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皮岛。
夜色如墨,海风呼啸,带着咸腥的味道。一艘小船悄无声息地靠岸,范文程裹紧了身上的斗篷,跳上了码头。
“范先生,久候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袁崇焕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袁大人,别来无恙。”范文程拱了拱手,算是见礼。
两人并肩走入一间破旧的渔屋,屋内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范先生,此来何事?”袁崇焕开门见山地问道。
“袁大人,明人不说暗话。”范文程微微一笑,“我家主子,己经率领八旗精锐,绕道北蒙古,不日即将与明军决战。”
袁崇焕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但随即又被担忧所取代。“范先生,此举……是否太过冒险?”
“冒险?”范文程冷笑一声,“袁大人,你我都知道,明朝的那个疯子皇帝,可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人。若不兵行险招,如何能破他的局?”
袁崇焕沉默了。他知道,范文程说的是事实。
“袁大人,我家主子说了,只要您能在关内策应,事成之后,定有重谢。”范文程继续说道。
“如何策应?”袁崇焕问道。
“简单。”范文程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流寇起义!”
“流寇?”袁崇焕一愣。
“没错。”范文程点了点头,“明朝皇帝的改革,己经搞得天怒人怨。李标那些人,己经决定在各地策动暴乱。到时候,明朝皇帝自顾不暇,哪还有余力增援蒙古?”
袁崇焕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范先生,此计甚妙!”
“袁大人,我家主子还说了,只要您能拖住明军主力,他便有把握,一举击溃明军!”范文程说道。
“好!”袁崇焕一拍桌子,“范先生,请转告贵主,关内之事,包在我身上!”
“袁大人,一言为定!”范文程伸出手。
“一言为定!”袁崇焕紧紧地握住了范文程的手。
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仿佛达成了某种不可告人的协议。
……
乾清宫内,烛火通明。
高洋端坐龙椅之上,手中紧握着十二封奏折,眉头紧锁。奏折上,各省巡抚的汇报如出一辙:官制改革推行艰难,士绅阶层强烈抵制,更有甚者,暗中煽动流民,意图冲击官府,地方动荡不安。
“这帮蛀虫!”
高洋猛地一拍龙案,眼中寒光闪烁,
“真当朕不敢杀人吗?”
他深知,官制改革触动了这些人的根本利益,他们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但高洋也绝非优柔寡断之辈,既然己经迈出了这一步,就绝无退缩的可能。
“王承恩!”高洋沉声喝道。
“奴婢在!”王承恩连忙上前,躬身应道。
“传朕旨意!”高洋的声音,冰冷而威严,“着十二省巡抚,即刻起,有权调动辖区内所有驻军!凡有抗拒官制改革者,煽动闹事者,一律严惩不贷!若有必要,可便宜行事!”
“奴婢遵旨!”王承恩领命而去,脚步匆匆。
……
漠北,喀尔喀。
广袤的草原上,一座座蒙古包连绵起伏,宛如一颗颗散落的珍珠。这里是蒙古林丹汗的驻地,也是明蒙合邦后,共同抵御后金的前沿阵地。
金碧辉煌的大帐内,林丹汗设宴款待赵率教及其麾下的五千天雄军骑兵。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林丹汗举起金樽,朗声说道:“赵将军,本汗敬你一杯!感谢大明皇帝陛下,感谢天雄军,不远千里,前来相助!”
赵率教连忙起身,双手捧杯,恭敬地说道:“大汗客气了!我大明与蒙古,既己合邦,便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理当守望相助,共御外敌!”
“好!说得好!”林丹汗大笑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周围的蒙古贵族、将领们,也纷纷举杯,向赵率教敬酒。他们看向赵率教和天雄军的眼神中,充满了敬佩和感激。
“大汗,诸位!”
赵率教放下酒杯,朗声说道,“皇上曾言,后金皇太极,狡猾多疑,必会绕道北蒙古,从喀尔喀方向突袭。因此,皇上特命我等,驻守于此,以逸待劳,静候敌军!”
“明朝皇帝陛下,真是神机妙算啊!”一位蒙古贵族惊叹道。
“是啊,是啊!”另一位贵族附和道,“咱们之前还担心,后金会从东面进攻,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绕道北面来了!”
“这下好了,有天雄军在,咱们就不用怕后金了!”
“没错!天雄军可是大明的精锐之师,一定能打得后金落花流水!”
蒙古群臣议论纷纷,对明朝皇帝的先见之明,佩服得五体投地。
林丹汗也是满脸笑容,心中暗自庆幸,当初选择与明朝合邦,真是太明智了!
……
喀尔喀草原,寒风呼啸,黄沙漫天。
赵率教率领五千天雄军骑兵,与皇太极率领的后金大军,展开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
双方你来我往,互有攻守。皇太极数次想要突破赵率教的防线,但都被赵率教巧妙地化解。
天雄军骑兵,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战斗力极强。他们进退有据,配合默契,将后金的骑兵,牢牢地拖在了喀尔喀草原上。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间,一个多月过去了。皇太极的军队,始终无法突破赵率教的防线,更别提南下进攻明朝了。
皇太极心中焦躁不安,他没想到,明朝的军队,竟然如此难缠。
后金大帐内,
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皇太极脸色铁青,坐在上首,一言不发。
多尔衮、多铎两兄弟,分坐两侧,也是一脸的阴沉。
“汗兄,这都一个多月了,咱们还在这里跟明军耗着!”多铎率先打破了沉默,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这赵率教,简首就是个乌龟壳,怎么打都打不破!”
“是啊,汗兄!”多尔衮也附和道,“咱们的粮草,己经快要耗尽了,再这样下去,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