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作俑者呼呼大睡,王力的心里却像揣了个兔子,突突突跳个不停,难以入眠,甚至满心期待。
他手拽着被角放在她肩膀上,说是防止她再翻身盖不住被子,其实是想借口搂着她睡。
早上,沈青洛被鸡叫醒。
一睁眼便看到一张帅气逼人的脸,就在她面前不足两公分,紧闭着双眸。
只要再近一点点,两人就亲上了。
她下意识后退,却发现肩膀被什么东西禁锢着,回头一看,男人的手,正搭在她肩膀上。
这时她才意识到,两人居然睡一个被窝。
这死男人,居然趁她酒醉占她便宜,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
沈青洛抓着他的胳膊刚想一口咬上去,却看到了他紧紧攥着被角的手。
昨晚的记忆,零星涌现。
她记得她喝完酒就被男人扛到了床上,她感觉全世界都在转,床也在转,她也跟着转。
而且还忽冷忽热的,她能感觉到,一直有人在给她盖被子,可就是困的睁不开眼睛。
她甚至还记得昨晚耳边有人跟她说过一句话:“娘子,我的被子没干……”
所以……他是没有被子盖,这才和她盖了一张被子?
这姿势,大概只是防止她踢被子吧……
如果他真有歪心思,就昨天晚上的情况,早被男人给吃干抹净了。
沈青洛三观跟着五官走,看着那张英俊的脸。
剑眉入鬓,长睫似羽,鼻梁挺拔,薄唇微抿,沈青洛不由得舔了下唇。
这么好看的男人,怎么会有歪心思呢?他一定超正直!
指尖轻轻滑过男人唇瓣,粉唇微勾。
现在不是担心男人对她起歪心思的时候,而是她,想把男人吃干抹净然后再拿铁链把他锁在家,不许他走!
蜡烛、铁链、小皮鞭,嗷嗷嗷……
正大胆的幻想,男人的眼睛陡然睁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似笑非笑。
“你在干什么?”
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此时,沈青洛的指尖还停留在男人脸上,一脸的坏笑瞬间凝固,大脑快速为自已找借口。
“呃……”
突然看到被他脸上的伤疤,一脸正直道:“我在研究你脸上的疤,看能不能去掉!”
“哦?是吗?”他唇角勾起,显然不信。
其实早在沈青洛准备咬他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纵着她让她在自已脸上作怪,甚至她的表情,他都看的一清二楚。
一直没拆穿她,是他也很享受刚刚那一刻,只不过沈青洛的动作太轻了,他有些痒,才忍不住打断她。
沈青洛:“当然!你等着。”
为了表示诚意,她一把掀开被子,快速跑下床,从梳妆台的侧柜里拿出一本书,又快速跑回到床上。
冻得她浑身发抖,王力赶紧张开双臂将她抱在怀里,为她取暖。
“这么冷就跑出去,就为拿一本书?冻着了怎么办?”
沈青洛搂着他的腰,下意识将脑袋扎进他胸膛取暖,直到缓过劲儿才想起一句话:男女授受不亲。
管他呢,浑身上下都被她摸遍了,还分什么男女,娶个暖而已。
她松开男人的腰,翻身趴在床上,把书拿了出来。
“这本书上就记录的有皮肤修复术,但是我不太认识上面的字,你教我。”
她不是不识字,她是对繁体字和文言文比较生疏,所以看不太懂,只能看个大概。
王力接过书看了一眼封面,顿时眉头紧拧。
“大医典?这书是从哪里来的?”
“我爹留给我的啊!”
“你爹?他曾在京都做过官吗?”
沈青洛茫然的摇头:“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王力翻看着医书,若有所思:“你家族中可有名为沈源贞的前辈?”
沈青洛眨巴了下眼睛,翻着眼珠子两秒,然后摇头:“没有!”
“谁是沈源贞?”
难不成她家里还有什么大人物?
王力指着书皮右下角,上面写着一个名字:沈源贞。
“写这本书的人。”
沈青洛顿时泄了气:“普天之下姓沈的多了去了,不一定都是一家,赶紧先给我翻译一下这个方子。”
她一把夺过书,翻到指定的一页,让他读给她听,并进行普通话翻译。
“衣中白鱼、鸡矢白、鹰粪白……”
“等等,衣中白鱼是什么意思?”
“就是书虫!”
“哦……继续!”
“人面瘢痕方,取白鸡,饲以油脂和水煮之小麦,待鸡,置板上笼养七日,唯予清水……”
“等一下,置板上笼养七日又是什么意思?是要养七天,还是在笼上蒸七天?”
“是放在木板做的笼子里养七天……”
“哦……继续继续。”
两人趴在床上一起看医书,一看就是一上午。
期间沈青洛问了许多问题,让王力开始怀疑她的身份,她到底是不是大夫。
如果是读书少,不识字,对医书中的话生涩难懂,他可以理解。
可沈青洛甚至问他药名,她作为一个大夫,怎么可能连药的名字都不认得呢?
“你到底是不是大夫?怎么这么多药名都不认识?”
王力捏着她的下巴问。
沈青洛推开他的手,一本正经道:“我是兽医啦……只给牲口看过病,人还是头一次!”
王力闻言顿感心惊,“感情我就是个试验品?”
“也不是啦,人和牲口都一样嘛,心肝脾胃肾不缺,眼耳口鼻喉相同,我当初救你的时候,也没把你当个人。”
“什么?那你把我当什么?牲口?”
王力陡然将书扔在枕头上,一脸不悦。
沈青洛赶紧捂住嘴:糟糕,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呢?