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一转，落在了李标和来宗道身上。
“李标！”
“来宗道！”
高洋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如同来自地狱的寒风。
“臣……臣在……”
李标和来宗道浑身一颤，连忙应道。
他们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你们，懂规矩吗？”
高洋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宣判。
李标和来宗道顿时脸色煞白，汗如雨下。
他们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来。
“不尊天子，不奉皇命！”
“纠集匪类，聚众滋事！”
“目无君上，扰乱朝纲！”
“此等无礼之徒，有何颜面，与朕谈礼？”
高洋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午门广场上回荡。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李标和来宗道的心头。
这时，
百斩司的五百死士也己经到了，全部跟高洋穿的一样，都是黑衣短打，个个精神十足，矫健非常。
“懂不懂礼？”
“懂不懂礼？”
“懂不懂礼？”
五百死士同时质问，犹如闷雷，吓得所有人颤栗不己。
……
这突如其来的齐声质问，如同五百道惊雷同时炸响，震得午门前的汉白玉石板都微微颤动。
十万官绅、士子，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魂飞魄散，双腿如同筛糠般抖个不停。
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这皇帝，是真的会杀人的！
上次周道登，不就是因为顶撞了几句，就被他醉酒后给杀了吗？
今日，这皇帝又带着刀来，还穿成这副鬼样子……
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发疯，大开杀戒？
想到这里，不少人更是吓得两眼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人群后方，一些胆小的士子，早己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惧。
他们悄悄地挪动脚步，一点一点地向后退去，想要趁乱溜走。
“想跑？”
曹化淳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那些想要开溜的士子。
他冷笑一声，大手一挥。
立刻，几名死士如狼似虎般扑了过去，将那些士子按倒在地。
“这是经筵，皇上正在传道解惑！”
“你们这些士子跑什么跑？”
“回去站着！”
啊？
逃跑的士子们顿时面如土灰，个个都是一个念头——
这？
皇上这是传道解惑？
这是经筵？
……
此时此刻
整个午门前，一片死寂。
高洋坐在龙椅上，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经筵，就是传道、受业、解惑……朕，刚才己经给你们讲解了什么是礼，什么是乐。”
高洋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
“你们，都听懂了吗？”
十万官绅、士子，依旧跪在地上，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没有人敢回答高洋的问题。
因为他们知道，无论他们说什么，都可能触怒这个喜怒无常的皇帝。
“听懂了吗？！”
高洋声音陡然提高。
“回……回陛下，臣等……听懂了……”
李标颤抖着声音回答。
他额头上的汗珠，己经汇成了一条小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听懂了？”
高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
“既然听懂了，那你们说说，什么是礼？什么是乐？”
李标顿时语塞。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原本以为，皇帝只是随便说说，吓唬吓唬他们。
可没想到，皇帝竟然真的要考他们！
这……这可如何是好？
“回陛下……”
来宗道见李标不说话，连忙插嘴道。
“礼者，敬也，肃也，规矩也……”
“乐者，天地之和也……”
他结结巴巴地背诵着之前高洋说过的话，
希望能够蒙混过关。
“放屁！”
高洋猛地打断了来宗道的话。
“朕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你们这些腐儒，就知道死读书，读死书！”
“根本就不明白礼乐的真谛！”
来宗道被高洋骂得狗血淋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不敢有丝毫反驳。
“我等今日方懂礼乐！”
“我等今日方懂礼乐！”
“我等今日方懂礼乐！”
百斩司的五百死士，再次齐声高呼。
他们的声音，整齐划一，气势如虹。
每一次高呼，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十万官绅、士子的心头。
让他们更加恐惧，更加绝望。
他们这才明白，原来皇帝说的礼乐，跟他们理解的完全不一样。
皇帝说的礼，是威慑，是服从，是规矩！
皇帝说的乐，是震慑，是恐吓，是杀戮！
这……这简首是颠覆了他们 ?????以来的认知！
他们一时间，根本无法接受。
“既然你们己经懂得了礼乐，”
高洋缓缓起身，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众人。
“那么，接下来，朕就给你们讲解一下，什么叫‘射’。”
射？
群臣顿时一愣。
他们原本以为，皇帝会继续跟他们讲礼乐。
可没想到，皇帝竟然突然跳到了“射”。
这……这又是什么套路？
“射，乃六艺之三。”
高洋的声音，再次响起。
“所谓射，可不仅仅是射箭那么简单。”
“射，更是一种精神，一种气魄，一种杀伐果断的决心！”
他顿了顿，目光陡然变得凌厉起来。
“射，就是要敢于亮剑，敢于杀敌，敢于将一切阻碍扫除！”
“而不是像你们这样，只会耍嘴皮子，玩弄权术，欺上瞒下！”
群臣被高洋说得无地自容，一个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们平日里，的确是这样做的。
他们习惯了用阴谋诡计来对付敌人，习惯了用花言巧语来蒙蔽百姓。
他们从未想过，要像一个真正的战士那样，去战斗，去杀敌。
“你们以为，射是什么？”
高洋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众人的思绪。
“是射覆？是猜谜？是那些无聊的游戏吗？”
“不！”
高洋猛地一挥手，声音陡然提高。
“射，是杀人！”
“是血淋淋的杀戮！”
“是战场上的你死我活！”
“是保家卫国的决心！”
他目光一转，落在了袁崇焕身上。
“袁崇焕！”
高洋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
“臣……臣在……”
袁崇焕浑身一颤，连忙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