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从夏三刀口中探得诸多关键信息后,苏长生和陆华钥便回到了那处废弃宅子中,二人心中虽因丁典仍被关押而满是忧虑,但也知晓此刻必须沉住气,谋定而后动。
这日,荆州城中比往日热闹了许多,大街小巷都透着一股喜庆劲儿,原来是万震山广发请帖,邀请各路江湖人士以及亲朋好友到自家府上为他祝寿。
戚长发也收到了邀请,他带着自已的两个徒弟狄云与戚芳,朝着万震山的府邸走去。 苏长生和陆华钥本是打算去集市上再探听些凌退思的消息,没成想在街上就偶遇了戚长发三人。
狄云穿着一身略显陈旧的衣衫,面容憨厚中透着几分质朴,他紧紧跟在戚长发身后,眼睛里透着对这繁华街景的好奇。
戚芳则是个娇俏可人的姑娘,扎着两条麻花辫,嘴角总是带着浅浅的笑意,她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街边的小玩意儿,时不时拉着戚长发的衣角,让他看那些有趣的物件。 三人自是不认识苏长生和陆华钥,就这般与他们擦肩而过。
苏长生看着戚长发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心中暗自冷哼道:“这个叛徒,当初师傅待他们不薄,如今却为了那所谓的连城宝藏各怀鬼胎,还害了师兄被囚,这笔账迟早要跟他们算清楚。”
陆华钥察觉到苏长生的异样,轻声问道:“长生哥哥,那便是师傅的三徒弟吗?瞧着倒是和常人无异呀。”
苏长生微微点头,压低声音说道:“人不可貌相,他们看似寻常,可心中的贪欲早就蒙蔽了良心,咱们且跟着他们,看看他们此番去万震山那儿又要耍什么花样。”
于是,苏长生和陆华钥不动声色地跟在了戚长发三人后面,保持着一段距离,一路朝着万震山的府邸而去。
万震山的府邸那是张灯结彩,门口站着好些个家丁,正忙着迎接前来贺寿的宾客。宾客们或是江湖中人,带着各式兵器,昂首阔步走进府去;或是城中的达官贵人,穿着华丽的衣裳,携着贵重的贺礼,脸上堆满了笑容。
戚长发带着狄云和戚芳来到门口,递上请帖,家丁们一看是戚长发,赶忙恭敬地将他们迎了进去。苏长生和陆华钥稍作停顿后,也跟着混入了宾客之中,进了府门。 府内是一片热闹景象,大堂中摆着好几桌酒席,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香气四溢。
江湖人士们相互抱拳行礼,寒暄着江湖上的趣事或是近来的见闻。万震山身着一身锦袍,脸上带着笑意,站在大堂中央,接受着众人的祝贺,那副春风得意的模样仿佛这世间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万师兄,今日特来为你祝寿,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啊。”
“戚师弟,你能来真是让我这寿宴增色不少啊,快,这边请坐。”
狄云和戚芳也跟着行礼,万震山的目光在戚芳身上多停留了几秒,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神色,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常,招呼着他们入席。
苏长生和陆华钥则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暗中观察着大堂内众人的一举一动。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都有了些醉意,大堂内的气氛也越发热闹起来。
这时,万震山站起身来,拍了拍手,示意众人安静,高声说道:“今日各位赏脸来参加我这寿宴,我万震山感激不尽。我在这江湖中闯荡多年,承蒙各位兄弟朋友关照,才有了今日的些许薄面。
不过嘛,咱们江湖中人,除了喝酒吃肉,聊聊趣事,自然也少不了切磋切磋武艺,不知哪位朋友愿意上来与我过上几招,就当是给这寿宴添点彩头呀。”
话音刚落,底下就有几个年轻气盛的江湖后辈跃跃欲试,纷纷站起身来,想要在众人面前露一手,也好扬名立万。
万震山看着他们,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似乎对这些挑战者并未放在心上。
第一个上台的是个手持长剑的年轻后生,他朝着万震山抱拳行礼后,便挺剑刺去,剑招凌厉,带起一阵风声。万震山却不慌不忙,侧身避开,脚下步伐轻盈,几招下来,那后生竟是连万震山的衣角都没碰到,反倒被万震山找准时机,轻轻一推,便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底下众人见状,有的喝彩叫好,有的则是暗自摇头,觉得这后生太过莽撞,自不量力。那后生满脸通红,灰溜溜地回到了座位上。
紧接着,又有几个江湖人上台挑战,可都不是万震山的对手,没几个回合便败下阵来。万震山越发得意起来,站在台上环顾四周,朗声道:“看来今日各位是要让我万震山独领了呀,哈哈哈。”
苏长生看着万震山那嚣张的模样,心中暗自不屑,低声对陆华钥说:“这万震山倒是会在这寿宴上显摆,不过是些花拳绣腿,真遇上高手,怕也只有招架之力了。”
陆华钥轻轻一笑,回应道:“长生哥哥,那你要不要上去挫挫他的锐气呀?” 苏长生微微摇头,说道:“此时还不是时候,咱们先看看他们到底要玩什么把戏。”
就在这时,戚长发站起身来,朝着万震山拱手道:“万师兄武艺高强,我这两个徒弟也学了些粗浅功夫,让他们上台向师兄讨教讨教,也好让他们长长见识,万师兄意下如何?”
万震山一听,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嘴上却说道:“戚师弟的徒弟,那自然是要见识见识的,来吧,小娃娃们,尽管放马过来。”
狄云先是一愣,他本就生性淳朴,不善与人争斗,可师父既然开口了,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台去。他朝着万震山行了个礼,结结巴巴地说道:“万师伯,晚辈狄云,学艺不精,还请师伯手下留情。”
万震山打量了一下狄云,心中暗自不屑,嘴上却说道:“小娃娃客气了,尽管出招便是。”
狄云深吸一口气,使出了平日里所学的招式,朝着万震山攻去。万震山一开始并未把狄云放在眼里,可几招下来,发现这狄云虽然招式看似普通,但却有着一股憨劲儿,每一招都实打实的,倒也不可小觑。
万震山收起了轻视之心,认真应对起来,他施展出自已的成名绝技,一时间台上掌风呼啸,两人打得难解难分。底下众人都看得入了神,纷纷为两人叫好。
“长生哥哥,这狄云看着倒是个实诚人,和那戚长发好像不太一样呢。”
“人各有志,他虽跟着戚长发,可未必知晓他们那些腌臜事儿,咱们且继续看着。”苏长生微微皱眉。
就在狄云和万震山打得胶着之时,万震山突然变招,使出了一招刁钻的手法,朝着狄云的要害攻去。狄云一时没反应过来,眼看就要被击中,戚芳在台下忍不住惊呼出声:“狄云哥哥,小心呀!”
好在狄云反应也算快,强行扭转身子,避开了要害,但还是被万震山的掌风扫到,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万震山见状,哈哈一笑:“小娃娃,功夫还得再练练呀,不过勇气可嘉。”
狄云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懊恼,朝着万震山再次行礼后,便回到了台下。戚芳赶忙上前扶住他,关切地问道:“狄云哥哥,你没事儿吧?”
狄云摇了摇头“我没事儿,是我学艺不精,丢师父的脸了。”
戚长发拍了拍狄云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儿,能和你万师伯过招,也是个难得的机会,多历练历练就好了。”
接着,戚芳也上台向万震山讨教,她身姿轻盈,手中的剑舞动起来如同灵蛇一般,倒是有几分好看。
万震山面对戚芳,倒也不好使出全力,只是陪着她过了几招,便笑着说道:“戚姑娘这剑法倒是精妙,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呀。”
说着,便巧妙地化解了戚芳的剑招,示意她可以下台了。 戚芳红着脸行了个礼,也回到了座位上。这一番比试过后,寿宴的气氛越发高涨起来,众人又开始推杯换盏,吃喝起来。 而苏长生和陆华钥却始终留意着万震山、戚长发等人的动静,他们知道,这看似热闹的寿宴背后,定然隐藏着与连城宝藏有关的诸多算计。
酒足饭饱之后,万震山提议让宾客们去后院欣赏他新搜罗来的一些古玩字画。众人一听,都来了兴趣,纷纷起身朝着后院走去。苏长生和陆华钥也混在人群之中,跟着来到了后院。
后院布置得十分雅致,有假山流水,还有几间屋子专门用来存放那些古玩字画。万震山带着众人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参观,嘴里不停地介绍着这些藏品的来历和珍贵之处,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当走到一间较为隐蔽的屋子前时,万震山突然停下了脚步,笑着对众人说:“这里面放着的可是我最得意的一件宝贝,不过这件宝贝嘛,今日只给几位亲近的朋友瞧瞧,还望各位莫要外传呀。”
说着,便打开了屋子的门,带着戚长发等几人走了进去,其余宾客虽有些好奇,但也不好强求,就在外面等候着。 苏长生和陆华钥对视一眼,心中觉得此事必有蹊跷,便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绕到屋子的窗边,想要听听里面到底在说些什么。
“戚师弟,你我师兄弟这么多年,那连城宝藏的事儿,你可不能瞒着我呀。如今那丁典被凌退思抓着,那连城剑诀也不知下落,咱们得想个法子才是。”
“万师兄,这宝藏哪是那么容易找到的,这么多年了,咱们不也没个头绪嘛。再说了,丁典那小子嘴硬得很,估计是不会轻易交出连城剑诀的。”
“哼,那可未必,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咱们得抓紧时间了,不然那宝藏要是被别人捷足先登,咱们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狄云和戚芳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脸上满是疑惑,狄云忍不住问道:“师父,师伯,你们说的连城宝藏是什么呀?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
“小孩子家,懂什么,别瞎打听,好好练你的功夫去。”
狄云被呵斥,不敢再多言,只是心中的疑惑越发浓重了。
苏长生在窗外听得真切,心中暗自冷笑,原来这几人在这儿盘算着连城宝藏的事儿呢,他朝着陆华钥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离开了窗边,又回到了前院。
苏长生低声对陆华钥说:“看来这连城宝藏的事儿越发复杂了,他们这些人都盯着不放,咱们得加快脚步,想办法救出师兄,再把这宝藏的事儿弄个明白,绝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陆华钥点头应道:“长生哥哥,你说得对,只是那凌退思不好对付,咱们还得从长计议呀。”
“嗯,咱们先回去,再好好谋划谋划,总能找到突破口的。”
说着,苏长生和陆华钥便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离开了万震山的府邸,朝着那废弃宅子走去,而这荆州城中的风云,却因着连城宝藏,越发波谲云诡起来……
此后的日子里,苏长生和陆华钥一边继续留意着监狱那边凌退思的动静,一边暗中调查万震山、戚长发等人与连城宝藏相关的线索。
他们深知,要想救出丁典,解开这重重谜团,绝非易事,但为了师傅的遗愿,为了江湖的正义,他们决然不会退缩。
有一日,苏长生打听到万震山府上经常有神秘人出入,似乎在谋划着什么大动作。他决定和陆华钥夜探万震山府邸,看看能不能发现些有用的线索。
当晚,月黑风高,苏长生和陆华钥身着夜行衣,趁着夜色来到了万震山府邸的外墙边。他们施展轻功,悄无声息地翻入府内,凭借着往日练就的身手,巧妙地避开了巡逻的家丁,朝着那经常有神秘人出没的后院走去。 后院的一间屋子内,隐隐透着光亮,还传来压低声音的交谈声。
苏长生和陆华钥小心翼翼地靠近屋子,躲在窗下,侧耳倾听。
只听屋内一人说道:“万震山,你确定那连城宝藏的线索就在丁典身上吗?咱们这么折腾,要是到头来一场空,可就亏大了。”
“哼,我与那丁典交过手,从他的招式中能看出些许端倪,那连城剑诀定是关键所在,只要能从他那儿得到剑诀,找到宝藏便指日可待了。只是那凌退思一直咬着丁典不放,咱们得想办法把丁典弄到手才行。”
“这可不容易啊,凌退思那老狐狸,可不是好对付的主儿,咱们还得小心行事,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怕什么,咱们可以先从他身边的人入手,我听说他的师爷夏三刀知道不少事儿,咱们可以从他那儿找找突破口。”
苏长生听到这儿,心中一惊,没想到他们居然打起了夏三刀的主意。他记得自已之前从夏三刀那儿问出了不少秘密,若是夏三刀被万震山等人抓住,难保不会把自已和陆华钥供出来,那可就麻烦了。
他朝陆华钥使了个眼色,两人正准备离开,却不想这时,屋内的人似乎察觉到了外面的动静,喊道:“谁?外面有人!”
苏长生和陆华钥暗叫不好,当下也顾不得许多,拔腿就跑。万震山等人追了出来,一边追一边喊:“有刺客,快抓住他们!”
府内顿时一片混乱,家丁们纷纷朝着苏长生和陆华钥逃跑的方向围堵过来。苏长生拉着陆华钥,凭借着高超的轻功,在屋顶、回廊间穿梭,与追来的人周旋着。 眼看就要被围堵到一个死角了,苏长生看到前方有一处花丛,他心生一计,拉着陆华钥朝着花丛跑去,然后两人躲入花丛之中,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追来的家丁们四处搜寻着,有人拿着火把在花丛附近照了照“奇怪,明明看到往这边跑了,怎么不见了呢?”
“估计是跑远了吧,咱们再去别处找找。”
等众人离开后,苏长生和陆华钥这才松了口气,悄悄从花丛中爬了出来,又趁着混乱,翻出了万震山的府邸。
回到废弃宅子后,陆华钥心有余悸地说:“长生哥哥,好险呀,差点就被抓住了。那万震山他们看样子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啊,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苏长生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他们既然想打夏三刀的主意,咱们得先一步找到夏三刀,把他藏起来,不能让他落入万震山的手中。
另外,咱们还得再想想办法,怎么能从凌退思那儿把师兄救出来,这事儿拖得越久,变数就越大。”
于是,两人稍作休整后,又开始行动起来。他们四处寻找夏三刀的踪迹,可那夏三刀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竟躲了起来,一时之间,苏长生和陆华钥也没能找到他。
而另一边,万震山等人没抓到刺客,心中越发觉得此事不简单,加紧了对连城宝藏相关线索的追查,荆州城的局势变得越发紧张起来,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