起来。
祁柒却避开了他的手，自己挣扎着站了起来。
巴克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好！有骨气！我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