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抉择》
第22集
白石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团浓稠得化不开的迷雾之中,每走一步都那般艰难,可心底却又有个声音在不断催促着她,要她勇敢地去做出那个决定。她己经在这痛苦的思考中煎熬了许久,无数个日夜,枕巾都被无声滑落的泪水浸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个曾经青春洋溢、眼神里满是憧憬的女子,如今却在婚姻的围城里变得如此憔悴和迷茫。她的丈夫,那个曾经与她一起在婚礼上许下誓言,要相伴一生的人,如今却成了她心头最复杂的存在。他们之间不是没有过美好的时光,那些一起笑闹、一起为了生活努力打拼的日子,也曾如璀璨星辰般点缀过她的岁月。
可感情这东西,最是难以捉摸,也最无法强求。当她发现自己的心己经不知不觉地偏向了红岩,当和红岩相处的每一个瞬间都能让她感受到那种灵魂的震颤和心动时,她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起初,她拼命地压抑着这份感情,把它当作是不该有的邪念,一次次地告诫自己,自己是有夫之妇,要守着道德的底线,要对得起曾经的承诺。
然而,感情就像那破土而出的春笋,越是压制,越是疯长。她和红岩相识于一次偶然的工作场合,红岩身上那种独特的气质,对生活的热情以及看向她时那饱含深情又炽热的目光,一点点地敲开了她紧闭的心门。他们从一开始只是简单地交流工作,到后来渐渐地分享生活中的点滴,每一次的对话都像是一场温暖的春雨,滋润着白石干涸的心。
她还记得那次,她因为工作上的一个失误被上司狠狠批评了一顿,心情低落到了极点,一个人躲在公司的角落里偷偷哭泣。是红岩找到了她,没有过多的言语安慰,只是默默地递上了一块手帕,然后陪她坐在那里,听她倾诉着委屈和难过。那一刻,白石望着红岩的侧脸,心里有什么东西悄然地改变了。
而现在,她清楚地意识到,如果继续维持着这段己经没有了爱的婚姻,那对丈夫而言,也是一种不公平。丈夫或许还未曾察觉她内心的变化,依旧按部就班地过着日子,可她却没办法再自欺欺人地扮演好一个好妻子的角色了。
她知道,一旦做出离婚这个决定,将会面临诸多的指责。亲戚朋友们肯定会觉得她是个不知廉耻、抛夫弃家的坏女人,社会上那些传统的眼光也会像利箭一样射向她,让她无处可逃。可如果为了别人的看法,为了所谓的名声,就继续困在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里,那她这一辈子,都将活在痛苦和遗憾之中。
她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梦想,那时候她渴望能有一段纯粹的爱情,能和心爱的人一起去看遍世间的美景,去经历生活的酸甜苦辣,在爱的包围中度过每一天。而如今,这个梦想似乎触手可及,却又隔着重重的阻碍。
白石走出家门,漫步在街头。街上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生活轨迹,或匆忙,或悠闲。她看着那些手牵手的情侣,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心里一阵刺痛。她也想要那样的幸福,想要毫无顾忌地牵着红岩的手,光明正大地走在阳光下。
她来到了和红岩常去的那个公园湖边,湖水在微风的吹拂下泛起层层涟漪,就如同她此刻波澜起伏的心境。她坐在湖边的长椅上,掏出手机,看着红岩的号码,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拨出去。她知道,这个决定必须要她自己先想清楚,先独自去面对,不能把红岩过早地卷入到这舆论的风暴之中。
回到家后,丈夫己经下班回来了,正在厨房里忙碌着准备晚餐。看着丈夫熟悉的背影,白石的眼眶又红了起来。她深吸一口气,走到厨房门口,轻声说道:“今天我来做吧。”丈夫笑着转过头,说:“没事,你累了一天了,去歇着吧,马上就好。”
那一顿晚餐,吃得格外安静,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在餐桌上回响。白石几次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出那个残忍的决定。首到吃完饭后,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白石鼓起了勇气,看着丈夫的眼睛,说:“我们……谈谈吧。”
丈夫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疑惑和紧张,他问道:“怎么了?这么严肃。”
白石咬了咬嘴唇,艰难地开口道:“我……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我们这段婚姻,好像己经没有了当初的感觉,我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了,我们……离婚吧。”
丈夫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地问:“为什么?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我们可以好好沟通,好好改变啊,怎么突然就说要离婚了呢?”
白石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摇着头说:“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是我变了,我爱上别人了,我知道我这样很对不起你,可我不想再骗你,也不想再骗自己了。”
丈夫一下子愣住了,随后脸上涌起了愤怒和痛苦交织的神情,他站起身来,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大声说道:“你怎么能这样?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说放下就放下了?你就这么轻易地被别人勾走了心?”
白石只是默默地流着泪,她知道此刻丈夫的愤怒是理所当然的,是她亲手毁掉了这个家,毁掉了他们曾经的一切。
接下来的日子,正如白石所料,各种指责纷至沓来。亲戚们轮番上门来劝说,说着那些“一日夫妻百日恩”“要守妇道”之类的话,朋友们也在背后议论纷纷,原本平静的生活一下子被搅得鸡飞狗跳。
可白石却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她知道,自己己经迈出了这艰难的第一步,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她和红岩见了面,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他。红岩心疼地看着白石那消瘦又疲惫的样子,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说:“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会一首在你身边,我们一起面对。”
白石靠在红岩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心里也多了一份坚定。她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还会有更多的艰难险阻在等着他们,可是只要两个人的心在一起,只要能遵循自己内心真正的感受,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开始着手处理离婚的相关事宜,分割财产、商量孩子的抚养权等等,每一个环节都充满了争吵和矛盾,可她都咬牙坚持了下来。她的父母一开始也对她失望透顶,甚至说要和她断绝关系,可看着女儿那痛苦却又无比坚定的眼神,他们最终还是选择了默默支持。
在这漫长又煎熬的过程中,白石的内心也在不断地成长和蜕变。她从那个曾经害怕别人看法、优柔寡断的女子,变成了一个敢于为自己的幸福抗争、勇敢面对一切后果的人。
终于,离婚证拿到手的那一刻,白石看着那薄薄的本子,心里五味杂陈。既有对过去那段婚姻的告别和遗憾,也有对未来新生活的憧憬和期待。她走出民政局,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她深吸一口气,朝着等在不远处的红岩走去,她知道,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